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安有用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今晚的寝衣很松散,厮磨耳垂,脖頸,一路到胸口,心跳和她的嘴唇間隻隔一層皮膚。
加速的心跳出賣了一言不發的周佑安,忐忑惶恐,害怕自厭,衆多情感交織。
“你不喜歡我親你嗎。”沈諾希擡頭重新吻上周佑安的唇角。
關系進程中掌握主動權給她充實的安全感,不必擔憂被迫做什麼,隻需考慮自己想做什麼。
自由、掌控感,是這個時代最缺乏的兩樣東西,也吸引無數人為之賣命。
“喜歡。”周佑安喉結滑動,想了許久才回答沈諾希的問題。
剛才一瞬他的腦海出現空白,有種虛無感,像是靈魂脫離身體俯視任人擺布的自己,紅暈從耳尖蔓延到胸口。
荒誕、荒謬,自己像是折服在他人身下的小倌,任人擺布,甚至沒有掙紮回應的底氣。
沈諾希的聲音把他拽回身體,兩人呼吸交纏,他這才注意到沈諾希的心跳呼吸也亂了節奏。
他們兩人的心跳,靈魂在此刻共振。
“我愛你。”沈諾希俯下身把周佑安抱個滿懷,用力向懷中擠壓,紮實的手感在宣告現實,周佑安被她擁有。
周佑安動了動,又安靜下來,思索半天腦海中思緒亂成一團,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如何繼續。
沈諾希向來奉行伸頭一刀縮頭一刀,若語言無法表達,行動立竿見影。
爬起來脫掉寝衣漏出裡面的睡裙鑽進被窩,掀開被褥一角拍了拍床榻,示意周佑安過來。
天知道當她掌握自主裁衣的能力,用綢緞縫制睡裙穿上時有多痛快,雖不能讓旁人看見,但解放自己也是愉悅的。
周佑安沉默順從得躺進被窩,兩人四目相對,有了被子遮蔽沈諾希繼續剛才的親吻。
手也不再老實一會兒輕捏臂膀,一會兒把玩手指,在周佑安慢慢沉浸時扶上他的小腹。
周佑安猛的一激靈,眼神瞬間清醒,看向沈諾希的目光從茫然變為驚恐,她确定自己看見周佑安瞳孔緊縮。
在周佑安的注釋中,沈諾希絲毫不回避眼神,扶在小腹上的手來回輕揉。
周佑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翻身而上吻上沈諾希的眼皮。
就是這雙眼睛,看的他無處遁形,在沈諾希面前他的僞裝如同紙糊,不用觸碰輕輕一吹就散了。
“說你愛我,若不是心跳,還以為你對我無知無覺。”沈諾希閉上雙眼,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命令周佑安說自己想聽的話。
攻守轉換,這回親吻的人變成周佑安,當初學的東西有了用武之地。
龍鳳花燭劈啪作響,露珠滾落葉片。
第二日清晨周佑安輕輕側身,沈諾希在身邊人移動時準确勾住脖頸,婚假期間不用早朝,天都沒亮,他起床作甚。
周佑安順着他的力氣躺回床鋪,微弱燭火足矣看清沈諾希的模樣。
一夜好夢,她蹙起的眉頭仿佛控訴自己這抱枕的不稱職。
昨晚,周佑安一夜未眠,沈諾希也隻是剛醞釀出睡意。
兩人都習武,也是獨慣了,身邊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太過明顯,閉上眼想要忽視也無可能。
一呼一吸存在感十足,明明再親密的事情他們也做得,可睡眠對雙方習慣頗有挑戰。
“我在這兒,你睡不好。”周佑安開口解釋,聲音低啞,昨晚他說了許多羞恥的話,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适應适應,我們都結婚了,總不能讓你往後都睡在腳踏上。”沈諾希聲音清亮,又把周佑安往懷裡拽了拽。
就是因為不習慣,才要多多接觸,多多磨合,不然怎麼培養感情。
“不必委屈自己,院中還有卧房,府上也有許多院落。”周佑安擡手把沈諾希額前碎發繞到耳後。
“然後被别人議論,你不尊重皇帝,不喜他賜婚,隻是為了君臣顔面被迫接受。”
沈諾希接腔迅速,思維靈敏,可想而知她也一夜無眠。
“怎會。”
“怎麼不會,景岱賜給我的人,又不是瞎子啞巴,看起來是賜給我,其實背後到底是誰的口舌又說不準。”
周佑安略有遲疑,他以為沈諾希不會對母族親人設防。
“剛醞釀的睡意,一張嘴散的精光。府上有練武的空地嗎,既然睡不着,我們去切磋一二,伸展開筋骨說不定就困了。”
沈諾希坐起身快速更衣,躺着也是難受,兩人腦子都像在和漿糊,不如運動運動出出汗,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