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打聽到碼頭那裡要新蓋兩條街,現在臨近碼頭的地都賣了,聽說要蓋供行商租用的庫房。春芽想起府城的碼頭,隻要碼頭開了,那裡很快就熱鬧起來,鋪子,客棧,貨倉。春芽送走了朱娘子叫了宋大伯大春和二春一起去了村長家。
“碼頭還有地賣嗎?”宋大伯想到自家可以有個鋪子心裡不免熱切起來。
“大塊的地早叫人買走了。”村長娘子手裡剛好有一塊地,周書吏補給她的嫁妝,說是靠近貨倉那邊,讓她找了人也蓋成貨倉呢。
“我們不要多大的地,就是想開個吃食鋪子,有個畝把地就行。”春芽聽了村長娘子的話音,連忙說道,“兩三畝地也行。”
村長娘子手裡的地才一畝多點,她搖了搖頭:“幾分地還好說,一兩畝怕是不行。其實有三分地也就夠了,你們可以蓋樓。”
“青山縣城沒人會蓋樓啊。”宋大伯一想到隻有兩三分地,蓋了廚房還能擺幾張桌子呢?
春芽不擔心這個,她托村長娘子道:“不拘多少有塊地就行。”
村長娘子回了一趟家,帶回了兩個消息,一是地還有兩塊,一個三分地,一個五分地,隻是位置不怎麼好,在縣衙劃好的貨倉邊上,是兩個水塘的位置,得自己另外挖了泥土去填坑,還要留着一條通道來,不管你要這塊地做什麼用,三個月内要把爛塘填平了,道路留出來;二一個就是這爛水塘它貴得很,一個要六個金元,一個要十個金元。宋大伯一聽就搖頭後悔了,春芽說要,宋大伯不要她兩個都要。
宋老四知道了找到了找到宋大伯,也不知道倆兄弟說了什麼,宋大伯拿了六個金元來給春芽,要了那小一點的爛塘。
春芽跟着宋大伯大春一起去碼頭看了,三分地在貨倉東頭,離碼頭更近一點,隻是一條路要劃去半分地;五分地的大水塘剛好在朱娘子鋪子旁邊。碼頭還沒有船來停靠,人已經很多,好多外鄉人來做工,碼頭上一片蓋了一半的房子。
宋大伯走了一圈過來說:“春芽,那裡有府城過來的施工隊,能蓋樓房呢。”
宋大伯和大春在水塘邊搭了個草棚子,宋大伯在碼頭忙着買土填水塘蓋房子,靠山村也迎來了秋收。這個時候本該完成服役回家的趙光宗因為聚衆賭錢被抓的事傳了回來,柱子三天兩頭往前山村跑,趙家阿奶也在春芽腌蘿蔔幹時來堵宋老四,想讓這個宋家唯一能跟縣衙說上話的人能找找關系把趙光宗弄回來。
“柱子,你知道趙光宗賭錢被縣太爺抓個正着嗎?”宋老四嚴肅地說道:“你四叔還沒那個臉到縣太爺面前去講情。”
宋老四慢慢轉向眼巴巴盯着他的趙家人,趙家阿奶急切地想要開口說什麼,趙大伯和趙三叔扶着趙阿奶不敢出聲:“你們知道私底下賭錢犯法吧?怎麼着,你們家開賭坊的?”
“不是,不是,親家四叔,我家光宗是好孩子,一定是有人帶壞他的。”趙阿奶急切地說道:“你幫我們跟縣太爺說說情,我家光宗哪裡吃得了苦役的苦啊?”趙阿奶老淚縱橫,幾乎站立不住,靠在兩個兒子身上。
“你家趙光宗不賭?”宋老四壓着脾氣沉聲說道:“過年的時候在靠山村引得村裡的孩子賭糖葫蘆不是他?那個時候柱子賠了錢村長才沒有抓他,怎麼放過你們一次還不夠?”
宋老四轉向柱子:“當時村長有沒有跟你們說:私底下賭錢是要被抓起來的?我們靠山村全村村民大過年的去村塾學律法,柱子媳婦你去了沒有?柱子你去了沒有?你們前山村村長沒有講?那我倒要去前山村問問前山村的村長是怎麼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