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抽出匕首,緊緊拉着秀秀的手,帶我們從另一個通道沖向後門,這裡人也不少,我看到好幾個眼熟的夥計正激烈的和人纏鬥,殺紅了眼,一地的血滴。
門口司機拼命按喇叭,聽起來并不明顯,因為這一片路喇叭聲已經響成一片了。
“秀秀林小姐!你們和三爺先走!”後門小路上,有幾個人一看到我們,立刻握着匕首面露兇光狂奔過來,小花把秀秀一推,甩開匕首,一手擋着我們大吼。
潘子低聲道:“林小姐麻煩你了!快帶吳邪走,這裡有我們撐着!”
我飛快一點頭,拉着吳邪上了車,車門沒關,秀秀還沒上來。
我着急喊她快走,她站在原地,臉色冷的吓人,原先那種很俏皮的感覺從秀秀身上褪去了,她不笑的時候,和威嚴的霍老太太有三分神似,讓人絕對,絕對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那一瞬間,我咽下了嘴裡所有的話。
秀秀這個樣子,我知道我說什麼都不管用了,我不知道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霍老太太,還是看到了未來的秀秀,在某些時刻下定了決心的人,是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
秀秀說:“你先走吧林姐姐,我有點事。”她緩緩抽出匕首,擺了一個很玄妙的起手式,下一秒,迎着那幾個沖到我們面前的人,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殺了上去!
司機一腳油門,我和吳邪被按在椅背上,接着,我還來不及扭頭看秀秀,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我們車裡,坐着我,吳邪,小孟,汽車橫沖直撞穿過無數人和車,車左右邊窗戶上,各扒着一個人,後視鏡映出她們面無表情的臉。
我的手下們沒有上車,她們單手扒着車窗,另一隻手揮舞着匕首,毫不留情地斬斷一切阻礙。
血肉凡胎怎麼比得過鋼鐵巨物?
可是她們靈活的在車身側面移動,躲閃,攻擊,完美和咆哮着的汽車融為一體,她們就像是卓越的馴獸師,笨重的機械汽車在她們手中像是活了過來,完美發揮着巨大的力量,在長沙停滿車,圍滿人的大路撞出一條通道來!
吳邪喃喃道:“車又不是馬,還能夾着跑嗎……”
我簡直說不出話來,忽然想到上海郊區,三百多千米每小時的速度,鬼蝶棄車竄上了我的車頂。
我看着窗戶外面人仰馬翻和時不時借力倒翻的手下,敲了敲小孟:“你們墨家人,是把汽車當玩具嗎……”
……
我們逃出混戰的茶館,酒店也不敢回,司機帶着我們到解家的一個據點,晚上幾乎沒人睡着。
夜晚的長沙,下起了雨,絲絲細雨飄在房間的玻璃上,成股流下,像極了茶館裡老六的血。
我後退一步,壓下心頭後知後覺的惡心,忽然想起了在書裡,解語花對吳邪說的一句話。
“今晚要下雨,流血的天氣。”
隻有真正經曆過,才知道這句話包含的殘忍和血腥。
清晨,秀秀小花潘子回來,血呼呼地三個人到頭就睡,我和吳邪也終于安心下來,幾個人一直昏睡到傍晚才醒過來。
秀秀已經洗過了澡,正在擦頭發,看我醒了,對我淡淡地笑了笑。
她這一笑,我什麼也問不出口,心裡有些發堵,低頭假裝玩手機。
屏幕亮起,有阿甯的未接來電,她打了兩遍,沒有打通,給我發了消息:“你什麼時候來?長沙的事解決了嗎?”
我忍不住笑,勾起嘴角給她回:“解決了,明天就去,你怎麼樣?”
信息發出去,那邊沒有回音,我收起手機,一擡頭看到秀秀一臉好奇地盯着我:“姐姐,你是不是在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