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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池公公的備忘錄【清穿】 > 第9章 算計

第9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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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俞冬沒敢問李卦怎麼死的,她生怕看媽告訴她,是在哪兒吊死的。後來她才聽說不是吊死的,但死得蹊跷。

如果要從頭捋一捋的話,那從昨晚就開始不對勁了,最初是外頭有人喊李卦去收賬——誰家大半夜收賬啊,但李卦就好像沒腦子一樣,執意要出府去辦這個事。

所以,俞冬和李卦離開府裡的時間幾乎就是腳前腳後,府裡的馬車離開之後,李卦也帶着人走了。

收了賬回來就嚷着好累好累,躺下就睡了。

打更的老頭喝多了酒,走錯到了李卦床上,一伸手沒摸到被子,倒是摸到了李卦的屍體。死了快一個時辰了。

至于李卦死因為何,屍體埋哪兒,喪葬費多少。也沒人管也沒空管,喊别人草席一卷就悄悄兒的送出去了。

因為相較于李卦的死,府裡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兒要應付——教會來要錢了。

就好像約好了一樣,一窩蜂似的來讨債。王爺沒有了李卦的幫襯,隻好自己一點點地捋着賬本。

可李卦給他的就不是什麼正經賬本 ,真賬本在哪兒隻有死了的李卦知道,可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所以,王爺在手裡全是幾本糊塗賬。

教會和銀行似乎知道王爺沒有真賬本,在賬上沒有記錄的部分,主教開口就是一個天價。王爺當然不認,他也顧不得自己的臉面,急赤白臉地辯解。

教會一聽王爺不認賬,回身就把李卦簽過的合同拿來。李卦那時候在外走動,是頂着管賬的身份,辦事自然也是用親王府的名義。

所以這些不合理的合同,從字面上看就是怡親王簽的,上面明明白白地寫着欠了多少錢,如果欠了錢怎麼還債。

王爺臉色蒼白。教會的人一臉得意地拿着欠條,主教慢條斯理地開口:“親王,這可是您府上的人欠下的,如今該還錢了吧。”

看媽清楚王爺是草包一個,她隻能哭天抹淚地來求俞冬。

“小格格,您可救救咱們吧,王爺再這樣下去,王府就沒救了。李管賬死了,誰也不直到到底挪了多少錢出去啊,咱們可怎麼活了唷。”

看媽一邊哭一邊坐在門檻上拍着大腿。王府要是沒了,她們這群人可就是連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沒有了。

俞冬半跑半走地趕去了前院,王爺這時候已經顧不上風雅架子,正為了幾兩銀子和教會争得面紅耳赤,可他又不會找重點,所以被人耍得團團轉。

這個王爺雖然不問世事,可他不蠢,每次李卦借錢都會在他面前走個過場,府上怎麼也不可能欠了十多萬大洋。

教會聘的翻譯站在一邊,嬉皮笑臉地說:“王爺,您不認也沒關系的,現在洋人也有朝廷,現在的名兒叫法院,您怎麼說都是富貴過的人,最後撕破臉鬧得大家都不好過 ,這個頭,就點了吧。”

王爺氣得手都在發抖,他穿着禦賜的黃馬褂,指着那群人罵:“你們是什麼東西,我是王爺,你們,不過是個奴才。”

翻譯嗤笑一聲,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可現如今,大清都倒了,您還不如奴才呢,隻怕過了今天,王爺也得成了奴才喽。”

他故意咧着嘴去笑,露出被大煙熏得黑黃的牙齒。

吵架拌嘴,最重要的就是節奏,王爺被那群人牽着鼻子走,俞冬毫不客氣上去打斷了那個翻譯的話:“先不說别的,賬本我也要看一下。”

一邊的主教打量着她,很顯然不拿她當回事,隻是問:“你是誰啊?”

俞冬很冷靜地回複他:“我是這府裡的格格,家裡的事兒我說了算,賬本給我。”她用毋庸置疑的口氣命令道,趁機劈手搶回了賬本。

教會趁着俞冬看東西的空擋,他們眯着眼笑說:“沒有錢也沒關系,也有這座府吧,滿打滿算的也是夠用了。”

“不行。”

俞冬按着賬本,反駁脫口而出,如果真的由着他們,把整個府都拿走,不僅那群下人完了,俞冬和王爺也得露宿街頭。

可借條上寫着王府的抵押物,又明明白白地按着章,所以教會的人,一點也不急,慢慢吞吞地品着茶:“怎麼樣,小格格您看明白了?你們府裡之前還有個管事的,如今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了。啧啧”

俞冬越看心越沉,府裡怎麼會欠了這麼多錢。大主教提到了李卦的死,俞冬想了一下,心裡突然有點奇怪——也不能說是奇怪,隻是感覺李卦這麼精明的人,他又怎麼會老老實實的簽下這麼多抵債的欠條。而且教會又偏巧在李卦死了的第二天就來了。

雖然隻打過幾次的交道,可俞冬卻覺得李卦絕不會是個單純的人,他又摳又心思重,該留下些後手來,不是為了王府,是為了他自己。

屍體已經被糊裡糊塗地送走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李卦的屋裡,俞冬偷偷地告訴元池,去李卦的屋裡翻,什麼都翻,她希望這個精明的賬房一定給自己留了什麼退路來。

不然洋人不會選擇先弄死他再來要賬。

元池去翻東西,俞冬就負責拖延時間了,她一合賬本,裝着不甘心的樣子說:“成,我算是沒這個貴命,隻是你們也别趕盡殺絕,總要給我們些時間,明天這個時候再說,我們也收拾寫東西,總要有個活頭。”

