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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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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的身影緩緩而動,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宮牆盡頭…….

我輕聲歎息,回頭看胤祥,他的視線仍鎖在遠處,眼中含着隐隐的不安,不像方才與大阿哥說話時那樣輕松随意。

他攥着我的胳膊,打量着我的傷口,氣氛一下子變得寂靜且尴尬。我有些尴尬,動了動,掙脫了,他忙回過神來。

“這個時辰,十三爺是要去哪?”我扯開一個話題,與他交談。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他毫不避諱,“聽說前些日子,四哥把你送到毓慶宮了,所以我想來看看你。晴栀,我們也有幾個月沒見了吧……”

“是,可是你府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嗯?”胤祥一怔,正色看我,“你此次入宮,吃了不少苦頭吧?”他看着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紅腫的臉頰,苦澀一笑,“我曾有預感,就像我府上那個喬姐一樣……”續而,他問道,“四哥也曾松口,允許你離府成家,你為何……”

我不能告訴他的真實所求,隻說:“奴婢受貝勒爺恩典,必當回報……”

胤禛,我欠你一條命,此次進宮,算作報答吧。

“才進宮幾日,這就變得圓滑起來,再不是那個冒冒失失、被我撞倒的魯莽丫頭啦!”他聽後笑着評論,“看來宮裡真是磨煉心性的地方。”

我緘默不言,他止住了笑容,打量着我嘴角邊的血,帶着三分同情、七分安慰,對我說:“晴栀,你受苦了。你為四哥做的一切,我也知道了。你放心,四哥不是冷漠無情的人他面上冷淡,待人嚴苛,心裡卻明鏡高懸,誰忠誰奸,誰待他好,他都明白。你且安心待在宮裡,必有撥雲見日,雲散月明的一天。”

說罷,他扔給我一瓶金創藥,轉身離去。

撥雲見日終有時,守得雲開見月明。是指什麼?是指胤禛登上皇位後論功行賞嗎?胤祥,九子奪嫡之争,兄弟阋牆,同室操戈,隻有你真心待他,隻有你是他要衷心守護的,除了你,其餘人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我若非一心要回家,又怎麼傻到跟着你們去趟這渾水?

我望着胤祥的背影,苦笑幾聲,繼續趕路。

當我走進毓慶宮裡外院間的回廊,就聽見裡頭一聲淩厲地質問:“月珍,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你們今晚是誰當值。”

我方才想起,今日輪到我倒太子爺的書房門口當值。

“回姑姑,是舒穆祿.晴栀。今晚應該她和我一起當值。”月珍答道。

“晴栀?她人呢?”

“這個?”月珍搖搖頭,“奴婢不知。”

天哪!是周楠!不好,方才被大阿哥纏着,又跟十三阿哥說了一會兒話,竟然把當差的時辰耽擱了!我大驚失色,連忙跑進去。

房間門口立了一排丫頭,周楠站在當中,面帶怒色。

“周楠姑姑,奴婢在這兒!”我小跑到她身邊,垂首道。

“現在是什麼時辰?”周楠冷聲質問我。

“是……”我低着頭,雙手雙手摩挲着褲腿,對于時刻概念,我真不如現代明晰。

“本該酉時五刻就該上值了,現在呢?都戌時了!”

我感受到了她的怒火,隐隐猜測出她下一句要說的話,于是,搶在她前面道:“奴婢本該在酉時五刻上值,今日皆因奴婢自己糊塗,誤了時辰,不敢多言,請姑姑責罰。”

我說完便低頭緘口,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不見任何人的表情,隻聽得周圍一片沉默,沒人言語。

過了好一會,才聽見周楠姑姑開口,聲音柔和了不少:“逾時未至,照規矩該杖責二十,但是,諒你是初犯,認錯态度端正,就饒了你這一次,你跪到後院去思過吧。”頓了頓,她接着道,“不到兩個時辰,不準起來!”

