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揚脖子一梗,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盧卡斯吃痛地嗷了一聲,甩開她,摸了摸下巴上的印痕,帶着怒意冷笑道:“好啊,這下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了。你喜歡這樣嗎,奧爾揚小姐?”
奧爾揚憤怒的目光令他更興奮了,一隻手伸向她的裙擺。
掙紮無果,伸出去扇他耳光的手也被捏住,奧爾揚渾身癱軟,漸漸平靜下去,雙眼望向天花闆。
他的腦袋正往她襯裙裡鑽:“放輕松,我會讓你快樂的。”
奧爾揚渾身僵住了。很快,盧卡斯在她裙下的蠕動着的腦袋也是一僵——他坐了起來,從她掙紮不休的大腿上拆下了一把織布用的梭子,尖尖的兩頭夾着鐵芯,可以成為緻命的武器。
他把梭子往昏暗的屋角一丢:“有點血性,是吧?”
她怒視着盧卡斯,等他再次俯下身靠近,她突然猛地擡起下巴,張口吐出一口唾沫,直擊他的臉龐。
“我說了,放開我。”
盧卡斯被激怒了,揚起了拳頭,而她大睜着眼睛,毫不畏懼地盯着他。
憤怒的火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燒。她聽朱諾說過,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是那裡……她要伺機給他緻命一擊。
眼看拳頭就要落下來,一牆之隔的走廊上忽然一陣喧嘩,緊接着,暗門處傳來一聲巨響。
盧卡斯匆忙擡頭去看,一塊門闆飛過來,擦過沙發靠背,差點削到他的腦袋。一個侍應生模樣的人帶着兩個一身制服的治安官闖了進來。
他怒道:“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我是誰嗎?”
盧卡斯的怒吼剛出口,就被治安官粗暴地打斷。治安官手中握着長棍,語氣冷硬:“正因為知道,才特意來請你回去好好交代清楚,盧卡斯先生。”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掙紮着站起來,試圖辯解:“這是個誤會!是她勾引——”
在他手指的方向,那個侍應生模樣的人已經沖到沙發邊,脫下外套裹在衣衫不整的奧爾揚身上,輕輕摟着她的肩絮絮說着些什麼。
盧卡斯話未說完,便被治安官一把按倒在地。
“誤會?我們親眼看到什麼了,在場的人都知道。”
棍子的包鐵的一頭往他肋骨處用力一戳,盧卡斯發出一聲痛哼,臉貼着地毯,仍然咬牙切齒地嘶吼:“長官,我們孤男寡女,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由戀愛,請問違反了哪條法律?”
仿佛找到了什麼有價值的論據,他又精神了起來,戲劇性地伸出雙手,嚷道:“愛情所發的電光是火焰的電光,是耶和華的烈焰,衆水不能息滅,大水也不能淹沒!”
鐵頭棍又是一戳:“你也配?主見到你怕是都要收回恩典!”
奧爾揚靠在沙發上,身子仍在微微顫抖,但眼神已從掙脫了那三分絕望,燃起一絲決絕的光亮。
聽到他的話,她在朱諾的攙扶下站起身,抖了抖被盧卡斯弄皺的裙擺,聲音冷得像冰:“你是個什麼人,做了什麼,自己最清楚。”
治安官轉過頭:“小姐,需要我們送您回家嗎?”
奧爾揚搖了搖頭,目光掃過狼狽不堪的盧卡斯,語氣虛弱卻充滿力量:“不需要,我自己能走。但我會讓整個林雪平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牆上的暗門已經被朱諾一腳踢爛,奧爾揚轉身就朝外走。朱諾想扶她一把,但被她用手勢制止了。
“我很好。”她說,“謝謝你的檸檬蜂蜜水——很好喝。”
門外,戴安娜和一身制服的斯萬森在走廊上交談。聽到腳步聲,兩人憂心忡忡地望了過來。
“沒事吧?”戴安娜迎上來,低聲問,打量着緊緊裹着外套的奧爾揚,“吓到了嗎?有沒有受傷?”
奧爾揚搖了搖頭,目光被窗外吸引了。
那裡,拉爾森先生正被一個治安官“請”上馬車,腳下絆了一下,素來束得整整齊齊的銀發散開了一绺。
她望向戴安娜:“您的丈夫也被請去調查了,您不擔心嗎?”
戴安娜神色複雜地笑笑:“我相信治安官先生們會讓他得到應有的對待。”
斯萬森也上前,對奧爾揚伸出手:“奧爾揚小姐,我是林雪平的稅務官,也是朱諾的上級。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一些證言——尤其是關于利娜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