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貧困，永遠負債！”林右輕聲讀了出來。

“真是惡毒，”林右搖搖頭轉向走近的負責人，“所以昨天也是你們擦的？”

負責人撓了撓頭，“你還是發現了。”

拎着工具的負責人一手将清除劑噴灑在紅字上，一手拿着工具左右擦拭，擦完又拿白色噴劑補齊牆面，轉眼牆面煥然一新，顯然不是第一次做了。

“都是些惡作劇，沒什麼實質傷害，但他們有些在意。”

“臨時工嗎？還是說正式工也是因為這個請假？”

“差不多吧，正式工沒有遭受過騷擾，但大家的宿舍隔得不遠，也會受到影響。”

“确實開場自帶BGM，但影響不到我，昨天晚上我錄像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林右掏出工作設備。

“沒用的，之前有好幾個人試過，根本拍不到始作俑者。”負責人說完話風一轉，“你私下使用工作設備，罰一天工資。”

林右：“……”

“那不是走廊沒有監控嘛。”林右不死心。

負責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宿舍裝監控是違反規定的。”

林右深吸一口氣，憤憤地查看視頻。還真是像他說的，走廊空空蕩蕩，影像是憑空出現在牆面的，那行小字也是。

這就有些讓人無奈了，賠了夫人又折兵，還發現有不知名的人在黑暗處盯着你，真是讓人不爽。

“沒有派人蹲過點嗎？”林右問到。

“沒有規律，我們人手也不夠，蹲了幾天沒有查出什麼線索。”負責人搖搖頭。

林右不死心，在宿舍裡鼓搗了一會兒後領着負責人出門工作了。

将負責人送到辦公室，林右在辦公室略微逗留了一會兒。得知設備專人專用，沒有多餘的可申請後，她喝了幾口水便開始往工作地點走去。

和往常一樣，林右推着車從街區開始清理。清晨人流還不是很多，林右的清掃工作并不繁重，整條街不過花了半個小時，設備就已提示下一個待清理區域。

林右推着車按照指示來到街區末尾的垃圾點，清理完畢，提示音及時播報下一個待清理區域。

語音提示完畢，林右随即停止了放松，推着車往住宅區走去。

住宅區的垃圾點較多，分布在縱橫交錯的小道上，林右專門選了一條離宿舍最近的路線開始清理。

來到宿舍樓下，林右目不斜視的将垃圾點清理完畢後，依舊趁着空隙，一隻手揉肩膀一隻手放松輕甩着。

直到提示音播放完畢，林右又恢複到工作狀态，絲毫沒有回一趟宿舍的想法。

走到看不見宿舍的轉角，林右靠着大樓的遮擋，繞着圈又回到了宿舍樓底下。

宿舍沒有後門，林右聽了一會兒動靜後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在上下樓必經的樓梯間，慢慢悠悠的上了三樓。

穿過走廊，回到宿舍的林右仔細觀察了一番，沒有發現異樣，将門鎖上，她又回去繼續工作。

“沒有規律可查。”默默念着的林右倔性犯了，一連三天，每天都在中午回一趟宿舍。

終于，在第三天的淩晨，BGM落下後，“默片”又開始放映，還是那些重複的東西，沒什麼新鮮。

林右抄起工具往門外走去，泛着紅光的“默片”不僅能穿透到宿舍裡，竟然還能在走廊裡到處飄。長了眼睛似的，不論林右怎麼追趕，總是離它有着一米的距離。

直到整個走廊無處可走，面前的紅光直接原地消失了！

一直盯着紅光的林右，看什麼都泛着紅。開着燈也很難找到不知道寫在哪個犄角旮旯的紅字。

她回了宿舍将門反鎖，用視線檢索了一遍整個宿舍後，從窗戶邊上吊着的盆栽裡拿出了一個工作設備。

沒錯，這幾天她一直處于曠工狀态，假設備的提示音，是她錄好了發在通訊框裡，手動公放造成的。

裡面有兩段視頻，一個是宿舍左邊窗戶上晾着的鞋子視角，另一個是右窗戶吊着的盆栽視角。

沒辦法，實在沒有多餘的設備。

牛勁上來的林右豪擲三天工資，總算錄到了這個視頻，她倒要看看始作俑者的真面目！

長達十二個小時的視頻十倍速播放，但凡有人影閃過的地方她都暫停下來，換成零點五倍速。

兩個小時過去，視頻播放完畢。

很奇怪，沒有一個人有異常舉動。

林右不信邪，閉上眼睛在透明枝桠上提取了這段影像。

存在腦海裡的記憶比視頻操作起來便利許多。

總算，在一段空白的區域發現了端倪。

小區的日間大燈還沒有打開，林右開着走廊的燈，根據自己的推測走到離樓梯間更近的左窗邊上。

“大概在一米左右的地方。”林右默默判斷。

果然，一行熟悉的紅字映入眼簾。

“真會挑地方，正好是鏡頭死角。”林右咬牙切齒。

隻是沒想到，竟然是他？

“真是刻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