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蘇幼栀接過侍女手上的發簪,插在楚烨頭上,“這樣,可以嗎?”
楚烨點了點頭。
“在攝政王府要是受欺負了就回來,哥哥嫂嫂幫你出氣。”蘇幼栀的手搭在楚烨的肩膀上,看向了身側的楚燃。
“你今日成親,我也好向父王母妃交代了。”
楚烨轉身看着兩人,心中情緒負責,最終隻是說到:“哥,嫂嫂,謝謝。”
“傻孩子。”蘇幼栀捏了捏楚烨的臉,“和我們還說謝呢。”
“您又把我當小孩子了。”
蘇幼栀笑道:“我從小看着你長大的,把你當孩子了又如何?受着。”
“攝政王有沒有和你說過,過段時日,他便要領兵出征了。”楚燃突然道。
楚烨一驚:“這麼突然?他還……還沒同我說過……”
“他應該這段時間會與你說,無妨,攝政王這些年也是英勇無雙,百戰百勝,我就是與你提提,你别太擔心。”
剛出去不久的侍女又折了回來:“王爺,攝政王府的轎子到了。”
蘇幼栀轉身吩咐:“去給擡轎子的轎夫都打賞些銀子。”
“是。”侍女應下。
“晏卿,該走了。”蘇幼栀見楚烨着急忙慌就要往外走,連忙拉住他,“着什麼急啊,把蓋頭蓋上,嫂嫂拉着你走。”
楚烨的耳根悄悄紅了,仍由蘇幼栀折騰他,像隻布娃娃一樣,憑人擺布。
轎子算是平穩,楚烨掀開蓋頭一角,透過珠簾往外看,鑼鼓喧天,難書跟在轎子的側邊。
“難書。”他隔着簾子喊道。
“公子,怎麼了?”聲音震的人頭疼,難書放大了聲音。
“到哪了?”楚烨的聲音不自覺随着他增大。今日的路令他失去了辨别路程遠近的能力,胸膛裡端着無措與亢奮。
“還有一半的路呢。”難書答道。
楚烨回轎内坐好,忐忑地抓着衣袖,抿了抿唇,閉上了眼睛。一大早就被拉起來準備,這會兒得空,幹脆歇歇。
“公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府大門,難書改口,“王妃,到了。”
楚烨有些昏沉,沒在意難書說了什麼,往下看去,蓋頭底下出現了一隻手。
有光透進來,楚烨有些茫然地拉上了那隻溫熱的手,聽到那人說:“王妃,小心些。”
心頭似有悸動,楚烨提着衣擺下了轎子,腳下一個不穩,被蕭澈攬入了懷中。“當心!”蕭澈将他扶穩,又幫他端正了蓋頭的位置。
“這不該是媒人做的事嗎?你怎的親自來接我下轎了。”
“本王一刻都等不了了。”蕭澈拉過他的手,“拉拉好本王的手,等會兒得跨火盆。”
“這麼麻煩。”楚烨順口道。
“不麻煩,我領着你來。”蕭澈嘴角的笑容怎麼壓都壓不下,“我們慢慢來,不急。”
“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哭什麼?”姚瀾一臉難以啟齒,“王爺成親你哭喪,有病啊?”
“你才哭喪,我這是感動的。”單林罵道,“王爺終于得償所願将王妃娶到手了嗚嗚嗚嗚嗚,太感動了。”
姚瀾捏了一把虛汗,真想把這個煞風景的玩意兒一巴掌敲暈拖走,免得礙了王爺王妃的眼。
“一拜天地,謝天地賜予這對新人美好的姻緣。”
“二拜高堂,謝父母養育之恩。”
“夫妻對拜!”
蕭澈與楚烨相對而立,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蓋頭下的人,仿佛若是不盯着他,下一秒,對方就會不見。
“一鞠躬,夫妻恩愛,相敬如賓!”
兒時初遇,你贈我玉佩,牽着手告訴我,也會有人喜歡我,你便是。
“二鞠躬,白頭共老,不離不棄!”
五年前,他将那頂空轎子迎進了門,從此,楚烨就是他攝政王府的王妃,同年,他不準任何人嚼攝政王妃的舌根
“三鞠躬,早…….”
司儀的話頭頓了一秒,笑着改口:“天作之合,永結同心!
楚烨有些頭昏腦脹,一不小心,與蕭澈的頭相碰,他往後退了一步,被蕭澈拉了回來。賓客發出起哄聲,蓋頭下的額間冒出了細汗。
司儀安撫了衆人,宣布:“禮成!”
攝政王的洞房,自然是沒人敢鬧的。開門的“吱呀”聲,楚烨聞聲擡頭。
“你來了?”楚烨嗅了嗅,“他們給你灌了多少酒?”
“沒多少。”蕭澈坐到楚烨身側,心中雀躍難壓,紅火的被褥,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娶到心上人了。
“掀蓋頭罷。”楚烨催促道,“我要悶死了。”
蕭澈起身,拿過金秤小心翼翼的挑開,蓋頭下的臉,随着他将蓋頭挑起的動作,緩緩擡眼,蕭澈一時看愣了神。
“真好。”蕭澈拿起綁着紅線的酒杯,“安卿,你是我的了。”
“完完全全是我的了。”
楚烨接過杯子,為二人斟酒,随後挽手碰杯:“我們得互相先喝一半。”
蕭澈點頭,又聽他說:“然後交換酒杯喝完剩下的。”
蕭澈依舊點頭:“功課做得不錯。”
“那是。”楚烨的尾巴翹到了天上,二人按照規矩飲盡了杯中的酒水。
“那王妃說說,喝完合卺酒,接下來該做什麼?”蕭澈捏了捏的楚烨的臉,順帶擦去對方唇邊粘上的水珠。
“接下來該……洞房……”楚烨的聲音越來約小。
“接下來該做什麼?”蕭澈有意挑逗他,“王妃大點聲,本王聽不清。”
“洞房。”楚烨盯着蕭澈的眼睛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