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馭生并沒有完全聽懂,但他聽明白了宋則更贊同他的選擇,這讓他萬分開心,做起腌酸菜來,越發幹勁十足。
将塗抹了粗鹽的菜放進陶罐,并用石塊壓在水下,再将陶罐蓋上蓋子,用水倒在陶罐口的凹槽中,避免空氣進入陶罐。
做好這些,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白虎按照宋則的意思,将這幾罐酸菜搬到山洞的陰涼處,宋則看他默默搬運的身影,對這家夥越發沉默寡言的性子感到不滿。
在白發少年路過自己身邊時,宋則擡手想要拍一拍少年的手臂,卻不料少年突然俯身彎腰打算先搬他身邊的陶罐,這一巴掌好死不死落在了少年緊緻飽滿的臀部。
宋則尴尬地收回手,語調卻如往常一樣,淡定地不見絲毫異樣。
“放好這些陶罐,和我去一趟山頂,我要和族長商議一些慶典上的事情。”
語罷,他轉身先一步走了,隻是還沒走幾步,像是想起什麼,又轉身交代了一件事。
“馭生,帶他從山洞裡選兩罐新鮮的果醬,我一起帶去族長那裡。”
旁觀了一切的馭生連忙答應,宋則一切如常不見異色地淡定離開了,讓馭生懷疑起方才自己親眼看到的一幕是否是幻覺了。
直到,他看到走在前面的少年白發間露出的滴紅耳尖,才确信并非自己産生了幻覺,同時心裡也拉響了警報!
“喂,收起你們雌獸賣弄身姿的伎倆,巫不是你能肖想的,你不許……”本想說不許接近他,馭生猛然想起宋則對待白虎與别人不同的态度來。
别的不說,宋則每次外出都是騎的白虎,僅這一點,就已經讓所有人意識到了他對白虎的不同。若是宋則真就喜歡白虎這樣新奇的,他趕走白虎,豈不是壞了宋則的心情?
哼,不過是一個新奇些的雌獸罷了,巫想逗弄一番玩玩就是了,他是有分寸的人,常教導他們成年前不該過度沉溺于魚水之歡,否則對雄子的身體不好。
巫已經很節制了,自己不該再掃了他少有的興緻。
隻是,那些滿腦子誘拐雄子交·歡的雌獸,還是該敲打敲打,免得他們涉世未深的巫一招不慎中了雌獸的花花伎倆。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你知道的,成年前,他是不會做那些事情的。”
從宋則拿到麻布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和宋伊做了條四角褲來看,宋則對待性生活的态度已經被他們單方面認定為克制保守派了。
盡管宋則是避着人做的,但時常與他相處見面的兩人,又怎會注意不到他身上的變化呢?
白虎彤紅的臉頰漸漸散了熱度,恢複了往日裡的白皙。
靜靜觀察着白虎神情的馭生見他不像是為了自己的爽快而忽視宋則意願的樣子,稍稍放了心,他挑了兩罐昨日才做好的果醬交給白虎。
見白虎垂頭不語,一副知輕重、聽人勸的模樣,馭生又擔心總這麼壓制着,時間長了還是會難免心生不滿,給宋則帶來隐患,便好心說道:
“巫不是嚴苛的人,你若憋不住了,我可以替你向他多請幾天假,你去外面解決好再回來就是了。”
馭生難得生出好心,下一秒卻被對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不,我不需要請假。”
撂下這句話,白虎抱着兩罐果醬匆匆出了山洞,尋着宋則方才離開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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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豐收慶典,對于虎族來說尤為特殊,若有後人回望,說是整個虎族部落的命運轉折點都不為過。
然而,現在身處曆史節點的人們還不知道,自己即将見證怎樣的改變。
在主峰無意隐瞞,又有人早早發現了端倪的情況下,虎族今年的豐收慶典上将有一個神秘人出現的傳言已經在私下裡傳了開來。
就連散落在外族的年輕虎族人們也聽到了風聲,他們的消息不如部落裡的族人靈通,對于“神秘人”的身份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部落幾家早早換到确切消息的,竟特意安排了人往外族一趟,喚回了自家在外“做長工”的成年雌獸。
這一舉動本身已經證明了:今年的豐收慶典,不同尋常。
因而,同為出門在外“做長工”的虎族族人,除了實在偏遠沒有收到消息的,以及因為種種原因脫不開身的,大都尋了機會提前回了虎族部落,參加今年的豐收慶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