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七郎,同樣姓沈,其實與我沈府亦有淵源,這次見面一見如故,他與公主殿下兩情相悅,各位就莫要再開沈某的玩笑了,剛才之舉實屬意外,俗話說有情人終成眷屬,沈瑜今日也做了一回媒人了。”
這涼涼夜色之中,他的話太過火熱,尴尬的不止他一人。
沈雁栖不想聽他廢話,但掙不開他的束縛。
她可算是明白了,這姓沈的不懷好意,她可不能惹下這麼大的麻煩,更何況慕容安是來選如意郎君的,這萬萬不能被她給破壞了。
“我其實……”
沈瑜直接掐了她的手臂,幾乎要将那一塊肉給擰下來。
“弟弟,你看看你,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沈瑜笑呵呵地将她的手放到慕容安手裡。
“祝願二位早成眷屬、兒孫滿堂。”
慕容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正要出口成髒,注意到沈雁栖臉色極其難看,附耳道:
“你怎麼了?”
“好疼啊,他擰我,我的手臂。”
這是真疼,沈雁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這人估計是在報複自己剛才的舉動。
可這事情,陸行雲也參與了,這沈瑜就會恃強淩弱。
慕容安臉耷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嘴角噙着笑朝着沈瑜走去,劈頭蓋臉給了一拳。
“啊!”
慕容安取了小鹿身上的箭,說時遲那時快,瞬間紮進男子手臂,就要貫穿半條手臂。
一旁的沈雁栖一驚趕忙制止她,而回過神的沈瑜也正要出手。
手掌碰掉沈雁栖頭上的帽子,一長條血液也噴在她臉上。
長發随之掉落。
她瞪着眼睛,頃刻蹲下拿了帽子,蓋着自己的頭,但是頭發太長,沒辦法整理,她撿起一塊小石子,嵌入自己的眉間,溢出些許血液。
夜色不明,看起來不過眉間一顆紅痣。
“女子!這……”
有人發出一陣驚呼。
“梁國公主竟然有磨鏡之癖。”
沈雁栖沒管這麼多,大聲說道:
“沈大人還是快點就醫,不然這條手臂,可就不保了,咳咳咳咳!”
她掩着半張臉,把臉上血迹遍布整張臉,以掩藏身份,還不能暴露身份。
“今天這出鬧劇真是精彩。”
陸行雲也下馬來,不過身邊還有一人,此人四十上下年紀,手中拿着一個沉重的藥箱,應該就是禦醫了。
太醫包紮,陸行雲直接走向兩人。
“你究竟是誰?”
陸行雲先前就覺得這人眼熟。
沈雁栖攥緊的拳頭慢慢松懈下來,嗓子眼卻是緊張到了極點。
“小女,姓沈沒錯,我叫,沈雁栖,定國公次女,偶然結識公主,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父母完全不知此事,此事全系我一人之過,罪該萬死。”
“那為何不跪?”
他輕飄飄地說。
沈雁栖心中五味雜陳,沒想到有一日他會讓自己跪。
“不會跪,不跪。”
饒是慕容安都被她驚住了,不過也饒有興趣看這夫妻倆的樂子,誰叫這二人剛才捉弄自己。
沈雁栖直接對上他的眼睛,她忽然想知道,面對妻子的庶妹,也是得罪冒犯他的人,他将如何做。
“不過是無心之舉,太子這般計較難免小氣,難道在你心中,家人還比不得那點規矩?”
慕容瑾也加入了“戰場”。場面一度尴尬。
沈雁栖頭皮發麻,這家夥又來作甚,還嫌不夠亂嗎?
陸行雲道:
“你對本宮妻妹似乎尤其關心,這二人有七分相似,難不成你還有意了?”
慕容瑾的眸色越發深了。
“也不是不可,沈二小姐與一般姑娘不同,從不受拘束,與本王可說是臭味相投了。”
慕容瑾又走近了一步。
她就這樣被圍在中間,進退兩難。
“祁王殿下,我……”
她現在有求于人,但現在這個局面她也沒了章法。
“太子殿下就不計較了,你還沒點反應?”
沈雁栖穩住顫抖的身體,說道:
“多謝太子。”
“不必客氣,祁王的話不無道理,隻是祁王有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祁王與定國公聯姻,效果也是一樣,陸行雲自是樂見其成。
沈雁栖抓着自己的衣角,這讓她可怎麼回答,出門前祖母才叮囑過,可不能出了差錯。
耳畔又響起慕容瑾的聲音:
“太子吓着人家了,我與沈二小姐曾見過幾面,隻是都未曾瞧見美貌,據聞,她與太子妃可有七分相似,太子就不想瞧瞧?”
沈雁栖聞言瞪了他一下,她就知道這男人憋着壞。
“不必,上回見過,不過爾爾。”
陸行雲一口回絕,她倒是松了一口氣,然而慕容瑾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