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花李言不甘示弱地站起來，“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你好好轉動你的大腦就知道我是在委婉拒絕你！”

“這根本就不是拒絕的問題，我就是單純地問你喜歡不喜歡我！”

“這根本不重要！”

“重要啊！因為我喜歡你所以重要啊！”

鐘晴沙啞的聲音撞在了花李言的心口上，對方紅着眼，眼淚也随着話語落了下來。

花李言往後退了一步，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焦慮慢慢爬上了背脊。

如果她是趙茉秋的話該多好，如果她是趙茉秋的話，會無所顧忌地告白然後和鐘晴戀愛，最後迎來那所謂的幸福結局吧。

也許不是趙茉秋，可能對于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互相喜歡然後在一起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可她就是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和她在一起越久鐘晴也隻會越傷心，這樣她怎麼可能有資格去喜歡一個人呢？

果然不可能在一起啊。

“咚咚。”

房門被敲了兩下，聽見隔壁傳來隐隐争吵聲的趙茉秋趕來。

“你們又在吵架嗎？”

鐘晴慌張地拿紙巾擦着眼淚，花李言等了一會兒開了門，“沒有吵架。”

趙茉秋看了一眼兩人的狀态，對于這兩人會吵架并不意外。

“李言姐，你就别故意惹鐘晴生氣了，她本來一點就炸，你還非要煽風點火。”趙茉秋說：“總之不管你們在沒在一起，還是現在覺得尴尬都沒用，難得來這裡就陪我去逛逛。”

“這個……”

花李言和鐘晴面露難色。

趙茉秋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們最好今天給我和好，我可不希望出國留學前看見你們還在吵架，這樣的話我無法安心出國的。”

花李言笑了一聲，“這樣都無法安心的話，那徐雪源的事豈不是讓你徹夜難眠嗎？”

鐘晴目瞪口呆，沒想到花李言會這樣嗆趙茉秋。

趙茉秋倒是習以為常，也沒在意，“你們吵架不要遷怒我，收拾一下去附近逛逛吧。”

被趙茉秋這麼打岔，鐘晴和花李言也冷靜下來。

沿海城市的熱與春城不同，陽光不曬但空氣裡滿是黏膩的潮濕，風帶着沙灘上的沙子吹來時，花李言隻覺得身處于蒸籠之中難以呼吸。

“好熱……”鐘晴不到半小時就已經熱得受不了。

花李言也一樣，趙茉秋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們傍晚再看海吧。”趙茉秋望着遠處的展館，說：“去裡面避暑吧。”

三人進到裡面感受到空調的涼意時，隻覺得重新活了過來。

“活過來了……”

花李言和鐘晴異口同聲地說完這句話，兩人皆是一頓又撇開眼。

展館前台有賣飲料，花李言看着上面招牌一眼就注意到新品。

“你們要點什麼？”趙茉秋點了一份冰冰的純茶。

“點新款。”

又是異口同聲。

鐘晴讪讪笑道：“我要半糖，然後多加一份堅果碎。”

花李言别扭地說：“我和她一樣。”

趙茉秋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無語得連槽都懶得吐。

這時候要是說出“你們感情真好”這句話，這兩人說不定又要吵起來。她無法理解這兩人在搞什麼，不就是接受或者拒絕告白這種事，兩人還能拉拉扯扯那麼久，甚至像小學生一樣吵架。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深陷戀愛中的人都是笨蛋。

不過，她也是真心希望對自己好的人能夠幸福。

“所以，我們來坐這個吧。”

趙茉秋指着面前的時間艙，那是一個旅遊項目，在網絡上是被避雷的遊玩設施。

鐘晴看了眼項目介紹，這個艙會環繞整個館，坐着就能觀賞館内的展品。普通速度加往返要四十幾分鐘，票價一人兩百還要等人滿了才開，包艙要八百。怎麼看都是自己逛比較合算，還能看展品的細節。

“我之前買了團購券。”趙茉秋說着直接掃了碼，不容兩人拒絕的餘地。

花李言和鐘晴坐了上去，趙茉秋剛踏進的腳瞬間收了回來，立刻關上門轉向工作人員說：“可以開了！”

鐘晴和花李言一愣，艙開始緩慢行動，兩人眼巴巴地看着趙茉秋朝她們揮手，手機上的群聊也亮了起來。

茉秋：我包了慢速遊覽，來回一共一小時半，你們就在裡面慢慢聊吧。

茉秋：[笑]

鐘晴：“……”

花李言：“……”

她們望着趙茉秋的身影慢慢縮小，心情複雜。

“茉秋可真是……”鐘晴想起之前包廂的事，“可真是有點偏激呢。”

花李言幹巴巴地笑着，任由沉默在艙内蔓延。

鐘晴無法忍受這種氛圍，想起鐘愛的話語，她深吸一口氣捏了捏杯子。

“其實我……”

鐘晴小心翼翼擡起眼，花李言這一次沒有回避她的目光。

“其實我那一年休學了。”鐘晴鼓起勇氣，忽然發現沒那麼難以開口，“是因為夏梨的事。”

花李言沒想到鐘晴會主動說起那件事，她也确實好奇那一年是怎麼回事，等待對方的下文。

“我和夏梨認識不是偶然，媽媽和媽咪她們很久以前就會資助孩子，她們會到福利院資助幾個願意讀書的女孩……”

她深吸一口氣，苦笑着。

“夏梨就是那些女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