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助君……”床上的女孩忽然喊出這個名字,佐助頓時頭皮炸裂,朝後退了好幾步。手鞠湊近慢慢睜眼的女孩,溫柔地問:“你真是胧月夜?記得我麼?我是手鞠姐姐。”
“手鞠姐……記得呀,我是胧月夜,不久前你還帶我到甘泉居吃沙拉呢。咦,鹿丸哥哥也在?”
别說勘九郎瞪直眼睛張大嘴巴,鹿丸、手鞠、我愛羅也吃了一驚,特别是與胧月夜最熟悉的手鞠,無法再懷疑她是假的:“真是胧月夜……真是她!”
佐助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可以用全世界都相信那個杜若,唯有自己确定她在撒謊的無助。
他挺直脊背走向胧月夜,見她一看到自己就揉着太陽穴,像在思考什麼:“如果你真是胧月夜,能告訴我們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經曆了什麼?你父親渭東波呢?你們父女要真遇到難處,一定要說出來。”
我愛羅對佐助點頭,贊許他沒被這個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的“前世今生”困住,對女孩正色道:“你承認自己是胧月夜,從十四歲突然變成成年人,簡直是天方夜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好好想想……啊!”在佐助和我愛羅不帶喘息的詢問中,胧月夜雙手抱頭,樣子十分痛苦。
佐助看到她總想起櫻,不忍心看她這樣下去,正想說“别着急,慢慢想”,胧月夜猛地站起,一步步走近他。
奇怪,他的腳竟不聽使喚,仿佛被她那雙比海還深邃的藍眸淹沒,隻等着溺斃身亡。
佐助身子僵硬,胧月夜沖上來抱住他,哭泣的聲音像她愛了他好久、她愛得他好深:“宇助君!我知道你是宇助君的轉世!”
這個發展是所有人沒料到的,佐助又羞又惱,大力推開她,正好在門口看到那個他這會兒最不想見到的人。
“櫻……”
今晚在賓館從夢中醒來後半天睡不着的春野櫻,前所未有地憂心宇智波佐助,晚上零時敲對門佐助的房間也不見人應,問了服務生才知佐助就沒回來。
想起佐助那次锒铛入獄,她大晚上急得到處尋人,得知佐助、我愛羅等人帶着一個女孩趕往法隆寺。
聽到女孩,櫻的心有種被捏爆的痛感,她不知道為什麼心痛,就像心頭生出一朵帶刺玫瑰的感覺……蓦地回想起更早的時候,她夢見佐助被一個粉發藍眸的女人搶走。
許是擔心夢境成真,她不由得加快腳步,一到法隆寺就聽見杜若與他們的對話。
聽着聽着,她沒了沖進去的勇氣。哪怕杜若負氣出來撞見早已淚眼婆娑的自己,櫻隻能做唇語,央求她别暴露自己。
直到看見那個該是佐助前世愛人的女孩當着她的面摟住他,她再也撐不住了,噩夢成真了……
“你愛得太卑微了,我真替你不值。”
這是杜若臨走時用唇語留給她的話,每個字都在打自己的臉,即使杜若的表情寫滿同情和憐憫。
“佐助君原來在這兒……哈哈,恭喜佐助君找到前世的真愛啦……杜若肯定不會騙大家……”櫻眼圈和鼻頭紅紅的,像隻被迫與媽媽分離的小羊羔。一句比一句顫抖的話幾乎斷裂,割着她的喉嚨挨個掉出來。
佐助有種急得不會說話隻能大踏步奔向她,又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憋悶,開口的聲音似被火燒過,聽着很沙啞:“你……你誤會了!我……”
“你……哈哈哈。”櫻竟笑出聲,手背碰着自己額頭,一副無奈又好笑的模樣。
她觸碰那個他曾點過并承諾“下次吧”,而這次的“下次”像他們相遇後就再無下次的地方。
這是她兩年來一切美夢的新起點,原來是自己任由夢潰爛後的疤,美麗又愚蠢的疤:“佐助君覺得我誤會什麼了?你這樣反倒讓大家誤會哦。”
櫻用盡渾身力氣鏟着疤下的血肉,就當他從沒碰過、從沒說過,在臉上硬堆出笑容,一笑就血淋淋的:“我和佐助君從來都隻是普通隊友的關系,這不正是佐助君一直強調的?我徹底明白了!”
【注釋】
①玉藻前:傳說在平安時代末期、鳥羽上皇院政期間(公元1129年到1156年)出現的一位由白面金毛九尾狐變化而成的絕世美女。本文用作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