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是不二讓白石來的。
真是個聰明又護食的男人,可惜了,他的對手是自己,天才也分高下,不二周助,你還差得遠呢。
這期間大石和慈郎來探班了。
他倆自從上次在演唱會互加聯系方式後就時常一起分享Red Fairy的資訊,兩人一個聊起菊丸沒完沒了,一個聊起丸井沒完沒了,除了彼此也找不出更适合的傾訴對象了,因此兩人的聊天親密度非常高,比大石跟自己的經紀人的聊天親密度還高,完全可以列為隊友粉和諧相處典範。
這幾天宍戶放假,慈郎便拽着宍戶去大石的魚塘撈魚。宍戶這個人别的不說力氣夠大,一個人能幹兩個人的活,大石的魚塘都快讓他掏幹淨了。大石一看這麼多魚犯難了,最後隻能把這兩人弄回家讓他們幫忙處理魚,最後三人連帶着阿姨一起弄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才把魚全部腌制好。
魚腌好了給誰吃呢?大石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菊丸,慈郎一聽他要去探班二話不說也舉手要來,于是乎兩人商量好時間後就提着一大包魚幹一起來了。
菊丸看到大石時仿佛看到了親人一般沖了上去,挂在大石脖子上一邊蹭一邊撒嬌道:“喵大石前輩你總算來看我了。”
“抱歉,我最近事情比較忙沒能第一時間來看你。”大石揉揉他腦袋,低聲哄道。
“我不介意哦。”
“英二真是懂事的乖孩子。”
“喵那當然啦。”
兩個人親密地說着悄悄話,甜甜蜜蜜仿佛小情侶一般,看得人牙酸。
丸井等人都習慣了,他們對大石的觀感還不錯,畢竟大石是娛樂圈交口稱贊的居家好男人,在菊丸面前又一副成熟穩重的二十四孝好飼主的模樣,他們要求也不高,是個好鏟屎官就行。
忍足看着二人相處的膩歪模樣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看來桦地并非是什麼油鹽不進的護花使者,他防的就他一個而已。
不過想來也是,桦地這人從小跟在迹部身邊長大,腦子裡根深蒂固的就是錢是萬能的那一套,對他而言資本才是制定所有規則的主人,背靠迹部财團的Red Fairy自然不需要遵循什麼戀愛禁止的規則。
不得不說他猜對了,對桦地來說戀愛禁止并不重要,實力和身材才是重中之重。
慈郎黏在丸井身邊,抓着丸井的手一邊甩一邊拖着他來到忍足身旁,甜甜打招呼道:“忍足叔叔,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慈郎呀?”
“當然想,慈郎最近在幹什麼呢?”忍足拍拍他的卷毛腦袋,迹部三個兒子裡他最喜歡的就是慈郎,每次看到他慈郎都會軟軟地撒嬌賣萌,不像日吉永遠一副死魚眼晚娘臉。
“在上禮儀課!”
“哦?迹部是受不了我們慈郎太黏人了嗎?”
“不是,我跟宍戶哥哥一起學。”慈郎搖頭,他可是找到了非常好的玩伴呢。
“宍戶?”
忍足記起來迹部曾經跟他提過這麼個人,有意思,看來迹部的兒女債都湊堆來了。
大石跟他們聊了一會兒就提着魚幹去了酒店,說是要親自下廚給他們做晚飯。他廚藝好,擅長日式料理,光是魚幹就讓他做了七八道菜出來,再做點别的菜,一桌子菜便都齊活了。
小金等人吃得肚皮滾圓,對大石的好感又上了一層樓。
小金:“大石哥哥,以後你有空可以經常過來給我們探班,我們都喜歡跟你玩。”
嶽人嗆道:“你是喜歡他做的飯吧。”
小金:“一半一半吧,嶽人你面前那盤炸魚幹我喜歡,給我夾一點。”
嶽人将盤子端給他,“整盤都給你,多吃點。”
“謝謝嶽人!”
“吃完記得減肥。”
“知道啦。”
忍足饒有興緻地看他二人拌嘴,但嶽人明顯不想搭理他,察覺到他窺視的目光後臉色便冷下來,後來再沒說過話。
但忍足臉皮厚,愣是笑吟吟看了嶽人半個小時沒挪過眼。好在丸井不是在和仁王拌嘴就是在打趣菊丸,一頓飯下來都沒發現他的舉動。
吃完晚飯大石便提出要回去,雖然他很想留下陪菊丸,但他不想給菊丸添麻煩,不然到時候被記者拍到亂寫就不好了。慈郎不想回去,被忍足和丸井好一通勸方才蔫蔫地上車離開。
這之後又兩日,兩個意想不到的人也來探班了。
嶽人看着笑眯眯朝劇組人員打招呼的不二眼眶莫名有些酸澀,他有很多委屈想跟不二說,但是他不能,忍足藥業家大業大,不二就算再火也隻是藝人,根本得罪不起忍足,他不能讓不二為他冒險。
想到這他迅速收起複雜的情緒,裝出往常的嚣張模樣皺眉嗆道:“喂白石前輩你真跟個奶娃娃似的,竟然讓隊友天天過來給你探班。”
白石笑道:“實在不好意思,不二最近乖巧得讓人意外。”
此刻不二和忍足正互相打招呼,兩人都笑得格外和善,外人隻見他二人互相恭維客套,卻不知二人的笑容裡藏着多少殺氣。
不二:“忍足導演,這幾天我們白石沒給您添麻煩嗎?”
