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暗叫不好,扛起她剛沖到外面,恰好撞見一看到他,就把手從另一個男人的手中迅速抽出來的春野櫻。
“櫻,你怎麼……”
血色斜陽不知何時已流轉到少有人來的五重塔,直到逐漸隕落至地平線下結束白日的葬禮,已迎來黑夜的誕禮。
正對面的櫻如枯萎到一吹就能流散花瓣似的,用落花的聲音對佐助笑道:“方才就說佐助君怎麼不見了,原來是找你的前世戀人啦。對了。胧月夜怎麼了?要緊麼?”
她的話若花莖上脫落的刺紮着錯愕的佐助,那張曾經隻對他笑靥如玫瑰的臉龐,慢慢轉向身邊的白發男人,露出一抹盛開到極緻、最後糜爛的美。
佐助從沒遇到這麼窘迫的時候,又不好把昏迷的胧月夜丢一邊。
目光落在那個有着伊赫家族标志性的祖母綠眼睛的陌生男人似笑非笑的臉上時一頓,佐助眼裡複雜的情緒瞬間篩為充滿敵意的寫輪眼:“你是伊赫卓……”還是漩渦宇助?
佐助忍下後半句,從眼前男人那張連自己這雙有着最引以為傲的寫輪眼和輪回眼的眼睛都看不透的容顔上,能讀出比“月讀”更可怖的秘密。
“佐助君作為櫻的前男友,不先回答你是不是因戀着前世戀人門佐胧月夜小姐,導緻櫻心身不甯才主動分手,轉而答應和我在一起,怎麼先問起我這個第一次才見面的人?對女孩子可不能這麼冷漠,不僅失禮還不夠體貼哦。”
男人伸手攬住櫻的肩,後者身子出于本能先避開,随後還是妥協,宛如沾水的鵝毛再也逃不開。
他對櫻光明正大的親密動作狠狠地刺痛了佐助的雙目,正想豁出去教訓這個竟敢用髒手觸碰櫻的男人,肩上的女子忽然傳來虛弱的呢喃:“宇助君……你在麼……”
佐助分明地看見,聽到胧月夜和櫻明顯不同的聲音,那男人一直波瀾不驚的綠眸終于出現了變化。
很快他掩飾過去,像甩掉刺一樣離開櫻,才往前走了幾步,佐助勾唇笑了:“看樣子比起櫻,你更關心我這位……‘前世戀人’。”
自從在川之國與櫻偶遇後就陷入一系列怪事,像沒頭蒼蠅不停地被某種隐形的力量擺弄到今日,從不認輸的宇智波佐助終于扳回一局。
“伊赫卓公子,既然巫女杜若不在,就先讓佐助君把胧月夜小姐送到北山醫院吧。我是醫療忍者,有了醫院設施也方便協助檢查。”
櫻邊說邊走到佐助跟前,發現胧月夜又睡過去。她看了下立馬避開她眼睛的佐助,扭頭對伊赫卓說:“另外,佐助君一隻手不方便,要不您幫忙把胧月夜抱到醫院吧。”
跳開她作為女子有足夠的怪力、佐助就算少一隻手也能用“須佐之男”接斷肢,櫻平靜的話給佐助的心裝上了“起搏器”。
他心裡一陣狂喜,明白了看似莫名其妙地答應了伊赫卓求婚的櫻,其實也知道這男人大有問題。更重要的是,她也不願讓胧月夜與自己靠得這麼近……
哼,她在吃醋。
“櫻,你不介意我碰别的女孩子?”伊赫卓眯眼凝視着櫻,用的是佐助對她的稱呼。
“我當然沒那麼小肚雞腸。請問佐助君介意把胧月夜交給卓公子麼?”
“巧了,我也沒那麼小肚雞腸。”佐助早巴不得甩開這塊燙手山芋,快步走近伊赫卓,觀察着他微變的表情,嘴上的話是專門對櫻說的。
伊赫卓冷聲輕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胧月夜。他動作極其溫柔,聽到女孩接下來的話時抖了下手:“佐良娜……媽媽對不住你……”
别說神色大變的伊赫卓,佐助和櫻也聽得清清楚楚。這個體内被複活某個女子前世靈魂的門佐胧月夜,居然把川之國那個年紀不小的佐良娜視為女兒?
這下線索能全對上了。鹿丸已懷疑胧月夜的前世和砂隐高層門佐海老藏有關系,這個前世又疑似佐良娜的母親……
“門佐……門佐绯櫻!”丢失的真相在回憶的斷層中噴薄出熾熱的岩漿,櫻在好幾次“卍”發作後失去的記憶攜着高溫不斷沖擊她的大腦。
左肩再次發痛,熟悉的感覺把櫻的雙眼燒得通紅,又是紅色的眼睛,櫻前兩次攻擊佐助時的樣子。她抱着頭掙紮一番,突然殺氣騰騰地沖向佐助。
“櫻!喂!又是你指使的吧?!”佐助邊躲避櫻的襲擊,邊厲聲質問抱着胧月夜并冷眼旁觀他們自相殘殺的伊赫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