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各自補卷翹睫毛和亮晶晶唇彩的環節，會擔心雨宮蓮無聊。麗塔為解悶先教的他這個動作。金發碧眼的冷豔美女擰上潤唇膏，嚴肅發話：

“看好了，蓮蓮。”

她神情不屑半阖着眼，揚起掌心親了兩下。那個方向剛好路過的男人激動地沖過來，渴望觐見陛下們。

“滾開。”

然後被她一腳無情踢走。

雨宮蓮學得認真，他看完整理衣領坐直身體，三個姐妹都認真扭頭觀察他。雨宮同學沒有威懾力地眨眨眼準備，标準一比一複刻動作，宛如人機但可親可愛地吻了一下。

“噢……”看似嚴厲的老師突然變得柔軟，麗塔握着他的肩膀責備他，“我都後悔教你了，不要對别人做。”

“她說得對。”

其他兩個人馬上說。

那時雨宮蓮不明白麗塔·卡林頓的悔意，正如他現在不知道傑森在面具之下挑起了眉毛。怪盜剛從外面主動鑽進來，還站在紅頭罩支着窗簾的臂彎間，對自己幾乎受人全盤掌握的姿态毫不自知。隻顧着回味剛才的事，有點不自在地扯手套。

他又更低更瘦，不去主動争取就會輕易露出被俯瞰的角度。從紅頭罩的視角看，Joker低着平常揚起的眼眸，像那天哄傑森玩教父角色扮演一般難得溫順，耳朵尖紅紅的。

這種沒有羞恥心鬧事威力毀天滅地的角色也會不好意思啊。

紅頭罩裝作什麼也沒看見順手環上他，反正Joker不在意。有時候他們親昵的方式确實像貓和主人。他面上不饒人，雖然蒙面看不見眼神，但Joker能感覺到他輕輕掃了眼自己的嘴唇。大紅刻意逗他：“你什麼意思，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來了。

傑森悠閑地等他回應。

Joker肯定不會露怯，他知道他是個内裡非常自傲的人。

少年認真且淡然地仰望他：“如果你想的話。”

他們沉默着長久對視，勇敢怪盜不怕邪惡屋主。還是紅頭罩怕真把孩子逗跑了，先收手退開給他讓路，做了個俏皮的舉手投降姿勢緩和氣氛。Joker大人有大量，不介意剛才的插曲，坐到标記有他名字的搖椅上給紅頭罩遞了張預告信。

拼接而成的字符寫着：

[犯下大罪、一意孤行的風筝人先生。

你背叛理想、忤逆本心。

沾滿罪惡的雙手并不能洗清愧疚。

我将偷走你的邪念，讓你認清現實。

心之怪盜參上]

“你發預告之前是不是要去深入了解他們，”紅頭罩捏着紙片翻來倒去觀察，“怪盜還是個很溫情的行業啊。”

Joker給他科普：“進入宮殿需要殿主名字、現實對應位置還有宮殿名稱。等宮殿主人看見預告信，心裡扭曲的欲望就會變成實體秘寶。”

“我們偷走就可以了？”

“對，這就是[改心]。”

紅頭罩沒說什麼特别的話，Joker倒忽然顯得有些懷念。

我們？

他便拿小刀從桌上宣傳頁裁下一枚字，貼到對方手裡的卡片上。紅頭罩疑惑地看着他，狡猾的怪盜不多做解釋，先彈出鈎爪槍飛入夜色。

紅頭罩再展開預告信，發現末尾的落款歪歪斜斜多打了個補丁。

變成了心之怪盜團參上。

–

風筝人查克是個可憐人，不過悲情系反派夠多了，陶德還是個可憐人呢。在哥譚誰管你們有多可憐，失去孩子的父母和失去父母的孩子随時夠開個大賣場促銷。

他追随Joker來到破敗的廢棄劇場，怪盜打開手機軟件輸入三段字符。随即紅頭罩就在一陣奇異黑紅漩渦中進入全新世界。

雨宮蓮依然走他前面，那身漆黑風衣如同他們初遇時輕快飄起。隻是他沒有像那時一樣離開，潇灑轉身為傑森做出盛情邀請的手勢。

“這裡就是風筝人的宮殿。”

那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博覽會，查克願望的具現化。遊客們面容模糊奔走在街道上，攤位裡擺放着的猙獰異型風筝反而細節都清晰可見。

而他，宮殿主人，哥譚不值一提反派隊列裡的成員。離了婚，給大人物打下手，謎語人和小醜無聊的較勁讓他的兒子死于毒殺。他再也不會放幸福的風筝了，手中制造的變成了殺人的武器。

紅頭罩吐槽介紹人物背景的怪盜：“我早說過你們是個溫情行業，你的了解方向已經可以給他寫本感動哥譚人物傳記了。”

“我得結合這個想象他宮殿的名字，”Joker為自己辯解，“不能隻靠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