忍足:“不二君客氣了,白石君非常的善良正直,幫了我不少忙呢。”
不二:“忍足導演真是非常溫柔的人呐。”
忍足:“不二君你也不差。”
“忍足導演的平光眼鏡真是非常有個性呐。”
“如果我早知道可以像不二君這樣眯眼睛就省了眼鏡的錢呐。”
“忍足導演的聲音比很多聲優都性感呐。”
“不二你也美得讓女演員都失業了呐。”
“有忍足導演在總會有女演員們一口飯吃呐。”
兩人皮笑肉不笑地恭維對方,說不清誰更假。圍觀群衆表示這倆人真是非常有禮貌的人呢,誇得他們這些外人都臉紅了呢。
忍足将不二對自己的敵意歸咎于他們是情敵,這樣的認知自然讓人不爽。雲淡風輕的溫柔天才,輕易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不過才來一會兒,劇組的人便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歡,看來是他小看了不二,這位還真是難纏的對手。
不二拿出自己帶來的禮物拆開,一邊拆一邊柔聲道:“我給忍足導演帶了我最喜歡的面包和飲料,希望忍足導演不要嫌棄。”
他溫溫柔柔的模樣極具欺騙性,盈盈如水的眼睛仿佛天生就帶着一點柔弱的哀愁,這對忍足很不利,一旦忍足拒絕不二的禮物,那麼忍足的撲克臉就會為他招來周圍人的指責。
忍足遲疑了下,突然放下心來,量不二也不敢當衆害他,否則後果他一個小藝人可承受不起。
“忍足導演,張嘴。”不二拿起一個拳頭大小的面包遞到忍足嘴邊,忍足望着他柔美無辜的臉,心一狠,張嘴,下一刻嘴巴就被硬塞進一整個面包。
習慣性的,他嚼了起來。
下一刻,天靈蓋仿佛被擊穿,整個人如遭雷擊,頭發豎起,整個腦袋仿佛蜂巢洞無一處不通風,五體通暢神清氣爽,飄飄然如在雲端。換句人話,他被芥末嗆得幾近升天。
“忍足導演您怎麼了?”不二焦急的話響起,忍足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被強行打開,然後嘴裡被灌進了清涼的液體,他下意識将面包混合着液體咽下去。
“忍足導演!!!”
忍足完全失去了知覺直挺挺朝後倒去,不二來不及接他眼睜睜看他摔在地上。
砰!
“不!”不二撲了上去,學着心髒複蘇的動作用盡全身的力氣猛捶忍足的胸口,忍足此刻仿佛一條鹹魚,被他捶得差點兒沒把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捶一下擺動一下,癫痫發作也不過如此,然後是肚子,這次忍足是真的吐了出來,吐了一身混着乾汁的綠色不明物。最後他使勁掐着忍足的脖子左右晃動,又用力拍了幾巴掌忍足的臉,把忍足拍得直翻白眼,頭一歪徹底暈死過去。
做完這些,不二擡起頭無助地望向白石,“藏之介,忍足導演他……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掩面自責,哭腔顫抖。
白石一聽他喊藏之介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完了現在他可以笃定這小祖宗剛才是故意的。
由于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等衆人反應過來不二已經把一出戲給演完了,衆人趕緊上去給忍足掐人中,并且給他灌了一瓶礦泉水。
不二一副十分受傷的模樣,虛虛抹了把眼淚,拿起剩下的那個面包塞進嘴裡,然後面不改色咽下去,最後開了另一瓶乾汁喝了幾口,看着白石泫然若泣道:“藏之介,這是我最喜歡的芥末面包和乾汁,為什麼會害了忍足導演?對不起,除了我沒人喜歡它們,我早該知道的。”
他柔柔弱弱跟白石解釋的模樣叫人看了無法苛責,衆人的心可恥地偏向了他,這不怪他不是嗎,他隻是給忍足吃了他最愛吃的食物,隻是忍足吃不慣而已,他不是故意的,他也很難過啊。
白石咽了下口水,隻能回道:“不二,這不是你的錯,我想忍足導演不會怪你的。”
衆人齊齊點頭認同白石的話,非常沒有原則。
但是謙也作為忍足的親兄弟,自然要為忍足讨個公道,他抓起不二的手拽到一旁,一臉不爽道:“喂不二你為什麼要欺負侑士,你跟他是不是有仇?”
不二柔弱搖頭,欲言又止。
“不二你想說什麼,是不是之前侑士欺負過你?”
“沒有,我隻是突然想到一件事,關于白石的,他晚上喜歡裸睡,但願不會給忍足導演他們添麻煩。”
“你說白石喜歡裸睡?!!!”
“嗯。”
不二點點頭。
謙也輕咳了一聲,故作老成拍了拍不二肩膀道:“不二你别擔心,侑士身體很好,這不是你的錯,不用放在心上。”
不二勾起嘴角,輕聲說了句謝謝。
“那忍足導演醒來之後?”
“包在我身上,我會讓他忘了這件事的。”
“謙也君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靠譜呐。”
“這是自然!”
謙也揮開人群,一把撈起忍足扛到肩上,對衆人道:“都沒事了,侑士低血糖犯了而已,大家都散了吧,我先送侑士回去休息。”
“忍足導演~”衆人不疑有他,眼含淚水目送他倆離開。
不二和忍足的初次交鋒,
忍足慘敗。
不二笑眯眯轉過身,一臉無辜地朝他們揮揮手。丸井幾人對這一連串的操作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見不二望過來不自覺後退了一步,隻覺得一股寒意爬上後背,不約而同達成了一項共識——這個人絕對不能得罪。
菊丸咽了下口水,弱弱道:“不二,忍足導演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不二歪了歪腦袋,搖搖頭。
“怎麼會呢?”
笑眯眯的,親切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