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道:“你等會再去準備份滿月禮,把天劍換回來。”
谷惜不解道:“尊上是想把天劍還給太子嗎?”
司夜道:“那天劍就算給了齊掌櫃,他也發揮不了作用,也許還會引來禍害。”
谷惜點頭。“此次帝君派太子殿下前來,是不是我們被發現了。”
司夜揮手阻止,“應該不是,那件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谷惜在司夜耳邊小語一陣。
司夜一臉不可置信,“果真是這樣,事情就有些難辦了,你且先回萬鬼谷,将族内瑣事安排妥當。”
司夜回到席間時,衆人皆是浪笑顔開,卿塵已是滿面紅光,似是有了醉意,司夜一落座,他便傾身過來。
“你剛去哪了,本太子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司夜深吸一口氣,“殿下恕罪,剛碰到熟人多聊了幾句,殿下身體不适,我扶殿下回去歇着。”
卿塵目光盈盈,面色透紅,“本太子是千杯不醉,剛隻不過開個玩笑,難得今日大家開心,可别壞了興緻。”
從司夜離開席間,卿塵便已察覺,司夜在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在觀察司夜。
見他與鬼界之人秘密交談,卿塵心中了然,又見這一桌人都是看司夜眼色行事,心中有了考量。
這時齊掌櫃手持酒盞走上前來,後面跟着幾名家仆,有一人手中抱着隻奶白色小狗。
齊掌櫃舉杯,“殿下,尊上如此大禮,小人攜犬子特來感謝,這杯酒小人先幹為敬。”
話音剛落,卿塵怔了怔,差點咬到舌頭,這,這齊掌櫃剛說什麼,攜犬子,犬子。
卿塵看了眼那家仆手中正在酣睡的小狗,總算是恍然大悟,這犬子還真的是犬子。
這鬼界還真是有趣的緊,連生隻小狗都要辦宴席,但看衆人不慌不驚的神情,好似這事已習以為常。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一行身穿白色衣服的天兵疾步如風闖了進來,将廳内圍的水洩不通,賓客受驚紛紛站起。
“誰是齊五?”領頭天兵環顧一圈問道。
齊掌櫃從人群中揮手出來,“來了,來了,小人,小人在這。”
領頭天兵往後揮手,“把他抓起來。”
立即有天兵将齊掌櫃控制,齊掌櫃雙目驚瞪,“仙官,小,小人沒犯事呀,這,這是為何呀?”
領頭天兵道:“有人舉報,說你在此處濫辦酒宴,我天界有嚴格的三令五申,你公然違反天規,你這不是犯事,而是抗令。”
“冤枉呀,仙官,”齊掌櫃支支吾吾道:“小,小人沒有濫辦,今,今日是小兒的滿月酒,小人有申報的。”
一天兵将那小狗提了上前,領頭天兵問道:“你申報的是兒子滿月酒,這就是你兒子?”
周圍頓時一陣哄笑,齊掌櫃此時也顧不上許多,對着一衆人破口大罵,
“都笑,笑什麼,吳老二,上月你家烏龜下蛋,你是不是也辦了酒宴,還有你,孫辣椒,上上月你拔牙一年,是不是也是大操大辦,要說我齊五抗令,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
廳内頓時鴉雀無聲,被點名的幾人都将頭縮了回去。
領頭天兵勃然大怒,“好呀,你們竟敢巧立名目,借機斂财,敗壞天界風氣,都給我帶回去,還有那些禮金全都給我沒收!”
眼看到手的肥肉就要飛走,齊五哪還顧的上許多,掙開束縛,“仙官,他們這都是自願随禮,也不算抗令,你這麼多做怕是不妥吧。”
領頭天兵嗤笑一聲,滿臉不悄道:“我們天界辦事,哪輪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就算你們是天界,也要講道理。”
“我們天界的規約就是道理。”
齊五徹底爆發,“自你們天界掌管以來,不僅壟斷了糧食,還禁了我們的法術,沒有法術,我們無法辟谷,而且又廢了我們的鬼币,若交不出天币,就要被你們抓去修補蓬萊島,我們隻能想法子湊錢,我可不管,今日這個禮你們要是沒收,你跟你們沒完…”
不等齊五說完,天兵已将那些禮金一搶到手,齊五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還有沒有王法了,天界這是要置我與死地呀…”
他邊說邊爬到卿塵的腿邊,抱着他的小腿不撒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可要為小人做主呀…”
卿塵在一旁将此事件一字不拉聽了進去,齊五所說之事他也是第一次耳聞,又是震驚又是憤怒,震驚齊五這麼做隻是為了多賺些天币,憤怒齊五所說的這些他從未聽過。
領頭天兵見卿塵,立馬臉色一變,他竟不知這太子殿下何時來到這大陽城,連忙施禮,“小仙參見太子殿下。”
卿塵口氣不善,“認得本太子?”
領頭天兵不敢擡頭,他之前在通天法會上遠遠見過卿塵一面,隻覺太子殿下驚為天人,如此近距離一觀,又覺仙氣森然,“小仙是長虛神君徒弟上陽,不知太子殿下在此,擾了殿下清靜,望殿下恕罪。”
卿塵漫不經心道:“今日齊掌櫃所說之事是真是假,你給本太子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