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外貌特征一五一十地說給對方後,沈淮硯得到了立刻會有工作人員趕來的結果,于是挂了電話。
“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周赫爾接過自己的手機,憂心忡忡地問道。
“你怕什麼,主辦方又不敢把你的号碼洩露給那個人,就算是假的,他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沈淮硯一邊拽着周赫爾的手臂一邊站起身。
“那我們在門口等着?”他問道。
“當然不是,進去找找看。”沈淮硯說道。
“真的嗎……我們這樣太明顯了吧……”周赫爾說道。
“哦,說完了就跟上。”沈淮硯向外張望了幾秒,确認沒人後,一個閃身來到了門前。
觀影室的門格外厚重,這使得遮光性有了保障,他将房門拉開一道縫隙,貓着腰鑽了進去。
走過稍長的走廊,他順勢找了第一排角落的位置坐下。
周赫爾嘴上不樂意,卻也還是跟着坐下後,不知從哪摸出一副墨鏡扣在臉上,低聲問:“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是?”
“你巴不得告訴那個人你在找他嗎?”沈淮硯表情有些微妙,耐着性子說道。
看起來周赫爾的全部天賦都點在醫學和遊戲上了,算了,他歎了口氣,既然是秦汝州交代的任務,還是好好完成吧。
“這麼黑他應該看不清。”周赫爾滿不在乎地說道。
“有道理。”沈淮硯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副夜視鏡。
至于這東西的由來,是齊正則在一次課間向他介紹一個興趣小組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
“這個是我父親從國外帶回來的,用了比較先進的技術,體積很小,電池我下次帶給你,這個電池有點特殊,國内可能配不到。”當時齊正則是這麼介紹的,隻可惜當時天亮着,并不能立刻實踐。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沈淮硯愣是将這個體積很小的柔軟眼鏡塞在了口袋裡,帶出了房間。原本隻是想着晚上在甲闆上或許可以用它來看看海,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這麼想着,他戴上了眼鏡,周圍的視野清晰了一些,至少走路應該不會撞上其他東西。
“你還說我。”周赫爾不滿道。
沈淮硯沒理他,裝模作樣地向後轉身,從兩個椅子的縫隙間觀察着後排的座椅。
既然那個男人和周赫爾的嫂子不是正當關系,而且周赫爾不認識那個男人,那他應該不會坐在太顯眼的位置。
沈淮硯的目光在觀影廳後方迅速移動着,這些人的坐姿大都很舒展,下巴的位置暴露無遺,隻消一眼便可看清有沒有留胡子。
就在他注意到一個有小胡子的男士的時候,他發現那人正向着這邊望過來。
眼神交彙的那一秒,沈淮硯渾身僵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偵察能力如此強。
男人似乎朝着自己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笑容。
沈淮硯立刻轉回頭靠在椅子上将視線落在大熒幕上,大腦飛速閃過幾個猜測。
該不會是從他們兩個進入觀影廳的時候那個男人便注意到他們了吧,難道這些小伎倆在對方眼裡不過是小打小鬧嗎。
“你找到什麼了嗎,怎麼工作人員還是沒來呢?”周赫爾還在向後張望。
“别看了,我們可能已經暴露了。”沈淮硯徹底在椅背上放松下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現在最好裝作普通觀衆說不定還能洗脫嫌疑。
“怎麼可能?難道是他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我的臉?”周赫爾也跟着轉了回來,繼續看電影。
“得。”沈淮硯點了點頭,“看電影吧還是。”
就在兩人安靜觀影的過程中,有穿着灰色馬甲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将手電的燈光投射在地上,一進來便開始張望。
“是你喊來的人嗎?”周赫爾湊近了一些,近乎耳語道。
“你喊來的人吧,我猜是。”他的身子一動不動,繼續注意着屏幕。
不多時,觀影室後方傳來了一陣小幅度的騷動,似乎有人發生了争吵。緊接着,工作人員帶着一位男士從旁邊走了下來。
沈淮硯不動聲色地側目,帶走的人與周赫爾描述的特征完全一緻,應該就是周赫承老婆的情人。
“怎麼辦,要跟出去看看嗎?”周赫爾興奮了起來,沒想到真的能把那個人帶出去。
“你出去看看,挂個電話給我,我在這邊聽着。”沈淮硯點了點頭,戴上了耳機。
“你怎麼不去。”盡管嘴上嘟哝着,但周赫爾還是擔心他們走遠,隻好跟着站起來。
與此同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主辦方的人。
“怎麼辦?”将鈴聲按掉後,周赫爾望着沈淮硯,那些人肯定是要詢問偷竊的事情,可這事原本就是杜撰的,這要他怎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