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我本來想讓你父親替我向你道别。”奧斯卡擠出笑容聳聳肩說，“這不是沒想到出門就撞見你了嗎？”

比約恩臉色一暗問道：“為什麼這麼突然？”

“也算什麼突然，”奧斯卡開始一邊說話一邊東張西望，“我的打算一直很簡單，在這兒歇歇就走，這不是昨天晚上遇到了一些意外情況。”

“你……還會回來嗎？”比約恩撓着頭模樣看起來有些别扭地問道。

“回來？”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把奧斯卡難住了，“呃，不，我想我不會再回來了。”

“啊……猜到了。”比約恩撓撓頭繃着臉故作淡定地點點頭，接着擡頭問，“那你陪我再賽一次吧？”

“啊？”奧斯卡皺起了眉頭，“賽什麼？”

“遊泳啊，”比約恩說着回頭指了指身後流淌的大河說，“正好又是晚上，咱們從這兒遊到老渡口怎麼樣？”

“……就這樣遊嗎？”

“是啊，怎麼不行嗎？當然你要不是很急，等我變了形……”

“不不不，比約恩，”奧斯卡連連擺手，試圖解釋，“我的意思是——這樣的比賽沒有意義。”

“沒有意義？怎麼沒有意義！”比約恩立刻拔高了嗓門激動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必然會輸！”

“我确實這麼想，不過赢了也沒什麼意義。”奧斯卡口吻依然平靜，“我能穩穩跟你拉開距離當然是因為我的技巧和經驗勝過你，這是你短時間内無法彌補的。就算我答應你立刻陪你賽到你赢為止，那一次還有可能是因為水流和水底情況的幹擾，可能有别的意外，這些你都無法排除。”

比約恩的嘴張了又張，欲言又止，仍不服氣。

“我剛才自己遊了兩圈，好吧，是過去的三個小時裡。”比約恩又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後說，“我認為我可以赢你。”

“那不就行了嘛？”奧斯卡說着邁開步伐就要繼續往前走。

“什麼意思？”比約恩立刻跟上奧斯卡腳步追問道，“怎麼就行了？沒跟你比過怎麼能算行？也許那隻是我的錯覺？”

“我剛才說了，無論是錯覺還是意外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奧斯卡拖長音調說道，“你要是這麼在乎輸赢，直接跟你父親比不就行了嗎？你父親又勝我一籌呢，我也無法超越。”

“那是之後的計劃！我得先赢你再說i！”

“拒絕。”

“為什麼啊！你怕輸給我嗎？”

“輸這種事有什麼好怕的啊，輸了再想辦法赢不就行了嗎？怕的是不會再輸。”

“不會再輸？那不就是天下無敵了？這還要怕？”

“我就知道你理解不了，當我自言自語吧！”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比一場！我隻想知道我練習了幾個小時有沒有作用！”比約恩邁開大步攔住奧斯卡的去路兩手叉腰，氣勢洶洶的模樣突然有了些壓迫感。

“啊，我明白了。”奧斯卡豎起一根手指說，“你之所以現在不願意以你父親為目标，是因為你很确信現在的你短時間内無論如何不可能超越他，但是你對于超越我這件事躍躍欲試對吧？”

“……”比約恩嘴角抽了抽，嗓門突然小了下去，“是又怎樣？”

“沒怎樣，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奧斯卡笑呵呵地說道，“你非要問我為什麼的話，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不給你這個機會超越或者比了又赢過你，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那我……！”比約恩話吼到一半又吞進肚子裡，嗓門又小了下去，“那我會難受得睡不着的！”

“所以說來說去就影響了你的心情？”

“是啊……難道這不重要嗎？”

奧斯卡哈哈笑了兩聲，搖着頭的模樣讓比約恩感覺自己像個三歲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