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承澤早早醒來,看着依偎在懷中熟睡的人,心中無比滿足,目光溫柔的看着懷着嬌顔,沒有一絲起床上朝的想法,隻恨不能一直這樣,直到天荒地老。
安樂抓住李承澤的手,帶着瞌睡被吵醒惱怒,閉着眼睛張嘴就是一口:“别鬧。”
“樂樂……”李承澤無奈一笑,連忙讨饒:“是我不好,你接着睡,我不吵你了。”
被吵醒了哪裡還睡得着?何況外面還有一堆事等着,安樂氣呼呼的捶了李承澤一下:“你不是要上朝嗎?起來。”
“不急,我先送你回去也來得及。”李承澤忙下床扶安樂坐起,給她套上衣服。
“不用,我自己回去。”安樂起床氣還沒消,撥開他的手,才挨着地,腳下就是一軟。
李承澤忙攬住她,輕輕幫她揉着腰:“慢點,乖,時間足夠了,我送你回去,路上還能說說話。”
“說什麼?”安樂慢吞吞的問道。
“你什麼時候走?”用披風把人裹好,李承澤抱起安樂,柔聲問道。
“就這幾天。”安樂靠在他胸口,微合着雙眸,懶懶回道。
“這麼快?範閑可是受傷不輕,他能去嗎?”李承澤詫異。
“不,他明年去南邊查案,我是去内庫,不是一路。”
“查案?查什麼案?”
“什麼案都行,就是尋個借口,離開京都。”安樂無所謂的說道。
“避流言。”李承澤點點頭:“這回準備怎麼收拾明家?”
“你有什麼建議?”安樂反問。
“先讓明家自己鬥,他們不是你的對手。隻是,島上的海盜,要不要我幫你料理?”李承澤問。
“幫我吞了滅口的那支水師,可好?”
“可以。”李承澤想了想:“明家内有我的人,要不,我再讓他發個懸賞?殺範閑的懸賞?”
想起懸賞的滑稽收場,安樂饒有興趣的問道:“改成懸賞我,可以嗎?”
李承澤皺皺眉:“如此也好,那,我讓謝必安帶人跑一趟。”
……
進宮與慶帝辭别之後,安樂就悄然離京,一行人來到了京都南方的船碼頭上。這條河名為渭河,流晶河正是灌入其間,渭河往南數百裡,便會彙入大江,沿江直下,便會到了繁華更勝京都的江南。
今天離京,安樂沒聲張,也沒有讓人送行,自從知道可以回家,安樂越發不耐煩應付那些場面上的應酬,沒有隐瞞行程,隻是拒絕了親友們來送行罷了。
因此也并沒有乘坐華麗的廣船,吩咐起航,僞裝成商船的戰船緩緩走水面行駛,看着窗外緩緩後退的景色,安樂有些怔楞。
踏雪和淩波交換了個眼神,踏雪端了杯茶,擔憂的勸道:“殿下,如今秋高氣爽,不如,去甲闆上看看風景?”
“嗯?”安樂回過神,有些詫異,她身邊的丫鬟一向有分寸,從不會幹涉她的行止。
“殿下心情不好,奴婢想着,外面風景不錯,您出去轉轉,也能散散心。”
“心情不好?這麼明顯嗎?”安樂皺皺眉,看來,她心境确實亂了。
回家,是她心裡最深處的渴望,雖然一直積蓄着力量,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回家的途徑,可聽到李承澤親口說出,她最後成功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的心還是亂了。
隻有三年了,可是?回家的契機到底在哪裡?
見安樂又開始走神,踏雪愈發擔心了,輕聲喚道:“殿下?”
“好,出去轉轉。”安樂打起精神,總不能為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未來,就不過日子了吧。
“家裡的樂師也帶了些,殿下可有想聽的?”淩波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