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米老師,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啊?”虎杖悠仁跟在西裝革履的七海建人背後,他最近都悶在地下室看電影。
幽暗漆黑的地下室,他坐在長條沙發上,安靜地看着電影。五條老師有一次從外面帶來一束精心包紮好的白百合花,明明是正午,上面卻還帶着清晨的朝露。
“哦,五條老師,怎麼突然拿一束白百合來了?”虎杖悠仁轉過身,像是伸懶腰的虎一樣,兩隻虎爪搭在沙發的靠背,下巴抵在醜萌玩偶拳擊熊頭頂。拳擊熊在呼呼大睡,而他也歪着腦袋,眼神專注地盯着那束花瓣舒展開的白色百合花。
五條悟腦袋上的白毛,在地下室的大屏散發的白光裡,和那束白百合花相映。他聽到虎杖悠仁的提問,嘴角還保持着勾的姿态,轉過頭,露出一個直覺告訴虎杖悠仁絕對是不壞好意的笑容。
虎杖悠仁有些惡寒,哆嗦了一下,瞬間兩隻手放在拳擊熊的頭上,整個人也跪直在沙發上。絕對不是什麼好話,他防備地盯着五條老師。
見到被摯友和好老師蒙在鼓裡的少年,五條老師絲毫不愧疚地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漂亮嗎?”
“漂亮是漂亮。”虎杖悠仁小聲吐槽,“因為漂亮所以買了一束帶過來嗎?為什麼偏偏是百合花啊。”感覺像是阿芙洛送的花,但是五條老師遲遲不說這束花的來曆,可能是五條老師怕我一個人在地下室待久覺得無聊買的禮物吧。要是擅自把老師的心意歸為阿芙洛的話,也會傷他的心啊。
五條老師怒比大拇指,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看上去相當高興和自豪:“我也覺得漂亮呢。”完全沒有要把兜裡還帶着阿芙洛金色發絲的白百合發飾、還有那封已經拆開愛心信封的淚花字迹訣别信,給正主的意思。
老師的态度太過坦蕩,虎杖悠仁于是也沒有多想,隻好轉過身去繼續看電影,卻不由得走了一下神。
阿芙洛應該很難過吧。不管怎麼說,我又爽約了。說來也真是奇怪,約好的百團大戰和夏日祭都去不了,想要過上平凡生活在她的陪伴裡戰鬥到最後死去的那一刻,卻也不得不再離開她。
屏幕上正好放到了經典的電影《情書》,虎杖悠仁看着屏幕裡的兩位“藤井樹”,發了一會兒呆。
拳擊熊直接一拳揍上他的側臉,狠狠一擊,簡直讓走神的虎杖悠仁被狠狠出擊,破防大叫:“怎麼了嘛?發呆一會兒都不行嗎?”
他憤恨地換了一部電影,兩隻手按住拳擊熊的腦袋,心想,我和阿芙洛才不會這樣。阿芙洛現在應該是和朋友們度過,等到之後重逢相遇,一定會很高興的。
虎杖悠仁頭上開始冒小花,他想起上次阿芙洛在中華街吃那家牛雜店時眼睛都眯彎的樣子,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帶上了笑臉。五條老師說了,同學會的時候也會邀請阿芙洛來參加比賽,那個時候阿芙洛見到我一定是激動地撲上來,啊,說不定也會鬧脾氣。不過沒關系,老師說咒術師工資很高的,上次任務的錢已經幫我打卡裡了,再攢攢就能帶她直接去隔壁東國本地吃好吃的。
她一定會很高興。
伏黑惠也這樣想。
阿芙洛一臉茫然。
少女少男剛剛還在商場裡狂奔,被恐怖的藍毛咒靈追殺。她擡起手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臉頰,簡直懷疑自己是進了藍毛縫合臉咒靈的幻覺,痛得她一炸毛,金色短發就像陽光下的蒲公英一樣随着頭皮的收縮而炸起。
白皙的手指先是指向自己抓得充血的掌心上的一張銀行卡,再是指向自己已經被捏紅的一小塊臉頰。
阿芙洛:給我?
伏黑惠眼尾餘光飛快掃了周圍一圈,很好,令人讨厭的海帶蓋頭還在被咒術高專的老師和輔助監督盤問,不枉費他特意強調了吉野順平、雖然是普通人卻詭異地在疑似特級咒靈的未成形領域裡存活下來的事實。
他微點一下頭:“作為今天電影的賠禮。”
阿芙洛花容失色:“不不不,這麼說也應該是我挑選影院失職,我沒有給你們送禮物請吃飯賠禮就好了,你還直接給我遞一張卡,實在是吓人。”
“我有副卡。”伏黑惠認真安慰,“我這些年的積蓄在裡面,希望能夠改善一下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