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淳于締口中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盧珠”以為他要屈服了,面上的得意張揚毫不掩飾。
可淳于締終究沒有讓她如願,他扭頭吐出口中的血沫,對着那張熟悉的臉說道。
“不要。”
“盧珠”眼神中産生一抹戾氣,她将淳于締整個人扔在地上。
滿是傷痕的身軀猛然到底,淳于締沒有痛呼出聲,反而臉上露出了肆意的笑容。
“盧珠”察覺到身體上的不對勁,她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動彈不得,看向倒地的淳于締,借助靈力掐住淳于締的脖子,大聲問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
太極圖先天靈物,除卻同階的神器,世間無甚法器能夠困住它,這該死的淳于締到底做了什麼。
淳于締脖頸青筋暴起,面上漲紅,可他仍然笑着,眼角都沁出淚水來,他被摔在地上,輕聲問道。
“被反将一軍的感覺如何?”
“盧珠”立即查看自身神府,察覺到不知何時靈魄中蘊養着魔氣。
那魔氣,是自己當初做太極圖碎片時的一抹執念。
那是它最初想要出去,獲取自由的執念。
明明先前已經将它封印在了烏邸之下,怎麼會,被釋放出來,還近乎完美地跟玄母之氣糅合在了一起。
“盧珠”察覺到困住自己的那種感覺逐漸凝實,以它為中心,形成了一道金色的結界。
察覺到一抹陰影逐漸靠近自己,它擡頭望去,是慕容笙。
在未曾察覺的時候,她早已經掙脫了陣法出來。
手中金色的鞭柄閃爍着光芒,“盧珠”不自覺地被吸引,轉頭朝那裡看過去。
就這一瞬間,陸姮的意識重新占據了上風。
她踉跄着站起身來,微微晃動,慕容笙抓住她的手臂,幫她穩固住身形。
“陸姮,你怎麼樣?”
慕容笙面上顯出擔憂之色,接着問道。
陸姮搖了搖頭。
“我沒事,那個八卦精去哪裡了?”
這話音剛落,人就到了眼前。
月白色的衣袂走動間飄蕩間,楊曉衣風風火火地跑來。
他雙手插着腰,站在台階上氣喘籲籲。
“我來了,陸姮。”
陸姮看着他額間隐隐顯露的藍色蓮紋,心下一沉,接着對他說道。
“破妄陣的陣眼在墨竹軒,帶着淳于締去那裡。”
楊曉衣看着她面色不好,也沒再多問,帶着淳于締正要徑直往前走。
可他的手剛搭上這人的肩膀,淳于締突然出聲。
“你能否……幫我保下他們?”
隔着一丈的距離,陸姮看向他的方向,緩緩點了點頭。
接着淳于締像是如釋負重般,倒在了楊曉衣的肩頭。
看着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陸姮的額頭上冒出冷汗,面色蒼白,一口鮮血吐在了台階之上。
慕容笙面上浮現擔憂之色。
“陸姮,還撐的住嗎?”
她面上帶笑,朝身旁的慕容笙搖了搖頭。
“撐不住也得撐,我們也去墨竹軒。”
慕容笙當即将她的手臂架在肩膀上,一步步朝前走去。
——
墨竹軒。
滿庭的墨竹飄蕩着,風一吹,落下幾片枯葉,陽光透過竹間縫隙落下,一道人影長身玉立,衣袂飛揚。
楊曉衣扶着淳于締前來的身影看到的便是這幅背影。
“酆谛,你快過來搭把手。”
那道人影甫一轉身,可不就是酆谛。
他此時用的是淳于締的身軀,了然般看着楊曉衣肩上的人。
酆谛失笑般搖了搖頭,接着低語道:“陸姮啊陸姮,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不過他說話的聲音太小,楊曉衣隻看到他嘴唇動了幾下,沒有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正想問時。
“楊曉衣,我們外面見。”
随即伸出右手,與淳于締相觸碰,片刻間,他的身形便如碎片般消散,而那些碎片全部湧入到了淳于締的身體中。
楊曉衣看着這一幕,整個人有點懵,不過他對酆谛這個人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人心眼比馬蜂窩還多,不會被困在這一方秘境中,定然有後路。
不過捏在淳于締肩上的手還是緊了些。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