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妹妹昨日落水了?目下可好些了?”張文煜聞言,擡眸看向張亦可,關切地問道。
“三哥哥,我沒事,多謝關心。”張亦可羞赧地道。
“沒事就好,以後多注意。”張文煜囑咐道。說完他又扭頭看向坐在門檻上的來福,調侃道:“來福也看書?你昨兒看的什麼書啊?”
“嗨,小的又不考科舉,難不成還看四書五經不成?小的就認識幾個字,閑着無事看看畫本子,消遣一下。”來福笑道。
聽到這裡,袁起也基本明白了昨日發生的事。“難怪之前亦安妹妹提醒自己,莫要去池塘涼亭裡看書。”袁起暗想道。他擡眸看了一眼張亦可,不屑的神情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亦安暗想:“昨日張亦可沒能得逞,她肯定還會謀劃其他計策的。在這種男女大妨的封建社會,女子栽贓男子的套路,無非就是那幾種。”她一邊想着,一邊觀察着張亦可的神情。
然後她發現,此刻院子裡的人,大都圍在石桌旁聊天,唯獨不見張亦可的丫鬟冬青。亦安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見冬青正鬼鬼祟祟地,從袁起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她一個丫鬟,去男子的卧房做什麼?肯定是沒安好心。莫非這就是張亦可的新計謀?”亦安暗自思忖道。
亦安怕冬青發現自己在看她,于是把視線轉向張文煜,和他閑聊了起來。不一會兒,冬青就回到了張亦可的身旁,同時她給她使了一個眼色,随後張亦可嬌滴滴地道:“哥哥姐姐們,你們聊着,我先回去了。”說完她便帶着冬青走了。
等張亦可走後,亦安對袁起的小厮捧硯道:“捧硯,你去仔細檢查一下你家公子的房間,看看裡面有沒有少什麼東西,或者多出什麼東西來。”
“三姑娘,您别開玩笑了,小的知道在你們張府家風清正,斷然是不會丢東西的,但應該也不會多出什麼來吧?”捧硯不以為然地道。
“我們府上的風氣是很好,但一樣米養百樣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建議你還是仔細檢查一番,比如衣櫥啊,鋪蓋啊。”亦安笑着道。
“得嘞,既然三姑娘您這樣提點了,小的這就去細細地查看一番。”說完捧硯便轉身進了袁起的房間。
張文煜和袁起聞言很是費解。袁起一臉疑惑地問:“三妹妹為何讓捧硯檢查我的房間啊?”
亦安笑了笑,然後道:“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捧硯從袁起的房間裡走了出來,他臉上神色很是古怪。他的兩隻手裡都拎着東西,左手裡拎着一塊精美的繡帕,右手裡拎着一個粉紅色肚兜,看那尺寸和圖案,就知道是女子穿的。
袁起見狀,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他一個未婚男子,房間裡居然出現女子的肚兜和繡帕,這讓他感到很羞恥。張文煜也很是震驚,他一直和袁起同吃同住,他知道袁起除了偶爾和亦安說幾句話之外,基本沒有和其他女子有過接觸。而且他和亦安之間,隻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從來沒有逾越之舉。
“這是怎麼回事兒?”張文煜憤然道。
“我怎麼知道?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袁起無奈地道。
“三姑娘,您是不是知道什麼?不然您方才為何提醒小的,讓小的去檢查我家公子的東西?”捧硯道。
“方才我們都聚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我發現冬青從袁大哥的房間裡,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亦安道。
亦安說完,便走到捧硯跟前,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仔細得看了起來。“這塊繡帕上面,繡了一個‘可’字,這個肚兜上面也有。”亦安道。
這用意再明顯不過了,想用這種辦法做實袁起和她有私情,然後以此強迫袁起娶她。碧桐院裡的幾個人,瞬間都想到了這一點。
“三妹妹,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和五妹妹有任何接觸。”袁起忙起身向亦安解釋。
“你放心,我清楚你的為人。”張文煜拍了拍袁起的肩膀,安慰道。
“我估計袁大哥接下來會有一點麻煩,你注意一下。”亦安看着袁起認真地道。
“把這些東西都燒掉。”袁起憤恨地道。
捧硯忙找來了一個火折子,将那繡帕和肚兜一起拿到花圃裡燒了,然後将灰燼埋了起來。
張文煜看着袁起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于是對安慰他道:“袁起兄切莫擔憂,一切有我呢,畢竟這是我家裡人做的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亦安也道:“袁大哥專心溫習功課吧,切莫為此等小事分心。假如她再來找你麻煩,我們兄妹二人會幫你處理好的。”
袁起聽到兄妹二人這樣說,心裡也安穩了下來。亦安令靈欣收拾好食盒,之後便帶着靈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