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醒了!”
好不容易睜開眼,我才剛撐起半邊胳膊就被巨大的沖力擊回被褥中。
派蒙埋在我的懷裡,帶着哭腔叫喊:“嗚嗚嗚嗚塞拉你可算醒來了,真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還以為你要…”
“派蒙,你太用力了,”空手忙腳亂地把派蒙扯出來,沖着我抱歉地笑,“還好嗎,有沒有被撞到?”
我搖搖頭,撐着身子坐起靠在床頭。
“對…對不起!”派蒙回過神來焦急地繞着我飛來飛去,不住地道歉,确認我沒事才停下。
好不容易安慰好激動的派蒙,我低頭發現自己身着居家服,躺在卧室的床上。
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進入的夢境,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見我低頭沉思,空戳了戳我的肩膀吸引我的注意力,将近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闡述。
在發現我昏迷以後,空和派蒙到教堂尋求幫助,随後消息傳到騎士團,最終由麗莎将我送回家中安頓下來,關于我出事的緣由仍然在調查中。
“所以說,我睡…昏迷了整整三天?”
在夢中我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隻能皺着眉頭接受這一現實。
空點點頭:“當時在墓園接下委托後,我們正打算一起離開,你突然倒在墓碑前,怎麼叫也叫不醒。”
派蒙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一個轉身你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在我的記憶中,你和派蒙是一起離開的,而我又在原地逗留一會…”記憶出現偏差,看來之前的玻璃破碎聲不是幻覺,我擡頭對上他的眼睛,“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完全被夢境困住的?”
“不,”他否定了我的猜想,“比那個時候更早,比我到達的時候都要早,我能與你一起對話應該是因為我不小心闖入你的夢境中了,你想一想,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異常?”
我從頭開始複盤:“從遇見你開始,幫忙送花,趕到墓園,結束委托,差點被石子絆倒,發現墓碑,再遇見你們…”
“是我被絆倒碰到墓碑的時候!”靈光一閃,我的語速都加快很多,“碰到墓碑後我就發現周圍變冷了,而且阿爾弗雷德先生的身影也突然消失,在那之後我就聽到你和派蒙靠近,踏入陰影的一瞬間有玻璃破碎聲,而你們離開時也有同樣的聲音響起。”
這一次他點點頭,認同我的猜測。
而我又注意到另一件事:“這麼說來,一直在幫助我的就是你們了…在最後的夢境中,你為什麼會突然對我說「森林會記住一切」?”
空摸摸後腦,輕嗯了一聲。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這麼做,我也并不清楚緣由,”他十分真誠,看起來甚至有些苦惱,“那個聲音隻說了如何讓你醒來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是這樣啊…”
我有些愣神,又意識到現在應該先表達謝意。
“謝謝你,空,要是沒有你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謝謝你救了我,”我鄭重的道謝,然後糾結地捏住床單,“那個…可以拜托你幫我保密嗎?關于夢的内容。”
雖然疑惑,但他還是答應下來,而麗莎就是在這時抵達的。
我悄悄松口氣,慶幸這個請求及時說出口。
“小塞拉,身體怎麼樣?需不需要檢查一下?”麗莎對着空和派蒙點頭作為招呼,直接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姐姐我這幾天可是擔心地覺都睡不好。”
“我完全沒問題了!”比劃出一個強壯的姿勢,我仔細瞅瞅麗莎的眼睛,心疼的用指尖劃過她的眼角,“麗莎姐姐一定要好好休息,可不能長出黑眼圈啊。”
她沒有立刻回話,反而是飽含愧疚的摸摸我的頭:“如果真的出什麼事,我就沒法向須彌交代了,幸好有小可愛他們幫忙…在夢裡都經曆了什麼?有沒有做噩夢?”
“沒什麼,不過是不值一提的過去,”我搖頭,“比起噩夢,倒不如說是美夢吧…”
話音剛落,我餘光看到空瞪大了雙眼,派蒙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就被捂住嘴巴。
這些異常瞞不過麗莎,她先是盯住鬧出動靜的二人,在他們尴尬躲閃的眼神之下重新轉回來看我。
“塞拉,我聽的出來你沒有撒謊,但那絕對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美夢,對嗎?”
她的态度已經認真起來,我難免感到緊張:“…對不起,麗莎姐姐,我不想在讓任何人知道那些難以啟齒的想法了,是我讓空他們隐瞞的,也不用為難他們。”
場面僵持不下,誰也不想第一個讓步。
在派蒙都快要昏過去的氣氛中,麗莎率先松口:“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不會再問,畢竟這一切也是因為我的失誤。”
我疑惑于她的話,直言道:“失誤?事件的起因已經調查清楚了嗎?”
“是我的疏忽,蒙德的一些曆史遺留問題,你被魔神殘渣影響後昏迷不醒,如果被老師知道了,就算是我也會被臭罵一頓吧…”
“那我就幫姐姐保密,”我看她低下頭,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這也不能說是她的錯。
我一直在隐瞞我的體質會對各種奇怪的能量産生共鳴,就連賽諾也隻知道我對元素力比較敏感。
她無奈地戳上我的眉心,看起來并不打算放過我:“你啊…這樣為姐姐着想姐姐當然開心,但是…”
“麗莎姐姐,”我輕聲打斷她,用眼神懇求她,“不要告訴居勒什老師和賽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