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猛地一扯,從五條老師手裡掙脫出來,若無其事地把破掉的紙網一扔,卻不小心砸到柔順的白毛上。
“阿芙洛!”五條老師手忙腳亂地抓起那個紙漿濕爛的紙網,“好過分!”
她手腳一頓,隻好掏出紙巾去幫他擦頭發,嘟哝:“對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說來也是,五條老師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基本都不開無下限,所以不管是碰手還是扯袖子,都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最沒有防備的一面,總是在她面前。
“在玩撈金魚啊。”虎杖悠仁也湊上來,恰好站在二人之間,向阿芙洛伸出手。于是阿芙洛也給他遞了一張紙巾,後退一步,而虎杖悠仁再進一步,完全将兩人分割開了。
但他的舉動頗有些失敗,因為明眼人都能看見五條身上的深藍色和服還有阿芙洛身上的大紅底深藍花和服,郎才女貌,明顯更像情侶。而虎杖悠仁一身深色高專校服,倒是像個橫插情侶之間的電燈泡。
“才不要男人幫我擦頭發。”五條老師開了一下無下限,于是水珠和紙屑就被彈開。
阿芙洛忍住把紙團扔他臉上的沖動,不能傷到臉,這家夥,既然可以開無下限解決就早點開啊,不知道這樣更容易讓虎杖悠仁誤會嗎?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如果他全知道了應該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淡然吧。
虎杖悠仁像是沒在意,蹲下去,指了指阿芙洛那邊的粉色派大星紙網:“可以給我一個嗎?”
阿芙洛給他遞了一個,也轉移話題:“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條都沒有撈起來,五條老師倒是不斷撈上來。”
“嘿咻。”一尾小紅魚還有一尾小金魚,被一起撈了上來,他放入阿芙洛那邊的塑料袋,見他看得認真,阿芙洛也一起低下頭,透明水袋裡,一尾小紅魚和一尾小金魚作伴,遊得快樂。
阿芙洛悄悄擡眼看他。
他注意到了視線,也随之擡眼,看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眯眼的笑。
“阿裡嘎多。”阿芙洛也忍不住笑起來,微微歪了一下頭。
一條小紅魚從天而降,“啪”地落入袋子中,于是就成了三條小魚,水花四濺。冰涼的水珠瞬間砸上熱騰騰的臉,阿芙洛大喊:“五條老師!”
“不許忽視我!”五條悟毫無威懾力地正聲喊回來,見阿芙洛一臉要殺人的表情,氣勢又弱下去,找借口,“我還幫你撈了一條呢,也笑着感謝我吧。”
虎杖悠仁用紙巾幫着擦阿芙洛臉上的水珠,擦完才擦自己臉上的,幫她說話:“老師,不能随便往女孩子臉上潑水啊。”
五條壞貓一邊裝作聽不到、吹口哨,一邊雙手執網,快準狠地開始撈魚:“不聽不聽,現在開始撈魚大賽,我一定會是冠軍!”
這莫名其妙激發了虎杖悠仁的鬥志,他志氣高昂地對阿芙洛說:“阿芙洛,一起加油,打敗五條老師吧!”
阿芙洛把扇子放到兩個人中間,看着虎杖悠仁鬥志昂揚地學五條老師兩手拿網,也撈得飛快,簡直感覺無從下手。
看到一條魚,被撈走了。
那邊還有兩三條,也被一網撈走了。
幹脆去他們對面,等等,怎麼對面早就空了?
阿芙洛擡眼看到面無表情流淚的大姐,與之四目相對。
作為三人中唯一一個要臉的正常人類,阿芙洛實在是無法忽略良心的譴責,走到二人背後,一人頭頂給了一拳:“給我适可而止啊?這樣大姐都做不了生意了啊!”
兩人頭上齊齊一痛,最後一尾小金魚還是被五條老師搶到了,随着他因痛而松的手裡的紙網一起砸到袋子裡。
他們兩人一人提着沉甸甸一袋小金魚,虎杖悠仁在中間,五條悟和阿芙洛在兩邊地走着,而大姐手上拿着五條老師硬塞的萬元大鈔抹淚。
她今天算是把三觀刷新了,沒想到她以為的知己,居然是師生、小三、三人行三重身份。大姐忍不住在背後呐喊:“海綿寶寶、派大星、章魚哥,你們一定要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啊!”
五條悟轉身揮手像是小貓高興翹屁搖尾巴。而阿芙洛痛苦地背對着揮舞了一下手臂,完全不敢直面學五條老師一樣轉身揮手的虎杖悠仁看過來的探究的眼神。
她:“别問,我是章魚哥。”
五條悟哈哈大笑着隔了虎杖悠仁的腦袋去拍她的頭:“苦大仇深的樣子的确很像啊哈哈。但是阿芙洛醬要努力多吃飯長高高哦。”
阿芙洛努力踮腳把他的手頂高:“巨人!”
人很多,人群擁擠,阿芙洛站定了,被擠得踉跄,虎杖悠仁伸出手臂給她圈出一小塊站的地方,傾身問:“怎麼了?”
“來之前的攻略上說,京都廟會有那個祈願繩和特色點心,據說是十點截止。”她看上去很為難地皺着眉,“但是有點想去洗手間。而且看前面排隊的人很多,或許排不到了,算了。”
“那我去排隊。”虎杖悠仁笑着說,“你去洗手間吧,現在還有時間,說不定還能有哦。”
阿芙洛還在猶豫。
虎杖悠仁用手指抵住她的嘴角:“好啦,笑一個吧,到時候沿着隊伍來看我就好了。”
五條悟舉手:“我也去洗手間。”
虎杖悠仁臉上的笑停了一下,看着五條悟大邁步快走幾步就趕上了阿芙洛的背影。不知道是五條說了什麼話、還是幹了什麼,她猛一轉頭時鬓發一甩、看到他時吓了一大跳。虎杖悠仁不是沉睡的丈夫,自然知道撈金魚的大姐還有周圍圍觀群衆的眼神。一個好心人猶豫了一下,靠過來跟他說:“那個,小哥,你的女朋友可能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