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無視卿塵的窺探,依舊穩如泰山、面不改色,他端的是一副孤高自傲的派頭,加之他生的美貌又聰慧過人,着實讓人又愛又恨,有人敬畏有人嫉妒,故無一人與之交談。
月隐身子前傾,“你此次前來,應該是有了計劃?”
司夜斜睨他一眼,“不是你們要過來的嗎?與我有何幹系,我隻是過來替神君看管你們罷了。”
“你騙的了旁人。”月隐道:“卻騙不了我,你早就策劃好了一切,隻等那群蠢貨往裡跳,看似是你迫不得已前來,實則這一切早在你的計謀當中!”
司夜擡起頭,眼中閃過一抹陰險,須臾又化為笑容,“月公子在妖界呆久了,也慣會揣摩人心了,然而我要告知于我,我并無計劃,我就是來吃酒的!”
說完還不忘擡起面前的酒盞,向月隐示意一番。
月隐自是了解他,哪會輕易相信,但見司夜守口如瓶,便知問下去他也不會說實話。
宴會行至贈禮環節,乃是于賓客中抽取有緣人贈送禮物,此事項由夢璃來執行。
隻見她閉上眼眸,将手中的牡丹花信手朝着席中一扔。
牡丹花如同流星向席間劃去,刹那間,人群湧動,有人高高躍起,試圖抓住牡丹花;有人左右推搡,試圖占據有利位置;還有的人意不在此,卻也被湧動的人群推搡至其中。
一時間,呼喊聲、驚歎聲、嬉戲聲交相混雜,衆人所追求無非就是一個歡樂愉悅。
也正因如此,将這場宴會推向了巅峰。
最終,牡丹花飄落在一名綠衣仙子身上,嘈雜聲嘎然而止,綠衣仙子面帶微笑,儀态萬千的款款近前,而夢璃則是愣了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厭惡。
卿塵亦是瞧了過去,他認得那綠衣仙子,此人名紫宣,同樣也是光華女司手下的女官。
紫宣将手中的牡丹花交于夢璃,有人在旁随聲附和道:“紫萱,你想要何禮物。”
紫萱微笑着,卻轉頭把目光投向蘭芷,“久聞蘭芷女官繪得一手絕妙丹青,不知可否煩請蘭芷女官也為我繪上一副呢?”
卿塵看到蘭芷身旁的夢璃,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流露出頗為不悅的神色,顯而意見對紫萱的的要求感到十分不滿。
而蘭芷聽聞紫萱的要求,先是以眼神安撫一旁的夢璃,随即從容不迫回應,
“承蒙紫萱女官不嫌棄,我自當盡心盡力,不過,繪制之事需要一些時間和精力,還請紫萱女官稍作等待,待宴席結束,我自會去尋紫萱女官您。”
蘭芷微微仰頭,目光清亮如星辰,話語幹脆利落,毫無拖沓之感,盡顯灑脫與幹練。
聞言,紫萱微微欠身,而後入座。
尚未等到宴席結束,卿塵一行人擔心被神君瞧見,便都接連回了望天崖。
隻是翌日,一則吃驚的消息傳來。
紫萱女官竟然将蘭芷女官殺害了,衆人皆驚,難以置信這一消息的真實性。
說話之人乃是瀾衣仙子,聽聞她姐姐亦是女官,此事正是由其姐姐向她講述。
“聽我姐姐講,蘭芷女官在宴席後去找紫萱女官,然而一晚上都未曾回水月軒,夢璃女官一大早便使人四處尋探,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着?”
衆人的聲音不約而同地提到嗓子眼上。
“結果就發現紫萱女官獨自一人坐在繁花谷,蓬頭垢面,拿着一張未繪完的畫像在那喃喃自語,說是她殺了蘭芷女官。”
“她自己承認的?”獨孤洛皺起眉頭,滿臉狐疑問道。
“恩,”瀾衣仙子點點頭,“的确是她親口承認,不過讓人頗為怪異的是,現場一直未見蘭芷女官的屍首。”
“那她有沒有講清楚為何要殺害蘭芷女官?”衡平星君問道。
瀾衣仙子搖頭。
“這不對呀。”衡平星君道:“她既然都已經承認殺人之事了,為何卻不說緣由呢?況且屍首呢?屍首在哪呢?人證,物證,皆無,即便她承認了?天警司也無法給她定罪。”
“天警司也是如此所言,現今紫萱女官整日就拿着那張畫像念叨,仿若得了失心瘋一般,天警司也拿她沒辦法,隻能先将她關押起來。”
卿塵、司夜與月隐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臉愁容。
光天化日之下,屍首竟然離奇失蹤,這般情形當真有些熟悉!卿塵聯想到了練制保修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