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沒應他,隻回首同倉勇輕聲道:“後面還有個門,兩個門都守好了。”
“今天這兒的人,一個都不能走。”
“是!”
男人還想再說什麼,柳絮收劍,徑直沖了上去,赤手空拳同這群畜生較量。
逢人便攻擊他後脖,将人擊暈。
不到兩刻鐘,柳絮站在為首的人面前,面色冷硬,低頭冷眼看着面前腿軟到站不起的男人。
她伸手再次拔出腰間的劍,橫在男人的脖間。
“你有兩個選擇,一,說出你這段時間幹的所有事。”
“二,你和你的兄弟們,全部去死。”
“我不介意在财神廟裡行刑。”
财神廟裡僅剩的一張财神像靜靜的挂在那,他嘴上永遠帶着的那抹讨喜的笑,無聲無息的注視着這一切。
男人不敢說,隻趴在地面上,企圖和柳絮談條件。
“姑娘身手如此矯健,何不與我一道發财?何必當這見義勇為的末路英雄?”
她們創上門來的目的他豈會不知,無非是看見他的手下當街擄人,心生不平,于是上門救人。
柳絮手中的劍壓緊,在他脖間勒出血痕,“再不說,我先挑斷你的腳筋,再挑斷你的手筋。”
“還不說,你身上的肉也可讓我練練劍法,看我能切成多少片。”
刑訊的手段,程校尉也同她講過。
一個女兒家,他承認有些拳腳功夫,至于剩下的,呵。
男人索性同她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可知我背後的人是誰?要是你敢對我動手,那些大人們知曉了,定不會放過……”
“——啊!”
男人瞪大雙眼,裸露的腳踝處出現一道血痕,錐心的痛從腳踝那兒蔓延開來。
“隻是左腳腳筋沒了,你還有右腳筋,倒不必叫得太早,”柳絮平靜道,看着男人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你!”
“——啊。”
“如今隻剩兩條手筋了,慎重發言。”
倉勇幾人正找東西将這二十來号人綁起來,剩下幾人去後門一看,發現一廂房,裡面全是人。
兩人把昏迷的宋清溪擡了出來,司萍神智尚且還算好,見到柳絮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頓時松懈下來,忍不住出聲:“柳隊……”
見柳絮正在審人,又下意識噤聲。
柳絮隻沖她點了點頭,确認她沒什麼大礙後,目光又放在面前這人身上。
男人連和她對視都做不到,可思及那群叛黨的手段……
橫也是一刀,豎也是一刀,如果不交代,隻怕他今天出不了這廟門。
“我說,我說,我也是被逼的啊!那……那群人讓我去擄人,最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我……我就是個中間辦事的,我是無辜的,領些酬勞而已。”
“誰讓你擄人?”
“叛黨,住在郡守府的那群惡人!他們在抓壯丁!不隻有我和我的兄弟們在幫他們做事,大家就是混口飯吃,女俠饒命啊!”
“就這樣?”
男人低頭,目光躲閃,“就……就是這樣。”
柳絮看了司萍一眼,劍刃劃向他的下颚,逼他擡頭。
“讓你抓壯丁,那你抓女子幹什麼?”她冷聲道,救出來的人裡,可不止司萍一個女孩,甚至還有幾個幼童。
男人整個人哆嗦一下,兩隻手上傳來劇烈痛意,激得他滿地打滾。
“含糊其辭,兩隻手全斷。說還是不說?”
司萍從未見過柳絮如此冷臉,隻瞧了瞧,明白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隻轉身去查看宋清溪如何。
他替她扛了兩棍,如今還暈着。
男人額間冒着冷汗,颦颦點頭,嘶聲道:“說,我說……”
“我原先就是抓壯丁的,最開頭那些個大人也這麼吩咐的,隻後面突然讓我們也抓女子和幼童。”
“我也不理解,那日…..我尋個由頭朝他們打聽,他們隻笑,笑得讓我發涼。”
“後來我又去送人,無意間進了他們關人的地方,才發現……發現…..他們把這些人都……都吃了。”
“那看門的與我交好,見我發現,隻同我道:‘女子和幼童味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