它似乎是張望了一下,朝着随流光低了低頭,就要蹭過來,吓得随流光側身躲了一下。
“你要弑主啊?”
神弓停了一下,在空中抖了抖突然一個飛身紮進一旁的水缸裡,滋啦啦的聲音響起伴随着飄渺的白煙。
隔了一會兒,那把弓才浮出水面又湊了過來,見随流光面色不好,隻輕輕碰了碰她的鞋面。
随流光哼笑了兩聲,伸腳踢了踢它,那弓箭便順着杆子向上爬到了自己的腿上。
随流光伸手在它應該是腦袋的部位拍了兩下,“能聽懂我講話?”
弓不動彈,随流光将它從腿上拂了下去,正要把它扔進爐子裡,後者這才往前磕了磕,像是在點頭,呵,這破弓真的有意識。
“你是不是缺靈力?”
弓抖了抖,左右搖晃了兩下,随流光踢了它一腳,見着弓在地上滾了兩圈,這才扭頭走了。
從這天開始,随流光白天上課燒弓,夜晚去森帕拉底層殺黑影,緊接着便是荒原修煉。
這樣幾乎稱得上是不眠不休了幾天,終于迎來了休息日,她白天狠狠睡了一覺,又把不聽話的弓放在從冶煉爐拿過來的小爐子裡燒了一天。
到傍晚才醒,睜開眼正看到祝星憐正在旁邊支着腦袋看爐子,從側面看,他的臉正被火熥的通紅,眼睛被火焰映染成暗棕色,像一顆剔透晶瑩的玻璃珠。
随流光這幾天太忙了,倒是比較冷落他,祝星憐也難得沒有發脾氣,她在後面看了一會兒,動了動手指,那火焰便猛地一竄,吓了祝星憐一跳,差點把頭發燎了。
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是随流光在逗弄自己,瞬間有些不開心,抱着胳膊背過身去不吭聲。
随流光笑了兩聲,把地火從爐子裡收了回來,看了一眼躺在爐子裡幹冒煙的弓,“今晚給你一個表現機會?”
前幾天殺那些黑影,随流光用的都是自己的劍,感覺修為确實提升了不少,準備今晚正好試試這把弓,看看它到底聽不聽話。
神弓躺在爐子裡不動彈,看起來半死不活了,随流光将它從裡面弄出來,“需不需要靈力?”
它這才點點頭,随流光竟然從一把破弓裡看到了委屈,但是相比起來那還是祝星憐更委屈,她把玉牌拿出來,深谙打好幾棒子給一個甜棗的道理,“這是我積攢的靈力,本來準備用來擋天雷的,現在給你,争點氣。”
“要是晚上還吸我的靈力,我把你燒化了。”
她說着用玉牌戳了戳弓身,随後将它們放到一邊,這才去看祝星憐,真是哄完小的哄大的,幸好祝星憐可比這把弓省心多了。
祝星憐一個人涼好一會兒了,本來有些氣随流光睡醒不先理自己,現在感覺到随流光靠近,這才心情好一點,正準備聽她要說些什麼,又忍不住,回過頭來張開雙手要抱。
随流光笑了聲,雙臂垂落,攬住他的腦袋,在他後腦勺上揉了揉,祝星憐就着坐着的姿勢,臉頰在她小腹處貼了一會兒,這才仰起頭看向随流光,“要忙完了嗎?芙爾蔓的演唱會快開始了。”
他的下巴抵在随流光的小腹處,就着這樣的姿勢仰頭,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看着人,不是撒嬌勝似撒嬌。
随流光捏了捏他的臉蛋,假裝聽不懂:“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芙爾蔓?”
祝星憐用下巴在她小腹上磕了兩下:“你不準喜歡。”
他最近真的很無聊,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睡得都特别沉,早上一睜開眼還沒跟随流光說兩句話,對方就忙着上課了,祝星憐不開心,但是看着随流光肉眼可見的疲憊,又不忍心鬧她。
“你今晚要去幹嘛?”
随流光每天晚上的事情祝星憐并不知道,她其實沒打算瞞着,隻是害怕祝星憐鬧着要一起,到時候整夜整夜不能睡覺,看着怪叫人心疼。
“我……”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祝星憐打斷,“我知道母樹新芽為什麼沒用了。”
祝星憐不喜歡森帕拉,雖然這裡很美,但是随流光在這裡都沒時間陪他。所以他整天纏着母親問知不知道這裡的事,這才問出一點眉目,隻是奇怪她為什麼不派人過來解決。
“我母親說森帕拉的生命之泉被污染了,我們趕緊調查完然後就走好嗎?”
随流光心中驚訝,伊爾曼跟她說過這件事并沒有上報主星,看來是騙了自己,這很正常。隻是……祝星憐的母親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派人來解決,反而讓她們過來?
她壓下心中的疑慮,擡起祝星憐的腦袋,擠在他身邊坐下:“嗯,我知道這件事,它比你想得嚴重。”
“夜晚十二點的時候,一團團黑影會從樹心湧現污染所經過的地方,被觸碰到的精靈就會慢慢如同花朵一樣枯萎,失去生命。”
“怎麼會這樣?”
随流光搖頭,“晚上我要去幫精靈們一起去清掃那些黑影,順便試試那把弓。”
随流光說到這裡,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那邊吸收完靈力的神弓立馬飛了過來,猶猶豫豫地化作一道流光纏在了随流光的手指上,變成了一枚金色的戒指。
“呦,還挺乖。”随流光伸手摘了扔到一邊,“我不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