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學義心裡其實有些好奇,徐任回北京幹什麼去了。可他很快又打消這個念頭,畢竟他和徐任的關系很模糊,明确來說他僅僅是朋友的朋友,樓上的鄰居。
那天晚上蔣學義把資料發給他後,倆人再無交集。就連在小區裡也很難見到徐任抛頭露面,又像是人間蒸發般,消失在蔣學義的世界。
那天趁着天晴,剛好林晏姿這幾天工作忙。蔣學義得以有空和曹樂陽他們幾個去遊戲廳裡玩。
不出所料,這次的行程裡依舊沒有徐任。蔣學義竟有些失落,好在曹樂陽這個開心果在,氣氛還挺活躍的。
無論怎樣,但這是不能過多問的。
也許曹樂陽是出于好奇心,就問道:“文哥你怎麼不把老大叫來啊?”
鄭識溫一把揪住曹樂陽的衣領,陰森森的:“你打聽他那麼勤幹什麼,好像别人挺樂意搭理你一樣。”
曹樂陽回眸瞪他,一把拍開他的手徑直的走到陸延文旁邊。
“你少管我那麼多。”
“你今天吃炸藥了?說話那麼沖。”
“打住!打住打住,我可沒說話沖,少自以為是了。”
陸延文尴尬的笑笑,兩手揮揮:“好了好了,都出來玩了你們兩個能消停消停嗎?”
在這倆人面前,陸延文既當爹又當媽的一樣,鄭識溫和曹樂陽跟長不大似的。
剛剛曹樂陽說的“老大”指的就是徐任,就連曹樂陽他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口這樣叫他的都不知道。蔣學義猜或許是在那次打網球之後吧。
蔣學義的心思完全在曹樂陽的那個問題上,畢竟那也是他最關切的。
“他最近比較忙吧。”陸延文替徐任解釋,“畢竟他忙也很正常,前些天回北京處理一些事情弄得他家雞飛狗跳的。回來還沒有夠歇息到一會兒,就又去忙着其他的事情。”
曹樂陽“啧啧”嘴,“太難了,真心心疼老大三秒。你說他成天能忙活什麼啊?我還想着約他打球呢。”
“過幾天吧,過幾天說不定他就有時間了。”陸延文安慰他說,“到時候我發信息給他。”
一聽到陸延文的說辭,曹樂陽立刻兩眼放光,“行啊!到時候一定昂!”
鄭識溫眉毛微揚,很快臉色恢複正常,“再過幾天就開學了,延文你給他畫餅畫的太明顯了。”
“我什麼時候畫過大餅。”陸延文兩手一攤,“倒是你天天念叨讓樂陽還錢,這幾天你就不念叨了。不會覺得很别扭嗎?”
鄭識溫愣一眼,不吭聲也沒什麼好臉色。
不一會兒曹樂陽瞅見賽車街機,立刻跑過去:“快快!剛好兩個位!”
遊戲廳裡人不算少,刺耳的音樂哔哔響頭頂上響。五顔六色的燈光交疊着,時不時還傳來兒童的嬉戲的聲音格外嘈雜。
“馬上。”鄭識溫把買來的奶茶放在桌面上。
陸延文注意到蔣學義有些蔫兒,輕輕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有心事?看你眉頭緊鎖的。”
蔣學義猛然回神,回答的毫不含糊:“沒有。”
“嗯,壓力别太大。”
蔣學義露出一抹笑,“不是,沒有壓力大。可能是前幾天剛處理完預習的任務,現在才剛剛放松,多少有點不适應。我明天還想着去圖書館借書,但我辦的那張卡昨天一直沒找到。”
“噗,以後你會學成榆木腦袋麼?跟你聊天三句離不開學習,你也學着以後讓自己放松點,要是你想借點書看看,就來我家吧。但我不知道,我喜歡的你會不會喜歡。”
蔣學義說:“榆木腦袋倒不會。”聽到陸延文邀請自己去他家裡拿書看,他兩眼彎彎,“好,但會不會麻煩你?”
“朋友之間,沒有麻不麻煩。”陸延文撇過臉,沖着街機那邊揚揚下巴,“走吧,玩會兒。”
“好,等下,我把奶茶拎過去。”
另一邊林晏姿坐在咖啡館裡,雙腿交疊眼睛時不時往落地窗外瞟,似乎在等什麼人。
“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路上遲到了。”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緊接着聲音的主人穿着淡黃色的連衣裙,利索的短發就出現在林晏姿的面前。
這就是家暴案的委托人李女士,她的氣色看樣子很好,林晏姿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來了。源在她來之前,林晏姿還擔憂幻想着她會不會一身疲倦難堪。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剛到。”林晏姿将桌面上的另一杯咖啡推到這個李女士面前,“喏,香草卡布奇諾,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
“可以的,我喝咖啡不怎麼挑。”
林晏姿将碎發别到耳後,“孩子呢?”
“噢,我讓我朋友帶他去遊樂園玩了。”
這時,林晏姿才瞧見她額頭上那個疤痕,坑坑窪窪的用粉底液和遮瑕遮過留有的粉,顯得疤痕更凸凹不平。
頓時她垂下眼來,就是連問:“關律師處理的怎麼樣?什麼時候開庭呢?”
李女士咧咧嘴笑得有些憨,如實回答:“很好的,大概在這個月的中旬吧。真是麻煩你了,本來是想讓你來當我這個案子的負責人的,沒想到給你弄這麼多的麻煩。”
“這倒不會,隻是當時事務所裡把你的案子轉交給關律師,我不太放心…畢竟女人更懂女人的痛苦。”
李女士長歎一口氣:“是啊。”
林晏姿提議如果案子上面出了什麼問題就可以來找她,李女士聽後特别感激她。晚上又請林晏姿和自己的朋友們去一家餐廳裡吃飯,點了幾瓶酒幾個人在一起不醉不歸,喝得面紅耳赤。
臨走前她們朋友幾個又模仿桃園三結義一樣在一塊兒拜把子,林晏姿就扶着牆靠在那朝她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