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沉在跟誰說話?
黎漾保持埋首的姿勢,努力将眼珠斜向一側,餘光總算看見個熟悉的人。
“謝哥哥……”應梓薇看着面前抱着個女人的謝硯沉,心如刀絞。
她喜歡他這麼多年,先是沒有預兆的和人結成道侶,後是在她面前抱着一個女人。
為什麼他就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她曾以為他不會為任何女人停留,現在既然會,那為什麼就不能是她?
“草人,拿來。”謝硯沉聲寒如冰,一字一頓。
“什麼?”應梓薇怔住。
草人?她撿的草人?
那個草人竟真是他做的?
他和那個叫黎漾的人是什麼關系?
難道,這女人是黎漾?!
謝硯沉眉眼微蹙,心中不耐,“拿來。”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們身上,應梓薇分開難堪。
應梓薇拿出撿到的草人緩緩遞給謝硯沉,眼神卻盯着他懷裡的人,越想越不甘心。
在謝硯沉轉身的刹那,應梓薇急急開口:
“黎漾,你知道他已經成婚同人結過道侶契了嗎?”
應梓薇并不能完全确定她是不是黎漾,但無論是不是,這句話都将這女人置身于流言蜚語中。
她不好過,憑什麼讓這個第三者好過?!
黎漾輕拍謝硯沉,示意他轉回去。
黎漾心裡歎息,應梓薇不依不饒,事已至此,馬甲掉就掉吧,不然就變成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不掉也廢了。
黎漾在謝硯沉懷裡擡起頭。
應梓薇看清她面容的同時,心裡一痛,竟真是黎漾,為什麼!她如此普通,懦弱,為什麼能得到謝硯沉的青睐?!
“你知道他成了婚?”應梓薇沒從黎漾臉上看出一絲驚訝,于是抓住機會諷道,“明知如此,你卻依然纏着他。”
周圍響起小聲的議論,顯然對這個爆出的新八卦很是熱情。
黎漾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應梓薇卻緊抓不放,勢必要讓她名聲俱毀。
既然如此,那她也沒必要再退讓。
黎漾摟着謝硯沉脖子的手用力将他拉下,然後嚣張地仰起頭貼上謝硯沉的側臉。
“應姑娘,看來你對我們夫婦親昵很有想法呢。”黎漾勾起唇角,意味分明地看着應梓薇。
應梓薇怔愣住,夫婦?
“說起來,大婚前一天,織衣閣為我做的婚服突然被人燒毀,不知此事應姑娘可有聽說?”
應梓薇這下是完全确認了眼前人身份。
婚服的确是她燒的,當天下午她便被織衣閣的洛閣主綁到宗主面前,幸得宗主夫人,她的大伯娘求情,才未通告全宗,但責罰卻絲毫未免。
這件事,知道的隻有寥寥數人,而其中就有婚服的主人,所以,她真的……
應梓薇咬牙:“你易容了?!”她偷偷見過那女子的長相,根本不是眼前的模樣。
“唔,長得太美,怕有心人嫉妒呐。”黎漾聲音婉轉,笑語晏晏。
啊,在大佬的懷裡,連說話都硬氣了呢!
應梓薇被黎漾氣得不輕,尤其是瞥到謝硯沉嘴角微微上揚時,更是各種火燒心,半晌沒能沒接上話。
這麼一耽擱,謝硯沉抱着黎漾就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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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漾漾,你是不知道,當時應梓薇臉上青紅交加,我看她恨不得當場挖坑埋了自己!哈哈哈哈哈,這場景,夠我笑好幾年了!”
何嘉嘉坐在床邊,眉飛色舞地描繪應梓薇連宿舍都沒回,不知道在哪怄氣的模樣。
“你那會就該用你現在的臉去說那句話,說不定能氣得她回去直接閉關!”何嘉嘉指着黎漾未易容的臉嗔道。
黎漾失笑:“好啦,知道你開心,咱們也得饒人處且饒人,見好就收。”
“你饒她,她不可不見得饒你!”何嘉嘉和應梓薇鬥氣多年,清楚她就是睚眦必報,心胸狹窄的人。
黎漾故作深思:“唔,那到時讓她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