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還是不要以小見大了。”
“你複活了?”
系統沒好氣:“又死了!”
濮懷玉饒有興緻彎下腰,看向隗祯書桌上的相片。
“這是在美國留學的時候照的吧?”她挑眉看着尚存學生氣的青年,“原來他有除了樊雁舟以外的朋友。”
柏管家想了想,最終也隻是說:“隗先生和樊先生這段時間的業務來往比較多。”
用腳想都知道,隗祯但凡還要點臉,就不會把自己和樊雁舟狼狽為奸的事當作戰利品分享給身邊的人。
然而,包括床頭的那張全家福,兩張相片裡的隗祯都讓濮懷玉有些陌生,好像真的和梁淑荷口中的男人有幾分相似。
她用手背擦兩下照片,沒摸到一點灰塵。
“系統,你有想法嗎?”
“我……我能有什麼想法。”系統梗着脖子,就像犯錯後犟嘴的小孩,欲蓋彌彰,“你不是看過原著嗎?”
濮懷玉起身,摸兩下貓:“算了。他過去是什麼樣的人,和我沒有關系。”
她沒有幫隗祯找理由的好心,曾經想要了解他不過是戲言。
這雙滿溢着溫柔,卻并不刻闆、充斥活力的眼睛也會含着倨傲與鄙夷居高臨下,濮懷玉究竟沒有失去感知的能力,也會遺憾。遺憾她能擺脫角色回家,不用擺脫都行,但他的人生會永遠刻下卑劣的痕迹。
而作為他的卑劣的受害者,濮懷玉不會忘記。
“笃笃”。
濮懷玉擡頭。他匆匆出現在門口,對上女孩打量着昨日記憶的垂眸,渾身不自在起來:“……還有湯沒好,菜基本做好了。”
“Steven需要吃飯嗎?它睡着了。”
“到了飯點,它自己會醒的。”
隗祯關上卧室的燈,一個不留神濮懷玉便彎腰從他的手臂下鑽過去,宛若無形的共舞。
“隗先生的手藝可好了。”柏管家看到兩個人互動,總忍不住露出笑容,再借機誇獎一番主人,“今天的晚餐是先生一手包辦,小姐用餐愉快。”
“用餐愉快。”
濮懷玉應答一聲,緩緩走向樓梯,一路注意着藍貓的睡顔。
她先在桌邊抽了張紙。“怎麼了?”隗祯關切地靠近。
“流口水了。”
坐下後,濮懷玉把Steven往大腿上面輕輕一放,穩住身體,若無其事夾起最靠近自己的菜。
小貓,你可以躺在人類粗壯的大腿上.jpg
“你不是最喜歡狗嗎?”
他的碗中是一塊魚肉,繞過了最豐美的魚腹。濮懷玉瞥一眼:“我确實不喜歡貓,現在也不太喜歡。”
Steven準時醒來,跳下濮懷玉的腿,豎起尾巴邁步走向自己的專屬食盒,一身富有光澤的毛發随腳步晃動。
濮懷玉靜靜看了一會兒,剛準備用一塊魚肉映襯此景,目光觸及隗祯左手上面肉色的創可貼,橫亘在手掌上,像一座橋。
她問:“切到手了?”
“嗯。不小心。”
“上次可沒有不小心。”濮懷玉說,“你一定要有一個人在廚房裡跟你搶食材,才能好好切菜嗎?”
笨手笨腳的。
傷口傳來癢意。
這麼快就能結痂嗎?又或者是因為被關心興奮過頭。
“我不知道。”隗祯回答。
“……”
濮懷玉沉默了一陣,面色如常吃飯,“一個小傷口而已,我不會管你。”
竈上的湯到了足夠的火候,隗祯一聲“我去盛湯”後離席,端上了一大碗蘿蔔排骨湯。
很香。濮懷玉第一時間盛了一碗,食材品質優越,再加上烹調得當,最平常的家常菜足夠沁人心脾。
吃完飯,Steven重新悠閑地走向濮懷玉,跳上她的大腿,份量屬實不小。濮懷玉趕緊向它伸手,防止滑落。
她撓了撓藍貓的下巴,低着頭問:“剛才塗藥了嗎?”
“塗過了。”
“那就吃飯吧。”她的寬慰很不走心,“說不定吃完就好了。”
“嗯。”
這是最後一句。
此後,濮懷玉沒有再過問他的傷勢。
依舊人來人往的馬路上,兩個人各占據一側,無話到濮懷玉下車。
她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平常地帶上車門,對男人禮貌性道别,道别完獨自朝校門走去。
系統忍不住總結:“你有沒有發現你吃軟不吃硬?”
“所以我暫時不準備跟他見面了。”濮懷玉鎮定地回答,變相承認。
她沒有通過這頓飯整理好心情,同時因為管家在場,也無法實實在在履行約定好的“侮辱”。
對此,濮懷玉分析:“指望借助他調節心情本來就不可取,而且我不夠冷靜。他就算血濺當場,都跟我沒有一點關系。”
“宿主,你不用對自己太嚴格,你隻是擁有一個人類正常有的共情能力。”系統說,“他今天給你做了飯,不小心弄傷了手,你隻是作為客人體諒招待你的屋主而已……”
“那誰來體諒姐姐。”
對施暴者仁慈,更何況是對一個注定用來傷害的小說角色仁慈,就是對濮曼吟殘忍。
隗祯的屬性就是惡毒男配,這一點不需要懷疑,隻需要核對他做過的事,就不會有任何迷茫。
“任務二十六:介入男女主的約會,宣告你比男主角更具有不可替代性(0/1)”
“新任務來了。”濮懷玉說,“你不用勸我,我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