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進城時我見到兩個商隊,他們似是對家,進城門的時候搶道撞到一起,其中一個商隊的車險些被撞翻,掉下一隻箱子,裡面裝的東西我看清了。”
雁書附在沈酌耳邊,輕聲說道:“是黑鐵。”
沈酌聞言心中一緊,追問道:“可知道與哪家合作?”
“屬下悄悄跟去瞧了,那隻商隊進了王家的後院。”
沈酌面色肅然。
黑鐵,這可是用作鍛造兵器的東西。
王守春能在邶州城做黑鐵生意,不僅有來源還有去路,不難猜想定是與朝廷中人有勾結。
沈酌略一沉吟,道:“你繼續安排人盯着那邊,切記不要暴露了身份,若是必要情況下,可以抓幾個舌頭來問問。”
“明白。”
雁書轉瞬就消失在廂房内,下去安排事宜。
白斜水重回邶州城後時常忙得不見人影,不用想也是在忙與王家的事。
雲疏月懂事的沒有去添亂。
隻是自打她手受傷後,桑麻像極了管家婆,這不準做那也不準做,雲疏月快要悶死了,已經把貝殼村衆人送他們的東西都翻了個遍,發現有些長得不太好的沙棘,還有些梭梭樹以及一些沒見過的植物。
總之怎麼看都不像是南方的貝殼村該有的。
雲疏月想起孫二福說這些東西都是之前那群外來者強制與他們交換的,他們換走了出海的權限,隻留下這些養不好的作物。
想起來又是一聲歎息。
幸好現在都好起來了,對了,她還該去問問“趙公子”重建村莊花了多少錢。
想遠了,雲疏月收回思緒。
長期混迹收集能量種樹的她對這些植物很是眼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吩咐桑麻将這些玩意兒種在她的房門前,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隻是樹種完了,雲疏月就又被桑麻禁足,閑得快要長出蘑菇來。
這日,忍無可忍的雲疏月躲過桑麻遛出房間,恰好碰到沈酌,她一把拽着他往大門快步走去。
“趁桑麻不在,陪我出去逛逛。”
見到被裹成粽子的手将自己勾住,沈酌彎了眉眼,道:“好。”
邶州城确實比邶縣繁華不少,至少沒了像頭紗母子那樣活着的子民,這讓雲疏月對邶州城的管理者有了好印象。
他們二人一個傷了手,一個傷了腰腹,兩個傷患除了看看逛逛,什麼都買不了,卻也不知不覺逛到了晌午,二人一緻決定先填飽肚子再逛。
雲疏月在沈酌對面落座,看着面前的飯菜有些驚喜。
“竟然是炒菜和白飯!”
自從進到北地,雲疏月已經許久沒有吃到白飯和炒菜了,就連白家院子裡也隻是餅和幹菜。
此時面前擺着的雖然是再簡單不過的炭燒土豆和炒肉,可在雲疏月眼裡,這比滿漢全席還要誘人。
雲疏月執起筷子忽然頓住,疑惑道:“北地有土豆?”
“土豆?”
“就是這個。”雲疏月拿起一塊炭烤土豆,顯然沒掌握好火候,都有些碳化了。
“店小二說這叫鐵蛋子,極其難熟,一般無人肯做這東西吃,這還是他送我的,原來它叫土豆。”
這話雲疏月聽了就不贊同了。
“土豆可好吃了,怎麼做都好吃!這樣炭烤才是浪費呢,一不小心就燒過頭了。”
沈酌道:“你懂烹饪?”
“我……”雲疏月忽然閉了嘴,她該不該懂烹饪?
話說一個千金大小姐知道土豆怎麼燒是不是會顯得有些奇怪?
雲疏月默默剝了一顆土豆的皮,咬了一口,夾生的口感令她忍不住蹙眉,連忙呸呸呸全都吐出來了。
外面都焦了,裡面還沒熟?
做成這樣沒人吃一點都不奇怪吧。
“哎,可惜了這麼好的土豆。”
“這鐵,土豆要怎麼做?”沈酌問道,“用火烤可以嗎?”
“不太行。”
“那燒?”
雲疏月舉着那顆外焦裡生的土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沈酌也是相顧無言。
“難道這東西還能炒?”
“炒,煎,炸,蒸,煮都行。”
沈酌思忖片刻,炒蒸煮他知道,煎炸是什麼?
“在邶州城,蒸和煮不現實,炒煎炸倒是可以試試。”
雲疏月眼睛都亮了,急問:“怎麼試?”
“跟我來。”
沈酌帶着雲疏月來到酒館後廚,不知道他跟店家說了什麼,店家過來帶他和雲疏月進了廚房。
“姑娘,你且先看看廚房有什麼,有沒有什麼短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