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之前在東京做事從來沒遇到過阻礙,有沒有可能他們就是膽小怕事,不敢輕易動手,所以我們從來沒有發現過他們?”
“嗯哼?說得對,不如繼續派人去找吧。昨天去威脅了荒海會的那個波本就不錯,普拉米亞的消息最初也是他傳回來的,讓他接着去找倉辻速水?”
“貝爾摩德。”琴酒警告。
貝爾摩德挑了挑纖細的眉,“我在教他呢,聰明的魚都知道,什麼樣的餌不能咬。”
“最重要的就是……”
伏特加下意識看過去。
金發女人勾唇而笑,幽綠色的眼中閃着粼粼的寒光,
“最好不要成為别人眼中的魚。”
琴酒擦燃火柴,火焰噼啪地躍動着點燃灰白的煙體,
“第一個暴露的人被殺後,剩下兩個齊齊自殺,果斷陷害到普拉米亞身上。你以為這是斷尾求生嗎?
“這是,标記獵物。”
他們能僞造普拉米亞擅長的作案痕迹,不怕引起社會轟動。
意味着誰幫助普拉米亞,就要接下之後無窮無盡的黑鍋。他們會繼續殺人,直到普拉米亞的身份公開到普通人皆知,幫助普拉米亞的勢力,也會在輿論的力量下,徹底成為世界公敵。
“從普拉米亞出現到他們行動,前後不超過十分鐘,說明他們是就近命令附近的成員。
“這些人未必重要,也沒有特别的能力,甚至沒有被威脅拿捏的價值。但卻能為一個簡單的震懾目的自殺。
“這種忠誠,已經超出了普通極.道勢力的範疇。”
所以琴酒說現在普拉米亞付出的代價隻夠把她送出國。
組織的确強大,但沒有必要莫名其妙地為了一個根本不是自己人的殺手,和另外一個不知深淺,甚至成員狂熱忠誠的勢力直接杠上。
現在,這個強大的勢力的其中一員,正在複盤他們的可怕而瘋狂的行動是怎麼開始的。
荒海彩當時隻是沒看群聊幾分鐘。
【藤上靖一:美紀在論壇大喊為什麼隻有她死了,我們兩個還活着。】
【及川陽:她運氣不好。】
【藤上靖一:我們轉了好幾圈,都沒看見普拉米亞,她不會真的放過我們倆了吧。】
【其他玩家:應該和荒海大佬說的一樣,太明顯了,她不可能過去。】
【藤上靖一:一群人找不到,一個人打不過,真不小心被她殺了又憋屈,那我也和美紀一樣換身份吧。】
【其他玩家:你們可以栽贓給普拉米亞、日本這邊估計不敢公布她身份,隻敢說是炸彈犯,你們栽贓給她,那她就會從殺人犯,變成連環殺人犯。】
【及川陽:我覺得可以。】
然後他們擔心早上事件有變化,行動力極強地立刻去論壇上挖出了倉辻速水,費盡心機将場面描述的極度緊張危險。
倉辻速水交出了炸彈。
荒海彩發現的時候,現場隻剩下兩具殘屍。
【紙居圭介:我倒是看見了,但是感覺也不是什麼壞事。】
是不壞。
“無差别警告所有有可能給她支持的……勢力。”
荒海彩無聲低語,
“不斷的搜查,讓她疲于奔命,沒有任何思考、計劃的餘地。”
“她躲不了太久了。”
群聊中。
【我看見一個戴淺棕色假發的女人,哇,她瞪了我一眼,我感覺就是她。】
【拿到她身上什麼東西沒有!我的技能是尋找半小時之内在物品上留下氣息的生命體!】
【她扔了一張廢車票。】
【快給我!】
“但狩獵場可以是東京的任何一個地方,唯獨不能是松田陣平身邊。”
如果普拉米亞還是找上松田陣平怎麼辦?
荒海彩苦思。
【紙居圭介:荒海姐,我有一個缺德的主意。】
【荒海彩:說吧,你就沒有出過不缺德的主意。】
【紙居圭介:我們不能接近松田陣平,卻能想辦法隔離松田陣平和普拉米亞。】
【紙居圭介:順便繼續栽贓給普拉米亞。】
降谷零接到電話,走到角落裡,卻依然沒有離開房間。
而松田陣平正在努力從玩家日志中大海撈針,從中發現了頻率極高的名字。
荒海彩。
他順藤摸瓜地一路搜索下去。
【xx年11月7日上午,在玩家[荒海彩]的幫助下,玩家[大谷武彥]潛入玩家[倉辻速水]家,拿走了玩家[倉辻速水]仿制的最後一份雙色可燃化學藥劑溶液和自制的頸環炸彈裝置。】
【xx年11月7日上午,在玩家[荒海彩]的幫助下,玩家[石江絢未]從米花中央醫院偷出了昏迷不醒的炸彈犯,給他戴上頸環炸彈,放進了杯戶購物廣場的摩天輪72号座艙。】
【xx年11月7日上午,在玩家[荒海彩]的引導下,玩家[坂本永司]向警視廳搜查一課發送了炸彈預告傳真。】
松田陣平被沖擊得失語時,佐藤美和子的電話到來,告知了他炸彈犯被人從醫院劫走和警視廳收到傳真的事。
原來人可以簡簡單單地裂開。
“你不能過去。”
挂斷電話時,降谷零已經走過來,完全沒掩飾自己剛剛在偷聽電話,語調嚴肅而冷厲,
“松田,普拉米亞是想利用你引出倉辻速水。”
已經猜到玩家打算做什麼,也意識到這完全是因為他還沒結算昨天的任務,玩家聯系不上他的松田陣平:……
他心中一片茫然。
如果現在立刻結算任務,當着降谷零的面給玩家打電話,要求暫停行動,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