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宗主将飛羽門訓練的如他一般。
蕭青很尊敬他們,但也很同情他們,這人界因為有他們才得以有片刻的安甯,但他們卻犧牲掉了可以過上平常人一樣的生活。
蕭進從一旁走近湊在蕭青耳邊。
“公子,九坊主剛派人過來,說在常春院擺了席,請你過去吃酒。”
蕭青停住腳步。
“九霄?他這是又想幹嘛。”
他總能從九霄那雙對誰都是笑意滿滿的眼睛裡,看到全是窺探、算計!
這不才見過四次面,他就因為九霄虧了一千多兩了。
康虎看着他:“你什麼時候也搭上這九霄了。”
“師傅知道九霄?”
“略有耳聞,聽說他小小年紀,殺了沈貴才坐上如今的位置。此人城府深,法力更是深不可測,不可深交。”
“那常春院的沈貴不是衣錦還鄉了嗎,怎麼會說被人殺了呢。”蕭青雖知這九霄身份不簡單,但親耳聽到他殺人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誰知道呢,不過常春院正如日中天,沈貴視錢如命,怎的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多半是被殺了。”
蕭青入席的時候,座上已經都坐滿,排場還挺大,放眼看出,都是和大小姐交好的那一幫世家小公子,九霄在主位上,還是一把折扇在手。
衆人都相互與他打了招呼。
“青青,快來入座,就差你了。”玄瑤招呼着。
蕭青見九霄旁邊還空着,走過去坐下,頓時被那股香味包圍,二人目光對視,九霄今日穿的是一件淡綠色外袍,小許青絲垂在兩邊,嘴角含笑的模樣,可是乖巧。
蕭青想起剛剛老康說的那些話,再看着眼前此人這平靜的模樣,頓時覺着頭皮發麻,匆匆移開了目光。
城府及深,殺人如麻!
蕭青有些分不清了。
“在下來昭陽也有些時日了,一直想請諸位前來盡興一翻,”蕭青還沉浸在他的意識中,九霄已舉起面前的酒盞。“前幾日我這院内剛修建了溫泉,等下諸位酒足飯飽後,安排諸位前去。”
溫泉是近年來昭陽城時興的一項消遣,從北方流傳過來,建造繁瑣,耗時耗人耗銀子,天時地利,缺一不可,但這九霄隻用半月就在這常春院修葺百處溫泉,可謂讓人驚歎。
就三字,真有錢。
衆人也都舉起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平時這些個色膽包天的纨绔,背後曾放言都想嘗下常春院九坊主味道的烏衆之合,在天人之色的九坊主面前卻是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不敢亵渎的模樣。
隻因九坊主深潭似的眼睛就像是一面照妖鏡,與他一對視,能像你心中那點龌龊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連玄瑤也隻是喝着杯中酒,不敢正眼瞧去。
見蕭青未舉杯,九霄特意的與他酒盞相碰,“三公子平日不是最喜美酒嗎,怎的今日好似毫無興緻一般。是有什麼心事嗎?”
蕭青側首,九霄還是一臉的笑意盈盈,他手摸着酒盞邊緣眯縫着眼睛道,“你三公子覺着這樣喝酒,實屬無味,玩些花樣才能更有趣!”
“哦,”九霄将手中折扇輕輕散開,道:“那三公子是想怎麼玩呢,願聞其祥。”
“斟清酒,添執友,常春迎,交杯情,”蕭青已起身擡起手中酒盞看着九霄,“九坊主将我等請入院中,定是将在座列為朋友,此等盛事,不得喝杯交杯酒,以表誠心嗎?”
身旁的燭惜聞言手握刀柄正欲上進,九霄擡手按住了他。
九霄從那日三杯喝的不醒人事後就不再提喝酒的事。
這些個纨绔一直唯蕭青馬首是瞻,聞言都未出聲制止,也有些幸災樂禍的小心思,人就是這樣,自己不敢亵玩,看着别人戲玩也是種樂趣。
玄瑤生怕混子蕭青再鬧事,在他旁邊拉了拉他的衣角,“青青,交杯酒隻有夫妻同飲,哪有二男子交杯的道理,你莫要為難九坊主了。”
“這是為難嗎?”蕭青道,“我這是表誠心啦,喝了這杯酒,我們和九坊主可都是執友了。”
九霄思索片刻,想着今日的目的,笑了,起身。
“行,很榮幸成為三公子的執友。”
說着端酒俯身過來,與蕭青手臂相交,蕭青眼神停留在那手腕處,纖細且雪白,一點都不像能殺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