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如影看着雪隐煊身後的七條尾影,眸中難得地閃過一絲心疼,她正色道,“阿影,你也該知曉我出世尋你的原因,當初狐族就我們兩隻九尾狐,你為愛背棄狐族,還為他們母子折了兩條命……”
靈纖纖聽聞此言,頓時明白了當初在雪緣鎮,她心中隐隐升起的疑惑。
雪隐煊半句真半句假的,講述了他的故事,卻隐藏了他的真實身份。
夢如影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釋懷了笑了笑,“我終其此生,可能都明白不了你所謂的情愛了,如今你體内封印已解,以後狐族就交給你和阿澤了。”
夢如影的手中憑空多了一枚無聲的鈴铛。
她将鈴铛鎖到了溫蓮的身上,雪隐煊的腰間,蓦然也出現了一枚鈴铛。
兩顆鈴铛接近,終是發出了一聲脆響。
“回去後将鎖魂鈴交給阿澤,他是個好孩子,阿隐以後可要好好培養。”
雪隐煊怔忡地看着他與溫蓮腰間的鈴铛,沒想到如影竟是将無影谷都傳給了阿澤。
月煙岚大驚失色,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她一直以為的凡人,竟是世間僅存的兩隻雪狐之一。
月煙岚不再猶豫,先下手為強。
她擡手瞄準了自認為實力較弱的雪隐煊,祭出血月之氣,直直想他心口掏去。
可夢如影哪裡還會讓她得手,“你是當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以為見了我們狐族真身,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在這個世上嗎?”
“今日在場的所有人,我都隻能說聲抱歉了。”
“看在你們助過阿隐的份上。”夢如影看向靈纖纖,似乎在示意她們離去。
牧清洲飛身去往靈纖纖身邊,臨走還不忘提醒夢如影,“别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夢如影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做理會。
她一躍到了月影之下,九尾狐的身影立刻彰顯無疑,狐影嵌入了血月之中,仿佛和血月融為一體。
天空的飄雪突然染上了血色,所沾染之人,皆如被千斤巨石所壓。
皎月宗衆人被低到極緻的氣壓,壓迫得紛紛癱倒在地苟延殘喘,甚至許多修為不濟之人,當場就吐血身亡。
唯有修為尚可的幾人,還勉力強撐着直立着身子。
而靈纖纖所在之處,周身的血色飄雪,都悄然消失不見。
“師弟,我們可是要先行離去?”靈纖纖詢問牧清洲,看向他的眼中略帶探究之意。
她察覺到夢如影對她并無惡意,許是看在她替雪隐煊出手的份上,也可能是看在“牧清洲”的份上。
“稍等片刻。”牧清洲出其不意地運氣推了紫蓿一把,紫蓿頓時被推到了血色飄雪的中央。
“小師妹!”靈纖纖想追卻被牧清洲拽了回來,“師弟何意?”
“這飄雪内蘊含着大量的靈力,紫蓿如今已是渡劫期,隻要她能扛過這些飄雪的鍛煉,許是能有渡劫飛升的機緣。”
“那我……”靈纖纖就知道,牧清洲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坑害同門。
牧清洲無情打斷了靈纖纖的幻想,“師姐修為不足,無法承受。”
“那月煙岚……”靈纖纖可沒忘,皎月宗的宗主可是名副其實的渡劫期。
“師姐就不用操心了,阿影的‘飄雪’獨克水靈之法,修煉水靈之氣者,碰之無異于索命劇毒。”
“阿影……”靈纖纖小聲複念,牧清洲喚得倒是順口。
“不過算上半個舊友,師姐無需多想。”
靈纖纖默默點了點頭。
牧清洲出口解釋,反倒讓她感到了一絲不自在。
而另一邊承受重壓的皎月宗之人,無一幸免。
月翩跹都已吐血倒地,月琉璃還在苦苦支撐。
每片雪花壓到月煙岚身上時,她都會止不住地顫上一顫,但她仍是強挺着背脊。
就這樣敗在此刻,她又怎會甘心!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穩操勝券了?”月煙岚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反手将月琉璃抓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