什麼?兩個時辰?那不就是四個小時?我在現代可從沒有這樣跪過。

我微愣了一會,心想,那麼被杖責或許真的一命嗚呼!或許,罰跪還不會這般嚴重,周楠姑姑是在幫我。

如是想着,我點了點頭:“謝姑姑開恩,奴婢領罰。”

看昨天她處罰紫娟的架勢,我以為她也是揣摩着含章閣的風氣欺負紫娟的人。本以為我撞到她手裡,也少不了一頓斥責,卻沒想她會放我一馬,她點點頭,看到我還紅腫着的臉頰,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旋即,又硬起了心腸,拂袖離去。

衆人依次散去,我的耳邊還響起了她們的議論聲。

“哼!我說什麼來着?我昨日說‘留意着當差的時辰,再不去上值,那牆根兒底下明兒就跪的就是你!’,我說什麼來着?”這是月珍的聲音,語氣裡透露着她的得意洋洋,“被我說中了吧!”

我猛地響起了她昨天說的那句話,真是一語成谶了!哼!烏鴉嘴!

淑蘭也符合道:“是呀,誰叫她要裝老好人,整個宮裡,就她心善!”

“她臉上還有傷,怕是被誰打了吧?”

“誰知道她得罪了誰呢?也許是主子打的,也許……左右,與咱們無關……”

我撐着地闆,狼狽地站起身,方才大阿哥打得太用力了,我幾乎連骨頭都散架了。人群漸漸散去,議論的聲音也逐漸變小,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後院罰跪。

頭半個時辰,我還能趁着院子裡無人走動,稍微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偷偷懶。可過了戌時,太陽落山,人也多起來,也許是用膳、也許是洗漱,不斷有端着盆、碟、器皿的宮女成群結對的走過。她們極有規矩,腳步輕穩,姿态優雅,到我面前自動繞開,也不驚訝議論,但這些年輕的女孩子,好奇心總是有的,我稍一擡頭就能看見她們注視我的目光。

我上學時就是乖孩子,極少被當衆體罰,也沒有過站在教室外面受人家指指點點的經曆。如今當衆罰跪。地上的磚石堅硬無比,身上的傷口仍在隐隐作痛,人來來往往,或駐足觀看,或輕聲議論。這于我而言,絕對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折磨。

不知道跪了多久,還未來得及吃晚飯的我,腹中愈發饑餓。我的、本就被擦傷的膝蓋,更是又麻又疼。夏日傍晚,地面還是有些餘熱,汗水在我臉頰上流淌,幾縷碎發不聽話地散落在額前,更顯得我狼狽憔悴。霎時,我心裡委屈至極,一個現代人,從小接受着平等自由的教育,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楚?

想到這裡,我愈發想要回家。這裡的人或好奇、或幸災樂禍,但沒有一個是真正關心我的。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閨蜜……

我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止不住地在眼眶之中打轉。我身體疼痛,心裡屈辱,終于忍不住地落下淚水。

刹那間,眼前走來走去的鞋子開始模糊,藍色、灰色,綠色,一陣混亂……最後變成粉色。嗯?粉色?我抹了抹眼淚,仔細瞧着,的确是粉色的花盆底。不!這不可能!我第一天進入毓慶宮,就挺周楠姑姑說過,宮女可不能穿豔色的衣裳,穿繡花的鞋子,更何況,宮女穿平底鞋,不可能是花盆底。這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晃晃頭,卻發現粉色花盆底還在眼前,仔細瞧瞧上面還用銀色絲線繡了精美的花。莫非……她不是……

我緩緩擡頭,映入眼簾的,是和花盆底同色系的粉旗裝,上面還繡着蘭花。再往上看,手上戴着白玉手镯;頸上戴着瑪瑙鍊子;頭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

我鬥膽向上望去,最後,我的目光終于對上了穿着這些精緻配飾的漂亮女人——柳眉鳳眼,唇紅齒白,隻是略施脂粉,便将一張年輕含笑的臉襯得精緻娴靜。再往她身旁看去,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牽着她的手,臉上全是天真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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