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德川皺起眉頭,急促的敲門聲就如同有人拿錘子用力砸在他胸口,揪着他心髒随着那節奏跳如擂鼓,越來越快,幾近失控,終于他掙紮着從夢中清醒。
砰!砰!砰!
他扭頭看向門口,居然不是在做夢。
他緩了緩起身下了樓,這個時間點,有人來敲他的門……他拿起水果刀走近看了眼監控畫面,熟悉的黃色腦袋讓他松了口氣。
“你來做什麼。”德川打開門,一手抓着門把,顯然沒有讓鳳凰進來的意思。
鳳凰握住他手腕,輕佻地捏了一把,嗤笑道:“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做那無用功幹什麼,讓開,我不想傷害你。”
這酒氣……德川微皺眉頭,側過身子讓出條路。
鳳凰就是拿他這點沒辦法,看似棉花随便捏,其實就是無所謂不在意,偏偏還找不到由頭發火。
“你找我有什麼事。”德川是個體面的人,即使生氣也沒有忘了禮數,他給鳳凰倒了杯水。
鳳凰擺手,屁股往沙發一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讓德川過去。
“你該回去了。”德川下了逐客令。
“怎麼,你家我待不得?”
“我家不歡迎一個醉酒的瘋子。”
“我沒醉。”
“跟我沒關系。”
“我讓你坐下。”鳳凰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嘴角扯起一個笑,鷹隼般的目光微眯着在德川臉上掃視。
德川握緊拳頭。
指頭敲桌子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就仿佛在耳邊,當那聲音停下,德川坐到了鳳凰身旁。
鳳凰摟着他肩膀将人帶到自己懷裡,低頭在他脖子處嗅了嗅,嘟囔了聲道:“怎麼一股酒味兒。”
“喝酒傷腦子。”
“你今天噴了桂花味的香水?”
“香薰。”
“這不是你的品味。”
“入江送的。”
“丢了。”
“明天再說吧。”
德川耐着性子應付他,卻不想對方得寸進尺,忍着火氣将鳳凰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開,冷聲道:“請自重。”
下腹處突然一陣清涼,德川驚訝低下頭,鳳凰居然将他的睡衣往上掀開,還點評道:“中看不中用。”
他的腹肌練得很漂亮,整齊的八塊,此時卻被鳳凰像挑豬肉一樣捏來捏去還吐槽品質不行。
“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騷擾。”
“性騷擾?”
鳳凰低笑了兩聲,手直接掐上了德川的腰摸了一把。德川被癢得一激靈,下意識想逃。對方被他的動作激怒,手上一使勁,他腰肢頃刻軟了下來,被鳳凰按倒在沙發上。
“你想做什麼!”德川想掙脫他的桎梏,卻動不了分毫。
“别動!”
鳳凰俯身下去,湊近,在德川耳鬓邊嗅了嗅,說道:“你用的是Fino?”
“不是。”
太近了,鳳凰的呼吸噴在他發梢上,他的臉一下就紅了,拳頭緊握,身體繃緊,頭一扭,将臉埋進抱枕裡。
“你在躲什麼?”鳳凰不滿意,扯着他頭發将他臉扭了過來,“你臉怎麼這麼紅,你也喝酒了?”
“你回去吧。”德川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說出口的話确是拒絕。
鳳凰冷哼了聲,他不喜歡德川這副态度,這身闆他一拳頭下去就能去見上帝,也不知是誰給的膽子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我給你再說一次的機會。”
“我說,請你離開。”
“你再說一遍。”
“我說,請你離開。”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德川維持着被扇歪的姿勢,瞳孔睜大流露出不可置信,左臉迅速泛紅腫起來,顯現出刺眼的巴掌印。
(部分被删減)
終于德川成功昏了過去。
……
“德川先生,您說昨晚平等院先生因為工作上的矛盾而對您施加了暴力?”
“是的。”
“沒有别的?”
