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英倉庫地皮的事兒不好弄,要睡覺了電話還都不斷,他把手機都給關了扔地毯上。
“你不理能行嗎。”辛星問。
“明天再理,現在很忙。”陸懷英辛星面前脫衣服,昏黃的燈下隻能拉出來一個剪影,他頭發有點兒長了,遮下來的時候會擋住眼睛。
“快抱抱我,”陸懷英壓在他身上,“我要累死了。”
辛星的手被他按在頭上要求摸頭發,辛星也摸了,“我看你精神好得很。”
“見你了當然得好,”陸懷英悶在辛星的懷裡,“真想把你栓在腰上。”
“你腰上花裡胡哨的真醜。”辛星說。
這都誰幹的,還好意思說。
陸懷英睜開眼睛去摸辛星的鼻尖,“我怎麼覺得挺好看的?不過我的星星好看就行。”
“好看什麼呀,”辛星想着今天野賽時候飄着的那麼多飄着星星的旗,抿了抿唇,“你那個...你想想辦法自己多留點錢。”
陸懷英似乎沒當回事,還要跟個狗一樣蹭在他身上,“我早想好了,我就踏踏實實在你邊上,我找你哥商量我還不如找你商量,你跟我好一輩子呗,你還能讓我挨餓啊。”
“我憑什麼得讓你賴在我邊上啊?”辛星說。
陸懷英用手指給辛星的頭發打着卷兒,“我死心眼兒,就認你一個,要是你實在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是吧,人得為自己的選擇買單啊。”
“放你媽的...”
“你可别找我茬,你滿林港問問,陸少爺什麼時候談過戀愛,我那點事兒都知道,我真的,你是我初戀。”陸懷英趴在辛星的身上,貼在他小腹上說話。
“說的我真有壓力。”辛星似一下子疲累了。
“你要壓力幹什麼,”陸懷英像個小公主一樣翹着腳,“不應該我有壓力嗎?還是我說的這些話讓你覺得我非得栓在你身上,讓你覺得累啊?”
陸懷英捂住了辛星的耳朵,“那就不聽了,我以後不說了。”
“沒有,”辛星皺眉說,“我真...唉,你别跟缺心眼似的,我這個人沒準。”
“你外面有别的小鴨子啦?”陸懷英窟着他的手問,“這可還沒三個月呢!”
“說什麼呢,”辛星推了他一把,“我天天被你弄得走路都費勁,我還找,我拿什麼找。”
“我這麼猛嗎?”陸懷英笑着去圈他,“我這麼厲害嗎,星星,說話呀。”
“傻逼,”辛星把他手機撿回來,“用的什麼東西,貼的什麼呀。”
“貼紙啊,我小時候的星星的貼紙,夜光的,我就給貼上了。”陸懷英說。
“你幾歲了。”辛星看着這後蓋貼的花裡胡哨的,“人家不笑你嗎?”
“我在乎人家笑我早沒了。”陸懷英說,“就你在乎。”
“你衣服上怎麼有血啊?”辛星擡頭問。
“他們那種動遷的都舉鋤頭,亂七八糟的,打架也有,我上去攔了一下,碰着了,别慌,”陸懷英起來抱着他,“這麼在乎我呢?”
“你戲怎麼就那麼多,”辛星半跪着去看,“砸得不是縫針那地方吧?”
“你說你啊,你又不想我跟他走,那你就明說,非得砸我。”陸懷英躺在床上,點了根煙,“我被你砸傻了你管啊?”
“你看我管你嗎,”辛星踢了一腳衣服,“都什麼刁民。”
“他們那個也沒辦法,拿不起法律的武器不就隻能拿武器了,吵得要死,”陸懷英說,“我倒是想晾晾他們,你哥跟我說,這地方啊遲早得解決,就一趟趟去呗。”
“讓他自己去,”辛星說,“說你不舒服,說我不舒服,說你要管我,沒功夫去。”
“瞎說,”陸懷英按滅了煙,“我呢,覺得你哥也不會有人才不用的,我要是珠玉,你哥也不能讓我蒙塵,好好給他幹嘛,萬一要是覺得我還成,準了婚事那我不賺大了,在你變卦之前我就酒席一擺是不是,現在叫我辦點事兒還得三催四請,還把你搬出來當擋箭牌,”陸懷英揉着他的臉,“我是自己想去的,男人也總不能隻在床上當,有事兒躲你後面,對不對。”
“你說一句你八句等着,”辛星說,“怎麼怎麼就我跟你結婚了,你是不是有點腦子有毛病啊。”
“那我得有指望啊,”陸懷英說,“沒爹沒媽,就剩下你了。”
“就剩下你,還會心疼人。”陸懷英看着他的眼睛,“你說話就是嘴硬,我都能聽出來。”
“能的你,”辛星推開他的手,“那你猜猜我現在想說什麼?”
“這個,”陸懷英笑,“我說了會不會有點僭越了啊?”
“你說呗。”辛星點了根煙,手指撐着臉看他。
“你想說你也愛我,但是你說不出口,”陸懷英抓着他的小手指,“我要是猜對了,你賞我兩口,我要是猜錯了,你賞我一口。”
“我賞你一腳。”
*
陸懷英這幾天天天都往倉庫那邊趕。
“這給我嘴都快磨破皮了,”陸懷英把合同一揚,蹭在辛星的臉上,指着自己的嘴說,“塗點藥。”
“塗什麼藥啊?”辛星玩着手機。
“你的口水。”陸懷英閉着眼睛指着嘴巴讨要親親。
“你惡心死了。”辛星踢了他一腳。
“今天好好吃飯了嗎?”陸懷英問,“我早上給你弄得早飯你吃了沒。”
“真能墨迹,”辛星說,“我沒吃。”
“哈哈,我都問何叔了,何叔說你都吃了。”
“那你還問?”辛星把他别過去,不讓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