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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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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這些年裡,瞿期不止一次想過,如果某天重新遇到應知寒,會是個什麼樣的場景。

或許是在某個大學裡,又或許是哪個機場、月台,甚至是哪趟列車或飛機上。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大概會加快步伐跑過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說:我找到你了。

但他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

他們隔着圓桌四目相對,眉眼輪廓都是記憶中熟悉的那樣,卻又有着極為明顯的區别。

那個人的氣質依舊冷淡,露出的卻不再是青澀倨傲的少年氣,反而多了些沉穩和利落。

瞿期一時不敢有任何動作,他太久沒夢到這個人了,生怕這些畫面倏然就煙消雲散。

姜姝自顧自走到主客的位置,拍了拍椅子靠背,說:“坐這兒吧,他們特意給你留的位……”

她一轉頭,才發現人還站在門口,疑惑道:“怎麼忽然站着不動了?真緊張啊?”

瞿期怔了兩秒才回過神來,嗓子發幹地應了一聲:“有點。”

他腳步虛浮地往那邊走,姜姝樂了兩秒,安慰道:“真别緊張,大家都同齡人,又不談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就是單純吃個飯,随心随性一點。”

瞿期“嗯”了一下,走到椅子旁邊時,姜姝指了指右邊的人,對他說:“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男朋友,叫任越,就是全程跟你溝通的那個很難搞的甲方,想打想罵的話現在可以開始了。”

任越站起來,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忽然覺得有點眼熟,但每天見的人太多,腦子有點宕機,沒能立刻想起來。

于是握手的間隙裡,他多問了一句:“诶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聽到這句話,姜姝一言難盡地說:“得了吧,這麼老土的套近乎方式,八百年前就被淘汰了。”

然而她剛說完,瞿期卻點頭“嗯”了一聲說:“是見過,兩三個月之前,在挪威的酒店裡。”

任越腦子裡的畫面還沒完全記起來,嘴就先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說:“對對對對……”

對到一半,他忽然就對不下去了,瞬間倒抽一口涼氣,以一副大難臨頭似的表情看向主客位另一側的人。

然而姜姝已經開始再次介紹起來了,她指指應知寒,對瞿期說:“這個是我說他們組裡眼光很高的那個,叫應知……”

沒等她說完,任越就忽地捂着她的嘴,把她薅回自己身邊坐下,然後幹笑兩聲說:“那什麼,先吃飯吧先吃飯吧,待會兒菜涼了。”

他薅完就打算讓瞿期也快坐下,結果這麼一看,才意識到空位的右邊是他,左邊是應知寒。

任越:“……”

他正思考要不要說點什麼,又聽姜姝疑惑道:“你怎麼這麼沒禮貌,都不給人介紹一下,而且哪來的菜涼,就上了幾盤前菜,還本來就都是涼菜。”

姜姝性子直爽,語速也快,說起話來一會兒就秃噜完了,任越忙不疊從牙縫裡低聲道:“祖宗你可别說話了……”

他聲音不大不小,但瞿期能聽到一些。一兩分鐘前,他還在回想酒店裡那一面,看任越這個反應……他忽然覺得,自己當時是不是并沒認錯人?

但他腦子實在鈍得厲害,一雙雙目光也還看着這邊,隻能四肢機械地先坐到主客位上。隻是剛一坐下,他餘光就慢慢落到了左側。

包廂裡暖氣開得像烤爐,圍在圓桌旁的人大多都脫了外套,隻留了一兩件單薄的衣服,應知寒也不例外。

他穿着合身簡單的襯衫,袖口翻卷兩下疊上去一截,露出手腕和手掌。

多年前的那些夜晚,瞿期很多次抓着這雙手入睡過,即便是他被迫離開的那天,也曾因為抓着對方的手,短暫地補了幾個小時的覺。

而将近五年過去,在現在這樣的場景下,卻好像多盯着看幾秒都會顯得唐突。

任越叫了一聲服務生,跟他們說可以上菜了,說完之後他給瞿期添了杯茶。出于對“技術型人才” 的尊重,他開口就叫了一聲:“小瞿老師。”

瞿期剛喝了口茶,聽到這個稱呼時,舌尖猛地被水燙了一下,他嗆咳了兩聲,下意識轉過頭,對上了左邊那人的雙眼。

應知寒目光落在他臉上,看不出情緒是什麼。隔了片刻,他抽了兩張紙巾遞過來,放到了瞿期左手邊。

這個過程不過幾秒,瞿期收回自己的目光,望向桌上的紙,忽然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拿起一張紙在唇上蓋了一下,這才對任越說:“不用叫老師,小瞿或者瞿期就行。”

“行,”任越沉默兩秒,突兀問道,“那小瞿你談戀愛了嗎?”

“……”

這話一出,桌上所有人都靜止了一秒,姜姝在桌下輕拍他一下,低聲說:“要死啊你,上來就問這種問題,人家跟你很熟麼?”

任越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我在自作主張,幫那個誰誰誰打探消息,但隔了幾秒,還是聽瞿期回答了一句:“沒有。”

任越點點頭,暫時消停了下去,隻是消停不到半分鐘,他又用詩朗誦似的語氣,狀似無意實則很誇張地說:“嗨呀,你左邊的應知寒也還沒談戀愛呢。”

“……”

桌上的人左右對視一眼,都看不出來他這一出是在幹什麼。

任越生怕再挨自己女朋友揍一頓,說完就緊跟着問道:“說起來,小瞿你是什麼時候來北京的?大學畢業?”

瞿期搖了一下頭說:“大學就是在北京讀的,跟姜姝姐是一個學校的,她大我一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說完前半句話時,左手邊的人似乎停頓了一秒。

“那還挺好的,”任越說,“我和應知寒是在南方沿海那邊上的大學,回北京工作才認識的你學姐,不得不說,那邊兒的海鮮可真是……”

他說着說着就自己回憶起往昔來,完全沒注意到說完前面那句話時,瞿期也整個人僵在了座位上。

包廂門被打開,上菜的服務生暫時打斷了這段對話,瞿期餘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左邊,等到包廂門重新關上,他才試探着問了一句:“你……們,為什麼會去南方上大學?”

“你别說,大一開學寝室夜聊的時候,我們還真聊過這個問題,”任越回想了一下說,“我是因為想到處看看,就挑了個沒怎麼去過的地兒,應知寒是因為什麼來着,我一下忘了,等我想想。”

按理來說,當事人就在這張桌上,直接問一句就行,但硬是沒一個人提。

菜上齊了,主客卻還沒動,任越招呼了一句說:“先吃着先吃着,這家店可難排了,味道真的是一絕。”

瞿期“嗯”了一聲,拿起筷子随便夾了個面前的菜,卻沒咂摸出什麼味道來。左邊那人的存在充斥着他的所有感官,讓人實在難以平靜。

他捏着筷子,還耿耿于懷那個問題的答案,沒想到下一秒,就聽任越“哦!”了一聲說,我想起來了,他說他去南方讀大學,是因為北方的雪看膩了。

當啷一聲清脆的響動,瞿期手上的金屬筷子滑下來,敲在瓷碗上,緊接又叮叮當當地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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