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弓也不洩氣,又貼上來變成了一個頸環纏在了随流光的脖子上,這下沒等随流光吭聲,祝星憐先不樂意了。
“什麼醜東西,快給我下來。”
他伸手扒拉了兩下,沒扒拉開,倒是把随流光藏在衣服裡的項鍊扒拉了出來,看着那枚珍珠愣了一下。
随流光伸手把弓從脖子弄開,“這裡也不行,戴着我老婆的眼淚呢。”
祝星憐聽的臉通紅,又去拿随流光的項鍊:“你戴這個幹嘛?”
随流光低頭看了看,“這麼漂亮,扔在地上被人踩了,多讓人心疼。”
她說的是這枚珍珠,眼睛卻看向祝星憐,弄得後者都不好意思跟她對視了,呐呐了半天隻隐約說了一句:“誰是你老婆。”
随流光也沒吭聲,隻抱着人親了口,覺得今天的祝星憐實在是乖得不得了,夜晚都有些不舍得走了,好幾天沒被他抱着睡,竟已經感覺不太習慣。
祝星憐:“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她正想着呢,左耳上一熱,擡手摸了摸,發現那把弓變成了耳飾正牢牢地扒在左耳耳骨上,随流光摘了一下,沒摘掉。
忽然聽到腦海裡有個聲音,“沒位置啦。”
……這玩意兒還會說話呢,算了,耳朵上也不礙事,戴就戴吧。
祝星憐不依不饒,“讓不讓我跟你一起去。”
“不帶你去,你能樂意?”
她今天跟祝星憐說了,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祝星憐一喜,就聽到随流光繼續說:“不過清掃黑影你先别去了,你後半夜跟我一起去荒原。”
祝星憐一生氣就喜歡背過身:“我不要,我也有能力。”
随流光掰過他的肩膀,“我知道,但是我們先去荒原,聽話,好嗎?”
祝星憐沒吭聲,但是随流光了解他,于是摸了摸他的臉,牽着手拉人去吃飯了。
晚點的時候還抽空跟邊玉冬她們玩了會兒,吳劍清不知道哪裡弄來一副牌,祝星憐不會,輸得頭頂都冒煙了,最後一把将牌撕了這才作罷。
回去的時候都十點了,祝星憐死活不願意睡,又問随流光真的不能帶他去嗎?問到最後也不問了,隻說讓随流光早點回來接他去荒原,不知道的還以為荒原是什麼好地方呢。
随流光哭笑不得,“你等幾個小時我就回來了,又不是去前線。”她已經幻視苦情檔了。
“那要不然我送你過去吧。”
“……我不認路?”
祝星憐氣,不吭聲了,随流光拍着他的腦袋把人摁在床上,“趕緊睡吧,等着我。”
她出門以後就直接去了森帕拉第五層,這幾天已經熟悉了路線,也不用伊爾曼帶着了,路上偶爾遇見幾個精靈還能打打招呼。
有些驚訝的是黛斯梅森也在,準确來說他應該一直都在,隻是跟随流光不處于同一個清掃區域,所以她一直沒注意到。
耳骨一陣滾燙,随流光竄出一支火苗燒過去,壓下微微有些狂亂的心跳,淡漠地撇開眼睛。
“随流光同學,你的耳朵……着火了?”
沒想到黛斯梅森卻主動和她搭話,随流光把火苗掐滅,一時沒控制住深深地看了他好幾眼。
不得不承認黛斯梅森是有令人癡迷的資本,他的五官優越、身影高大,又有精靈純澈聖潔的特點,身後薄如蟬翼的透明尖翅,恍若夢中仙子。
随流光在心裡默默想着,回去再跟這把破弓算賬。今晚它要是敢讓自己出糗,說什麼也把它融了。
臉上卻克制的扯出一抹微笑,“沒有,您看錯了老師。”
白天的時候她上黛斯梅森的魔法課也依舊會偶爾感到心動、癡迷,但因為破弓被燒着的原因,已經沒有之前那樣不可控了。
她不欲多說的态度讓黛斯梅森有些傷心,總覺得随流光對自己似乎有些忽冷忽熱。
十二點即将來臨,氣氛壓抑了起來,天上的月越壓越低,随流光偏了偏頭,一擡手那把弓便飛轉到她的指尖化為華麗的弓箭。
随流光伸手拉動金光組成的弓弦,剛感覺到身上的靈力有消逝的迹象,立馬從指尖燎出一把火來,将弓身點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