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學生會會長夏亦可。”
-這是我今年最想說出口的話。
-f昨天喝多了,在ktv的時候他第一次當着别人的面摟我,還唱了我最喜歡的那首爛俗的情歌。可我當時在賭氣,看着他的臉,想不通他為什麼把最關鍵的那票投給了别人。
-最後他喝的爛醉,我把他接回我住的地方,他在我耳邊求我早上起來給他溫一杯牛奶。結果今早,他人走了,那杯牛奶就原封不動擺在桌上。
-f,我真希望自己能足夠狠心。希望有一天,你也體會這種愛人愛到面目全非的感覺。
-我好好奇,到那時候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滿不在乎嗎?
冰尤攥在話筒上的手緊了緊,而在背後的臉沒有一絲波瀾。
“大家好我是學生會會長冰尤,很榮幸能陪伴大家度過在西華的最後一段時光。”
她的臉投射在屏幕上,絕對的清晰,絕對的漂亮。
付競澤站在暗處依舊筆挺,身型在投射的燈光下形成剪影映在一片牆壁。他遺憾面對自己輸掉的遊戲,卻也在這一刻樂在其中。
姜塵把眼鏡戴上,隔着鏡片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
“你早知道她的目的不是嗎?”
“重要嗎?”他看着前方,回的敷衍。
“你在縱容她一步步走錯。”
“那你呢,無聊到拍那些照片想毀她清白,無聊到耍把戲讓校外的學生來找她麻煩,還他媽在她面前裝純。”
他盡力壓抑着怒氣把音量降的很低,可最後說出來還是擋不住火。
姜塵掃了眼周圍會場的學生,她不想再聲張也無心戀戰,轉身朝階梯下面走去。
臨走時,雙眼對上他略有失态的眸子。
禮堂裡播放起最後一首散場音樂,輕快活潑的旋律萦繞在耳畔,場内達到了最佳狀态。
他看向台上,冰尤擡手扯下束縛已久的領結,絲帶挂在手指上,她略有費力地輕喘着氣。
*
當天放學,有人提議攢個慶祝性質的聚餐。
算是輕松的飯局。
一群人聊的正嗨的時候,冰尤滿腦子都是找個借口脫身,結果最後架不住幾人訂了包廂,吃飯的事就這麼直接敲定了。
去的路上,她坐在付競澤車的副駕駛,後面帶了倆人。
一路隻有音樂在不停放。
搭車的兩位是不好意思找話,她是累的懶得張口。
最後付競澤直接把音響關了,任憑車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他看了眼把頭靠在車門上的冰尤,然後繼續開車。
“先睡會兒,到了叫你。”
她沒搭理,隻是緊了緊外套。
付競澤平時看着像貧嘴的類型,但私下講話其實很少,尤其是對不怎麼熟絡的人,更難張口。
後視鏡中,兩個後排的同學捂着嘴,互相用眼神傳遞着接收到的信息。
車開到飯店,像是開了一年。
一群人擁鬧着挪進包廂,開玩笑的聲音不絕于耳。
付競澤墊後,對前面的男生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先進去,然後從走上前的服務員手中接過菜單。
他結賬,就能點冰尤喜歡吃的。
樓梯口的冰尤站在冰櫃前,是他低眸就能瞅見的位置。
她臉上還有剛睡醒的溫吞,眼神在紛雜的飲料中來回擺動,咬着嘴唇似在糾結選什麼。
然後拉開了玻璃門,伸手落在了冰鎮可樂上。
沒過一會兒,突然反悔,又把手挪到了旁邊的罐子上。
最後取出來一聽啤酒。
“你要喝那個嗎?”
付競澤把目光放下手裡的菜單上,讓自己看起來不像一直在盯着她。
冰尤準備關門的手頓了頓:“嗯,你來嗎?”
時間停滞了幾秒。
“你看着拿吧。”
得到肯定答案後她就敞開了多拿了幾罐,畢竟有人陪她,總比一個人悶頭喝要好。
冰尤抱着一堆啤酒上樓,冰冷的溫度貼在手臂和胸前的襯衫上,涼的讓人清醒。
她沒有感覺,隻是白皙的脖頸上多了一道制服領結磨出來的紅印。
本身就是過敏體質,她又忍不住抓撓。
紅色變得觸目驚心。
付競澤看她空洞,草草結束了和服務員的點餐。
接着之後的整個飯局都坐在她邊上。
酒罐一個個倒空,她眼神逐漸迷離,撐在桌面和一群人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
對面的男生突然挑起八卦,借着酒勁問兩人是不是背着大家談了。
冰尤舉着酒杯的手環住付競澤的脖子,溫熱的氣息相互交織。
她喝多了,身體發燙的厲害。
他看她泛紅的臉頰,和布滿血絲的疲憊的眼睛,任由她挂着,夾了口面前的菜放進嘴裡。
冰尤食指敲了下杯壁:“我和付少,隻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