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倏地停住腳步,他與她看不見的風筝線越拉越長,快繃斷了。
唉,真是個比鳴人還麻煩的家夥,不愧是一起斷手的好兄弟,自己怎麼老幹些“知心哥哥”的事?以前勸鳴人,如今勸佐助,麻煩死麻煩死!
鹿丸心裡吐槽自己命不好,可看佐助落寞的樣子,不免同情他稀裡糊塗陷入當前的“修羅場”。
他瞟了眼同樣不知所措的胧月夜,胳膊肘推了下佐助:“還有,别忘了她。”
不提還好,一提就來氣,佐助黑着臉推開鹿丸,大踏步走向那個被他的氣勢吓得後退的女子:“搞清楚我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宇助君’!我也不會被什麼扯淡的‘前世今生’困住!你最好盡快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許耍花招!”
佐助很久沒用這麼兇的語氣對人說話,胧月夜噙着淚水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再讓他心軟。
五代目風影·砂瀑我愛羅也覺得這個胧月夜問題很大,冷眼旁觀沒吱聲。
砂瀑勘九郎歎服佐助真是出了名的心硬,面對自己明知來曆不明又不忍心說重話的胧月夜也毫不溫柔,他思索再三決定和我愛羅一樣保持沉默。
砂瀑手鞠與胧月夜早就相識,看不下去佐助咄咄逼人:“夠了,宇智波佐助!你這會兒理直氣壯,怎麼小櫻在的時候那麼慫?”
“喂,手鞠!”
“少管我!”
她瞪了鹿丸一眼,擋在胧月夜身前:“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胧月夜,當務之急是查清真相!某些人就别對不住這個再對不住那個!”
“你……你什麼意思?!”佐助聽出這個和杜若一樣難纏的女人對自己的諷刺,怄得毛孔炸裂。把他視為什麼花花公子,就跟貶低他們宇智波一樣不可饒恕。
“對不起,佐助君……是佐助哥哥。”鹿丸正頭疼,胧月夜小小的聲音從手鞠身後傳來。
長着娃娃臉的她小心探出頭,像做錯事的孩子:“我腦子真的很亂,或許前世和今世的記憶混成一鍋粥,很多都想不起來,也給你們添麻煩了。”
她耷拉下腦瓜,比櫻更長的粉發垂落如沙漠紅柳,那是蠻荒之地為數不多的亮色。
憋了一肚子話的勘九郎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本想替佐助說“沒事”,發覺這個油鹽不進的家夥不為所動,搖搖頭繼續不管閑事。
“那個……容我說一句吧。”鹿丸見縫插針調解緊張的氛圍:“杜若和手鞠已證實胧月夜的身份,我們最要緊的就是幫她找回記憶,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意味深長地看着佐助,後者豈能讀不出他的意思,冷冷别過頭,卻不代表鹿丸會妥協:“佐助,建議你與手鞠一起多陪陪胧月夜……先别着急發火!”
這個求生欲很強的聰明男人滑稽地伸出手,作勢抵擋佐助的強低氣壓:“目前看來杜若所言不假,胧月夜的前世和你的前世有些糾葛,手鞠則是胧月夜這一世較為親近的人。你們共同引導,指不定能得到更重要的真相。招标會召開還有四天,我們再跟杜若說說好話,盡快想辦法解決,别忘了此行的任務呀!”
句句在理的話對佐助無疑是不帶分說的警告,從不受脅迫的他怒極反笑,右手扶額,一句話也說不出、更不想說。
手鞠對鹿丸的提議很認可:“小櫻交給我去勸。佐助,給你個忠告,既然惹上胧月夜的事,你最近還是别和小櫻接觸了。不然又是她情緒激動,你還不會解釋的死局!”
……
杜若一直都覺得,三色丸子的死亡不是落入人類口腹完成使命,而是用竹簽串成一條線上的螞蚱時,它們再粉嫩、再蔥綠、再潔白都陷入貫穿身體後無法掙紮,隻等着被嚼碎、被吃掉的死局。
“事情的發展就如我的劇本一樣精彩,都是你的功勞,門佐杜若。”
門佐,砂隐人口最多的姓氏,也是一個出了不少人才的姓氏。
這個姓氏像蠍子咬了下杜若正串三色丸子的纖纖玉手,她劇烈地抖了下,瑩潤靓麗的粉色丸子串歪了,再好吃也是殘次品。
她撇着嘴拔下丸子,竹簽上殘留血紅色的豆沙,不知道的還以為此刻一副陰狠神情的她紮了一個人,又拔出沾着血肉的竹簽。
“哼,不管是門佐杜若還是志村杜若,我的目的就是殺死宇智波佐助,用他最愛的女人的雙手!”
杜若把粉色丸子丢進一旁的池子,淡紫色液體裡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蜘蛛,最大的居然有兩個手掌大,醜陋猙獰的樣子和不久前她從春野櫻腹部抽出的她稱為“邪靈”的黑蜘蛛一模一樣。
聞見那股櫻花似的香甜味,這群光看着就讓人頭皮發麻的蜘蛛群起搶食,大個頭吃大口,小個頭吃小口;厲害的多吃點兒,弱小的少吃點兒……眨眼間,櫻花色的丸子别說死局,死屍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