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但那個包間我是不會去了,将軍貴人事多,肯定記不住少了小小一個丫鬟。
至于月娘……現在和她扯上關系一定會很慘。
這三個月來雖然她對我多有罩拂,但也僅此而已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深刻的主仆情分,而且她一心求死,就算是我也沒什麼辦法。
但壞就壞在那三個灑掃的人進去了再沒出來,出來的隻有那個黑衣的侍衛,墨鴉。
他一眼就瞧見了我,讓我把錢媽媽喊來。
錢媽媽被一頭霧水的叫過去了,我想趁機開溜,卻被一把薅住,錢媽媽擰着一張臉皮兒,道,“你和我一起去,順便說說方才裡面都發生了什麼。”
真糟,跑都跑不了。
當得知裡面死了人以後,錢媽媽的臉皮更抖了,看樣子是知道今天這件事沒法善了。
包間之内,三個灑掃的人都還活着,隻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而月娘也沒有剛才那股傲氣,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默不作聲。
将軍面前的案幾上,赫然正放着月娘打算用來自盡的簪子!
“老鸨母,你可要好好給本将軍解釋一下,為什麼連你手下的花魁都想行刺本将軍。”
錢媽媽吓得腿都在打顫,“回,回禀将軍,小,小人也不知道,月娘她隻是一個弱女子,斷不會有膽量行刺将軍。”
自盡和行刺,這是兩個概念的問題,我離開這一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時,月娘站起身,明明蒼白着臉搖搖欲墜,卻還硬聲道,“行刺你是我臨時起意,和江月樓的任何人都無關,既然已經敗露,要殺要剮就來吧。”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可你别連帶上這麼多人呀,說了這種話,就看将軍那個飙升的威壓,江月樓的人不被牽連才怪。
月娘平時性子軟,怎麼現在突然這樣強硬起來?
也對,她其實骨子裡就是強硬的,從那天她說教我,我就看出來了。
将軍笑了,哈哈大笑,連着笑了好一會才停,我沒從他的笑聲中聽見歡樂,感受到的,隻有無盡的殺機。
完了。
如果不做點什麼,整個江月樓的人,包括我,都要淪為和剛剛那名小丫鬟一個下場了。
“将軍大人!”我直接從後排竄出,跪在地上,“奴婢有一事想要說與将軍!”
那強大的目光立刻鎖定了我,有一種被百獸之王盯上的錯覺,“說吧,若是本将軍不想聽的,你也可以去死了。”
“不,将軍大人一定會感興趣的。”
我擡起頭,将在柴房中看到的那名少年的特征說出,頓時看到将軍臉色微變,直接叫我帶路。
錢媽媽可能腦子都是懵的,愣愣聽了半天,才想起給我一巴掌,“叫你個小賤蹄子胡亂潑髒水,老娘打死你——”
隻是這一巴掌未落到實處,便被墨鴉攔住。
“身正不怕影子斜,錢鸨母在慌什麼?”
“我,我沒,大人,您要相信小的,還有這江月樓,絕對沒有幹出窩藏貢品之事!”
墨鴉沒再看她,“是與不是,去了便知。”
走在去往柴房的路上,後面跟着浩浩蕩蕩一票人,如果沒有找到證據,相信錢媽媽能差人當衆打死我。
而現在,我隻能寄希望于油桃并沒有得到風聲,轉移那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