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潇頓了下:“這不是問題。”
她最擔心的是:“義父已經将位傳給他了?”
昌野雲搖頭:“還沒有,但多半如此。筱妹,你定要為自己留好後路,箫遐若上位,他定然——”
消潇擡手:“不必提他。”
“六十年前我敗過一次,這次斷然不會。”消潇揉捏眉心,“金杖可以斷定我位置,但若有神器與它抵抗呢?”
昌野雲道:“你的意思是……”
姜枕福至心靈,他跟謝禦對視一眼,問:“避風雲?”
消潇點頭:“此物可借我一用?”
姜枕道:“當然。”
他從乾坤袋裡取出謝禦的那份。
消潇接過:“多謝。”
将避風雲捏成手環的形态,戴上後,氣息瞬間隐匿。昌野雲睜大眼睛,驚喜道:“若有此物,事情便成了!”
“還怕那什麼金杖、”昌野雲拍案而起:“筱妹,就此一戰!”
消潇道:“昌姐,别激動。”
“怎麼可能不激動!”昌野暈臉上洋溢着笑容,有些感慨:“你終于可以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姜枕聽出些話外之音:“屬于她的?”
消潇撥弄手環,沒再隐瞞:“嗯。”
“姜少俠可還記得‘爐鼎千記 ’?”
姜枕有種不祥的預感。
消潇道:“我被義父帶回教内,并非隻是義女,還是他修為的墊腳石。”
“經年之前,我凡有一點長進,淩辱紛至踏來。修至金丹被剝,淪為肉體凡胎。”消潇道,“我的病骨,并非從那間屋子留下。”
金賀道:“太過分了!”
消潇道:“所以我想報仇,拿回屬于我的丹心。”
姜枕道:“若有我能幫上忙的,定傾囊相助。”
金賀道:“我也是!”
東風行虛弱一笑:“我也可以。”
昌野雲感激道:“好,若有各位少俠在旁,事半功倍。”
“筱妹,事不宜遲。趁天色晚,我們得趕快進入内城。”
聞言,金賀忙地将東風行背起來。昌野雲看過去:“木椅我已經準備好了,在内城後,公子可稍加休息。”
東風行虛弱點頭。
消潇站起來,用面紗遮臉:“城門可開了?”
昌野雲道:“需待辰時。”
随着昌野雲的帶領,五人在漆黑的夜幕下,靠着石山的邊緣行走着。滂沱大雨鋪天蓋地,将地面擊出碎裂聲。
不久,他們便見到那堆砌的密不透風的城牆,漆紅色的城門挂着獅子門環,在風雨中閃爍着詭秘的光亮。
城牆上,巡邏的人很多,甚至有些密集。姜枕擡頭看了一會兒,沒找到可乘之機。
昌野雲道:“先避雨。”
他們躲進有些陰暗的樹林中。
沒過多久,城牆上突然傳來陣喧鬧上。姜枕看見巡邏的人群彙聚起來,随後領頭人擡手指揮,便四處分散。這樣一來,守城人便少了。
——機會來了。
昌野雲早将飛虎爪分給他們,此時姜枕隻需要用滄耳捆住東風行,便能順利上去。
姜枕身法極快,将東風行帶上城牆後,立刻将周遭發出聲音的守城人劈暈。随後昌野雲跳了上來,将人都利索解決掉。
姜枕問:“這樣不會被發現嗎?”
昌野雲道:“會,所以不留活口。”
金賀将東風行背了起來,謝禦走過來牽着姜枕的手,消潇道:“走吧,城内發生事情了?”
昌野雲道:“比我想象中快些。”
說完,她解釋:“我派小四去教主那放了把火,還有城牆下的屋舍。”
消潇蹙眉,昌野雲道:“那間屋子沒人住。”
消潇眉眼又松展,“辛苦你了,走吧。”
昌野雲帶着他們從城牆邊下去,或許是下邊的火勢太大,沒人趕回來,這條路走得順利。等躲進暗巷後,激烈的心跳聲消退,才聽見漫天的雨。
姜枕回頭看了眼,遠方有沖天的火焰,那不是尋常的火。他落下視線,和謝禦跟上領頭的人。
昌野雲置辦的宅院,離金杖教和市集都不算遠。進去時,裡邊更是景色宜人,打理得井井有條。
昌野雲道:“筱妹,你們先休息吧。等明個開了城門,想必就有機會了。”
消潇點頭:“辛苦了。”
昌野雲搖頭:“那我先走了。”
“嗯。”
見到昌野雲離開,金賀奇怪:“她不住在這裡?”
消潇道:“不。”
“那她去哪?”
“她是生死城的大夫,自然在生死城研究瘟疫的解藥。”
消潇道:“都去歇息吧。”
金賀帶東風行找到了木椅,聞言說:“行。”
姜枕道:“謝禦,你也去歇息。”
謝禦不肯走。
姜枕便牽着他的手:“消潇,你的計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