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江徹寒挑了下眉,嘴角沒忍住揚了揚。
江徹寒的圍巾一眼看就知道是他喜歡的款式,灰白條紋,還有一股淡淡香味,和他本人身上的味道很相似,很冷冽的味道,肖少野湊近仔細聞了聞,然後在心裡默默腹诽。
江徹寒還有臉說他偶像包袱重,圍巾上都要噴香水的人居然說他偶像包袱重,怎麼想的。
兩人就這麼一路拌着嘴往車庫走,肖少野越走越沒力氣,隻覺得腦袋越發沉重,每走一步都好似要用比平時更多的力氣,腳下也虛浮得厲害。
江徹寒沒看到肖少野這病恹恹的模樣,他心裡盤算着時間,這會兒開車去學校八成要遇上堵車,那肯定得要遲到。
沒有其他辦法了,他略過邁巴赫和雅迪電動車,果斷地朝着黑色的摩托車走去,扭頭對肖少野說:“坐我摩托車去,開車指不定堵到什麼時候。”
肖少野有氣無力地擡了擡眼皮,看到摩托車的那一瞬間眼睛忽然亮了好幾分,原本沒精打采的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他繞着摩托車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發出了由衷的感歎,“你有這麼帥的摩托車還騎什麼電動車啊?我靠,這也太帥了。”
江徹寒快步走到摩托車旁,戴上頭盔,又拿起備用的那頂遞給肖少野,見他半天沒反應,直接上手給他扣在了腦袋上,說:“戴好頭盔,不然一會兒風一吹,你這腦袋得更疼了。”
看在摩托車的面子上,肖少野點了點頭,任由江徹寒擺弄着扣上了頭盔。
确認了一下頭盔,江徹寒長腿一邁,輕輕松松跨上了摩托車,然後拍了拍後座,示意肖少野坐上來。
肖少野頭疼,平衡感不是特别好,艱難地擡起腿,踉跄了一下險些摔倒,他剛一坐上去,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江徹寒趕忙伸手往後拉住他的胳膊,把他穩了穩,“坐穩啊,别摔下去。”
他手上卻暗暗使了使勁,确保肖少野能坐踏實了才發動摩托車,“嗡”的一聲,車子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
清晨的風呼呼地刮着,肖少野坐在後座,隻覺得那風像刀子一樣往臉上割,凍得生疼,即便是戴着頭盔,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
他下意識地往江徹寒的後背靠了靠,又往下縮了縮,試圖躲一躲這冷風,江徹寒雖然沒看後面,但是也感覺到了到了肖少野的小動作,于是默默地微微挺直了脊背。
這一路風馳電掣,肖少野還是被吹得越發難受,腦袋裡像是有一群小人在敲鑼打鼓,疼得他緊緊閉着眼睛,雙手也不自覺地揪住了江徹寒的衣角。
江徹寒還以為他是害怕,忍不住起了壞心思想逗逗他,于是一邊專騎着車一邊大聲喊道:“肖少野,你是不是害怕啊,我車技好着呢,不會把你甩下去的。”
衣角上的力道松了一些,肖少野今天不在狀态沒辦法動腦和他掰扯,隻能虛弱地回了句:“你閉嘴騎你的車吧,煩死了。”他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斷斷續續的,但那股子倔強勁兒還是透了出來。
江徹寒聽了也不惱,嘴角微微上揚,腳下又稍微加了點油門,摩托車的速度更快了幾分,在街道上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穿梭着。
沒一會兒,學校的大門就出現在了眼前。江徹寒松開了油門,摩托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江徹寒把頭盔摘下,伸手理了理出發前沒來得及紮起來的半長發,察覺到後座上的人沒有什麼反應,他扭頭一看,肖少野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嘴唇都沒了血色,整個人搖搖欲墜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車上栽下去似的。
“你這麼害怕啊?”江徹寒震驚地開口問着,趕緊把肖少野從車上扶了下來,他沒想到肖少野能怕到這個地步,心裡有點慌了神,他能養活的物件隻有烏龜和仙人球,萬一給這身嬌肉貴的少爺養死了怎麼辦?
肖少野沒有力氣跟他解釋,也不想說那麼多,他心裡還憋着氣,覺得江徹寒非要拉他上學,于是冷漠地擺了擺手,語氣生硬地說道,“都說了不是害怕,我不害怕這個。”然後從江徹寒手裡接過書包,邁着虛浮的步伐走進了學校。
這又是怎麼了?
江徹寒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肖少野這語氣是為什麼,他直覺感覺肖少野在生氣,但是仔細回憶從醒來之後的所有對話和行為,他又實在不知道肖少野能生什麼氣,為什麼生氣。
本來一輛酷炫的摩托車單獨停在校門口就很顯眼,如果再加上江徹寒挺拔的身姿和看着就有些生人勿近的氣勢,那簡直是搭了個t台在校門口,身邊的學生路過時都不免偷看兩眼再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幾句。
受不了這種被一堆人明目張膽的偷看,江徹寒獨自一個人原地淩亂了一會之後又帶上了頭盔,騎着摩托帶着一肚子問号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