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聞,皆驚得咂舌,話語中滿是荒誕與戲谑,仿佛在這片刻間,世間的禮教與矜持都被抛諸腦後,隻剩下那無盡的好奇與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說什麼呢,我是說九霄給了他秘方,聽說那秘方就是生女子的。”世家子弟趕忙解釋,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似是想要挽回這愈發離譜的局面。
卿塵意外重返前世之時,不慎将從清風神君那順來的生子丸打落入護城河中,自此,這人界陰陽失衡,局面漸趨怪異。
而那九霄,不知從何處竟得了一瓶生女丸,洞悉花家主内心深處的渴望,将其投其所好贈予。
花家主欣喜若狂,終得償所願後,自是心懷感恩,親自登門道謝,然九霄心思缜密,特意囑咐花巡撫切勿将此事外傳。
花家主深以為然,且心中亦有自己的小算盤,暗自思忖,若人人皆能輕易生得女子,自家女兒那金貴之态又如何彰顯?
于是乎,與九霄配合得絲絲入扣,守口如瓶,将這秘密深埋心底,知者少之又少。
這不,質疑之聲旋即如潮水般湧起。
“聽聞這九霄還是常春院的老闆,他若真有這等神奇本事,何苦還操持那皮肉生意?且看我昭陽之地,女丁稀缺,若将那秘方公之于衆,金銀珠寶、黃金白銀豈不是會如潮水般湧來,将其淹沒?”
此語一出,衆人紛紛附和,桌中頓時又是一陣嬉笑,仿若這事不過是一場可供肆意調侃的鬧劇。
“你們看到沒。這九霄出手可真大方,那镯子一看就是出自翡翠閣,少數也得這個數,”一名世家子弟眉飛色舞,伸出五個指頭,極力渲染那镯子的價值不菲。
“這九霄還真是有錢。”言語間,既有對九霄出手闊綽的驚歎,亦有幾分難以掩飾的嫉妒與酸意。
“那不是,他們此等賣笑之人,扭扭腰,勾勾手,自然有人心甘情願地送銀子去。”
頓時席間一番污言穢語,越說越不堪入耳,仿若人性中的醜惡與低俗在這一刻盡情釋放,将這原本尚算文雅的聚會攪得烏煙瘴氣,而九霄,在衆人的口中,也淪為了被肆意诋毀與羞辱的對象。
蕭青有些聽不下去,煩悶的仰頭喝了一口酒,又忍不住往上座瞧去,正巧九霄也看了過來,嘴角上揚,飄過來一個柔媚的眼神。
确實是熟悉的眼睛!
蕭青眼神呆滞,半響他重重的摔了酒杯。心中說了一句。“放蕩!”
玄瑤面露關切,“青青,你怎麼了?”
“尿急,我去下茅廁。”蕭青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
從茅廁回席間路過花園,正縫夏日,剛下肚的美酒有些上頭,他這會噪的很,在長亭中稍坐一會,正欲起身,一名家丁模樣之人叫住了他。“三公子,三公子,你在這呢,高小姐正尋你呢?”
“高小姐!”蕭青皺了皺眉,感覺自己是不是喝醉了,沒聽明白家丁的話。
“高小姐,高家的高離小姐。”家丁又解釋了翻。
蕭青盯着家丁,眼神微眯,他臉上的紅印可是七日才消,想起那日之事,别人眼裡是他垂涎高小姐的美色,當衆吐露心迹給人打了巴掌,可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那隻不過是自己的一時興起,他喝醉了,想找點樂子。
這高小姐被他如此當衆調戲早對他辟舍三分,這會怎會突然找他,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三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傥,高小姐看上他了,大可仗着高家主的寵愛,找仙督賜婚方可,也不必如何偷偷摸摸。
蕭青目光冷冷掃過家丁的臉。隻見他眼神顯閃爍,心中已了然。裝作一副懶懶的表情。
“哦,是高小姐呀,他尋我幹嘛,上次害我當衆被人取笑,今日這是向我道歉來了,我三公子可不喜歡吃回頭草。”
家丁見蕭青上勾,連忙哈腰點頭接話:“是是是,公子說的是,高小姐自知自己做的不對,來尋公子當面說清楚。”說着家丁指了西廂房的房間,“小姐就在裡面,還請公子移步。”
蕭亦然打發着家丁下去,自已往西廂房走去,雖知有詐,但還是想一探究竟。
金安見蕭青一直未回座,心想事情肯定成了,但他不放心想親自去确認,他是在九霄進門後悄然而至,蕭青一雙眼睛都在注視着九霄的一舉一動,所以并未留意金安。
金安剛入座沒多久便有一名小厮遞給他一紙條,他打開一看,頓時心生雀躍,按照紙條上所說他找了家丁将蕭青引入了西廂。
金安東張西望的輕輕推開西廂房門,哪知剛推門而入就覺後背一痛,暈了過去。
玄瑤見蕭青許久未歸,心中疑惑,不禁暗自揣測道:“不會是喝醉掉茅坑去了吧?”
這般想着,她便招呼上随從,匆匆忙忙地尋了去。
哪曉得尋了一路,竟是連個人影都未曾瞧見,直急得她心急如焚。
慌亂之中,她瞧見一個家丁,趕忙上前一把抓住,急切地問道:“你有沒見到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