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子裡,面對族人的關懷,搖了搖頭,有些着急。
正在這個時候,每天總是會過來看他們的男人又來了,譯努力表達了自己想要學說話的意思,男人點了點頭,指着自己說:“狼。”
譯很高興,終于有人明白她的意思了。從這天起,每次狼過來,她都要跟對方學一段時間,然後她再教族人。她還帶動族人出來活動,和其他人多說話,因為她發現越說學的就越快。
天變得更熱時,她已經能和其他人簡單地交流了。
有天,狼教完她後,說:“族長要見你,你跟我來。”
族長!這些日子譯已經從很多人口中得知了族長的名字,也見過幾次,但她每次都很忙,還沒能說上話。
譯有點緊張,她一點兒也不敢小看商,能讓族群這麼強大的首領,一定很厲害:“要,幹什麼?”
“跟我來就知道了。”
——
岑商拿着一根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方形木條走進屋裡,招呼一聲:“鷹,把凳子挪開。”
鷹照做,見她把木條放在地上,捏着手指比來比去,半天下不了決心,忍不住問:“你要做什麼?我幫你?”
“不是啦,哎呀,一厘米到底是多長啊!”什麼叫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岑商可算是知道了,哪怕誤差一毫米,那一百米就會誤差10厘米,可她根本不能精确地畫出一厘米的長度。
沒辦法,就像日晷一樣,管他什麼北京時間、一厘米多長,就讓她來制定新标準吧。
拇指和食指捏住,指甲蓋之間的長度就算是一厘米,比劃着在木闆上一刀一刀刻下,她手指捏僵了也不敢放松,還好鷹過來接過刻刀,幫了她一個大忙。
等弄完這根尺子,兩人都累得不行,鷹累主要是因為見她慎重,他也就不自覺認真起來。
“好熱啊!”岑商早都換上了短袖背心,但沒有降溫手段的遠古時代,盛夏幾天總是難熬。
鷹爬起來,從放在門邊的藤筐裡拿出一個又大又飽滿的黃甜果遞給她:“吃吧。”
“哇!”岑商掂了掂,估摸道,“這不得有小半斤?哪兒弄的?”
她邊說邊用刀子割成兩半,分了一半給他。
鷹把一半捧在手心裡,坐在她旁邊的地上:“今天上午跟山他們去采集的時候摘的。”
一口下去,岑商咬到了細嫩多汁的果肉,幸福地眯起了眼。
“人來了。”狼帶着新來的女人走進屋子,一進門就看見她這幅豪放的模樣,瞥了鷹一眼,他說,“你不是找她有事。”
正事來了,岑商三兩下吃完水果,把人讓到桌邊坐下。
鷹自覺出來,把剩下一半黃甜果用刀切成三瓣,切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将其中一塊切得大了些,然後分别擺在了屋裡三個人面前。
岑商邊想邊說話,哪還能注意到那麼多,拿起手邊的東西就吃:“很厲害啊,才兩個月就能簡單對話了。”
那女人有些局促地說:“沒有……”
“你能給我講講東邊是怎麼個情況嗎?别緊張,我就問問。”岑商和善地笑了笑。
女人見她好像挺好說話的,逐漸放松下來,磕磕絆絆地說道:“東邊,族群,多……”
聽了半晌,大概了解了一下遠方的情況,岑商又問:“你們到這裡走了多少天?”
女人掰着指頭算:“一、二……十。”
十天啊……岑商沉思了一會兒,道:“知道了,你們住的還習慣嗎?要盡快适應加入族群,盡快學會我們的語言,我還要拜托你一件事呢。”
“什麼?”
“現在說還太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傍晚,壯打獵歸來,聽鷹傳話說商要見他,扔下獵物就來了:“是不是要巡視領地?”
今年拖了這麼久,他琢磨着是該啟程了。
“沒錯,但這次要辛苦一點,夏天結束時,你們去東邊吧,要走十天左右。注意安全,不要發生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