“是的。”
警察盯着德川的臉繼續道:“如果您對平等院先生還有其他的指控,希望您能立刻提出來,并保留相應的證據。”
“我沒有其他的指控。”
“德川先生,希望您考慮清楚,這對您來說非常重要。”
“謝謝。”
警察看德川不欲多談的模樣互相點了點頭。
“大哥!”
君島收到消息連夜從英國趕回日本,在拘留所見到了鳳凰。對方抱胸坐在床上,胡子拉碴,雙眼炯炯,情緒還算穩定。
鳳凰擡起頭,掏了掏耳朵道:“你嚷嚷什麼,我還沒死呢。”
“你打了德川君?”君島第一句就是關于德川,鳳凰表情松動,說道:“他怎麼樣了?”
“你要聽實話嗎。”
“你想挨揍嗎。”
“他很不好。”
“那天他臉很白,坐在那兒跟柳條兒似的,風一吹就跟着搖蕩。”但鳳凰記憶最深刻的還是德川看他的眼神,非常的冷淡,沒有怨,也沒有恨,真叫人不爽。
“……”
君島無語。
“我說大哥,你以前做事從不亂來,有人在你酒裡下藥了?”君島是決計不會承認有自己的一部分鍋。
“哼我想做什麼還需要酒精壯膽嗎。”
君島真想數個大拇指陰陽怪氣一句您厲害,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他道:“德川君被綁架了。”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德川出什麼事了。”
眨眼工夫鳳凰已經到他面前。
“德川君被綁架了。”君島用AI的語氣重複道。
“給你十分鐘,我要出去。”
“在見你之前我已經辦好了。”
鳳凰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
君島微笑,他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
“多多你别着急啊。”
“我怎麼能不着急!”
入江停下來,扯出一個嘲弄的笑陰陽道:“這個鳳凰他是大哥嗎,怎麼是個人都能把德川綁走威脅他。”
“這也不能怪他吧,他這不是蹲牢裡了嗎。”種島摸了摸鼻子。兄弟們每天事那麼忙,誰那麼有空天天盯着大哥大嫂演偶像劇,再說了碰上那種事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省得被這兩人禍害。
“你這是怪德川咯?”
“絕無此意!”
“話說回來,是鳳凰蹲大牢不是你們蹲大牢吧,怎麼你們這些做兄弟的在外面也不知道看着點德川?”
“我冤枉啊,誰知道日本治安這麼差。”
“日本治安不差,是你們破壞了這個環境。”
“好吧我們認。”
鬼開車來機場接他倆,兩人上了車。車窗外的風景由高樓大廈變為郊區,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荒涼,入江的心揪得更緊了。
“那幫人什麼來頭?”他道。
鬼道:“一群亡命之徒。”
鳳凰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其他人忌憚他的勢力不會輕舉妄動,但這夥人不一樣,他們走投無路,唯有拼死一搏。
田中那種人不可怕,因為他們惜命,但當人一無所有的時候,命便成了最後的賭資。
“你知道什麼情況對不對?”入江看向種島,這人絕對有事瞞着自己。
種島手動封嘴,他不能說。
鳳凰和君島先他們一步到來,在一處廢棄的民房裡,他們看見了德川。他被捆住雙手雙腳吊在吊扇上,閉着眼腦袋耷拉着,嘴唇幹裂得厲害。他們到來的動靜并沒有讓德川睜開雙眼,應該是已經昏迷了。
“你們想要什麼。”
鳳凰并未如入江所想那般急切暴怒,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着譏諷的笑意,居高臨下的模樣仿佛在看跳梁小醜,亦或是随時可被他碾死的螞蟻。
入江皺緊了眉頭,真是個瘋子。
“給我們錢,送我們離開日本,現在你隻有兩個選擇,答應我們,或者讓你的小情人跟我們同歸于盡。”
“你們傷了他?”
“你放心,我們隻是讓他受了一點皮肉之苦,但你要是不答應我們的條件接下來可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那人用刀子在德川的白襯衫上割了一刀,露出裡面若隐若現的好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