王爺震驚于俞冬改變主意的速度,他磕巴着問:“小妹,不行,咱們府可是皇上賜的。”俞冬并不搭理他,隻是等着教會的回複。

主教很滿意俞冬的眼力,爽快地答應了這件事,起身帶着人走了。

主教走了之後,俞冬也幫着元池翻,像瘋了一樣在李卦的屋裡翻,哪兒都找遍了,終于在一塊松動的地磚下面,找到了一疊紙。

那居然也是欠條。上面寫的抵押物和教會拿出來的一摸一樣。這疊東西,很明顯就是李卦偷偷弄出來的假欠條。

但這幾張欠條上,債主不是教會,是李卦。紙上又明白地刻着王府的賬章,王府拓印令牌,甚至還有王爺的私印。

也不知道是他當初想和教會站在一起,還是單純為了制約王府。但不管怎麼說,這疊假欠條,和教會的手裡的真欠條沖突了。

俞冬心頭一動,這就是她救下這座王府的唯一的希望。

第二天,教會的人如約而至。在俞冬拿出那疊假欠條的時候,教會的臉色終于變了。。

她搖着手裡的東西,嘲弄地說:“都說家賊難防,如今倒是真的應了。咱們兩方手裡的這些欠條,你們比我更清楚是怎麼得來的。所以,咱們各退一步。賬本上欠的錢我照付,這些欠條你燒了撕了,我全當沒見過。你要錢也好,滅口也好,我都不想管,隻是想要個活路走。”

俞冬揣摩着對面的心理,宛如在談判一樣。教會的人私下耳語許久,決定先拿下眼前的東西,最後點了點頭,同意了這個方案。

可就算這樣,府裡欠下的錢也是一筆巨款,俞冬隻能将府裡一分為二,以二門作為界限,前院割地似的賠給教會,王府的人都挪到了後院來住。總算是熬過了這一遭,沒淪落到居無定所的程度。

晚上的飯桌,王爺擠在俞冬的小院裡,默默地吃着飯,他沒說話,心裡頭卻私下地定了個主意。然後趁着晚上把元池叫走了。

因為後院不比前院大,現下住的人又多,俞冬隻好把自己的暖閣改成了臨時住所。

以前太監們上夜打更的地方也變成了住人的地方。元池悶不做聲地抱着被褥,硬是搶到了距離俞冬卧室門最近的鋪子,一句話也不說的躺下了。

他心情一點也不好,握着手裡王爺給的照片,腦子裡回想着王爺交待的事兒,隻偷偷地抹了把眼淚就轉過身去睡覺了。

第二天,俞冬就被元池笑着帶到了一個房間,小太監神秘兮兮地說是相看人,進去了俞冬才明白,這哪兒是相看,這是相親啊——她坐在厚厚的紗屏風後面,外面看她隻是模糊的一片影子,她卻能從屏風的縫隙裡去看那些男人們。

他們一個一個進來,大辮子一甩,選了個地方坐下開始喝茶,他們也不知道俞冬在哪兒看着他們,所以渾身肌肉都緊繃着,想給格格留個好印象。

元池強打着精神,一張一張地把照片遞給俞冬,又面帶微笑地介紹着那些人。

“格格,您看,這個家裡是做生意的,有大錢。”

“這個家裡有些勢力,和哪路人馬都熟識。”

“這個心思好,四兩撥千斤,就靠着點籌碼就把家業建的很大。”

他臉上的笑都要僵硬了,可他不能不笑,他舉着照片,和俞冬一起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可他覺得哪個都配不上小格格,看哪一個都覺得惡心,好在格格一直不說話,他自我安慰着,可能這些人也入不了小格格的眼。

俞冬一言不發不是因為别的,就是被氣得。

昨天在飯桌上,王爺确實神秘兮兮地說過自己有了個好主意,而俞冬怎麼也想不到,他哥的好點子就是要給她嫁出去。

這場莫名其貌的相親把俞冬氣得頭發暈,自己前腳剛救了王府,後腳就要被踢出去。她連和元池說話也顧不上了,她抓着那堆破照片就去找王爺理論。

元池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俞冬自己拿着照片去找王爺了。他本以為俞冬不說話是不滿意,原來是早就看好了麼?

主管剛出屋子,就看到元池站在門口出神,他也知道王爺在給格格找夫家的事情。

這邊元池的心思,多少他也能猜出來,張六開隻是上去用拍了拍他的肩膀,聽不出來是安慰還是嘲諷地說:“别想了,格格以前對你好,那是以前,已經見到了正經的齊全人,避着你也是情理之中,當差去吧,别誤了時辰。”

元池不敢不給張六開面子,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慌張地回了自己的監舍,進了屋子就拉下臉來,剛剛平靜的樣子蕩然無存。

元池胸前悶着一口惡氣,不知道沖着誰發,思來想去,他隻能掏出那些男人的照片,用小刀釘在柱子上,他回憶着之前他們殷勤的模樣,心裡更加惡心。

可他隻是個奴才,他不能對付那些富家子弟,隻能用點歪門邪道的法子,他想到了小時候聽到的詛咒術法,此刻,他惡毒地希望着,希望法術有用,希望那群人都像杜懷玉似的染病死了才好。最後死得一個都不剩。死得叫人害怕才好。

元池躲在自己逼仄的小屋子裡面,他瞪着眼睛,把照片按在地上,用力地在照片上劃出一道一道的痕迹,裁成碎片又踩進泥巴裡,狠狠地用腳掌碾壓,獰笑着罵道:“你們都去死,都去死。”

發洩夠了第一張照片,他又拿出第二張照片,這張照片後面還寫着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準還是不準,是為了算和俞冬合不合,這八字才落到了他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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