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一隻大手已經要伸到少年的衣服裡,觸碰那白璧無瑕的身子。
他一向男女不忌,隻是相比之下還是男人更方便點,不會懷孕,也不會鬧騰,尤其是這種瘦弱的男人。
隻是他剛俯下身,領口卻被人直接給拎起來,狠狠怼進旁邊的牆角!
“操——”
光頭差點沒反應過來,被撩倒地翻過身,剛要開口求救,嘴裡就給塞進一件衣服,“你他媽......唔唔唔。 ”
隻能發出陣陣嗚咽聲。
紀清籬拇指掐着虎口,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站起來,拿起剛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繞過光頭的肩膀,連手腕一塊綁着,利落地打成個死結。
光頭說不出話,隻能像胖頭魚那樣原地掙紮,上半身倒在地上,死死盯着前面像是要殺了他,兩條腿拼命往前蹬。
紀清籬居高臨下地看他,就要撿起地上的另一根繩子,隻是剛彎下腰,腹部的熱源再度冒出來,沒幾步就踉跄在地。
砰——
龍哥直接從後面撞過來,把人撂倒在地,大腿卡在紀清籬身上,不停用頭去撞他的肚子的。
一下比一下用勁!
紀清籬被撞得偏過身子,一口血噴出來,隻能憋着口氣,狠命朝他小腿踢過去,想要用蠻力控制。
但藥效起來,他的力氣越來越弱,雖然一時能把人治住,卻顯然占了下風。
兩人動靜太大。
龍哥的幾個小弟從外面跑進來,拉開地下室的門後。
看到兩人扭打在一起,自家老大兩臂還被五花大綁綁着,都愣了一瞬。
紀清籬聽到動靜,費力地往那去看,見到這群人之後,神情微滞。
他靠着最後拿點意志力,瞄到角落裡的一塊碎瓷磚,立馬撿過來,握在手心,抵住了光頭的脖子。
從後面挾持着,目光裡是極度反常的猩紅,嗓音嘶啞,“現在就報警,不然就割破你們老大的喉嚨!”
他這一聲有些躁,但能明顯感受到氣勢裡的沉。
其中個小弟已經被唬住,他是人群裡唯一一個未成年,沒考上大學,平常就跟這幾個人瞎混,哪見過這個場面。
哆嗦着就要從兜裡掏手機。
“不能報警!”
龍哥忽然把嘴裡的衣服掙掉,高喊一聲,“我給這鼈孫下藥了,他堅持不了多久,絕對不能報警!”
下藥這個詞喊得賊大,地下室室裡室外都聽見了。
紀清籬腹部那勁上來得更強烈,捏着瓷磚的手有些抖,力氣也有些軟下來。
光頭察覺到身上的失力,嘴角一擰,身上的疼和在小弟們面前的丢人齊齊湧上來,就要去扯他的脖子!
砰——
又是聲巨響,紀清籬很快覺得身上一空,留着光頭的男人被掀翻在地。
來人把紀清籬從地上抱起來,沉默地脫下外套蓋在人身上,裡面藏有全部的安全感,緊接着就是框框的揍人聲。
“下藥是吧。”
“我他媽讓你下! ”
這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深谙,直接踹到光頭肚子上,把人踹了個列祖,腦袋朝下的朝外翻去。
周圍小弟被這踹門而入的人吓傻了,就要過去幫忙了,但還沒碰着人衣角,就被群五大三粗的保镖摁倒在地。
潭冶每拳都是下的死手,跟玩命似的,像是要把一直壓着的煩躁全發出來。
到後面紀清籬真的聽不下去了,但還沒等他開口,後面就有人反應更快。
“潭少爺,别打了,要真出點事,到警局之後也不好交代。”
潭冶就跟沒聽見一樣,對着這孫子補了兩腳,才很快退出去,重新挪到紀清籬旁邊。
大手捂住紀清籬的額頭,感受到上面的滾滾燙意,摁下自己失而複得的心,“别怕,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他托起紀清籬的雙腿和腰,要把人完整地抱起來。
但很快就有隻手扶住他的胳膊,從腕子到五根指頭都在不同程度的發抖,指尖像着火那般燙。
“别。”紀清籬聲音很小,卻還是傳到潭冶的耳朵裡,“你讓他們都出去。”
潭冶和他的距離此時不到半個手肘,紀清籬什麼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
剛才的兇勁就散去些,動作遲鈍片刻,聲音卻還是穩的。
“把人帶出去,讓盧警官他們過來提人。”他頓了頓又道:“走的時候把門帶上,躲遠點,沒我的話别進來。”
“是少爺。”身後恭恭敬敬,也不敢往他們這邊看,很快就把人帶出去了。
等清場以後,紀清籬終是耐不住熱。
他毛衣剛才用來給人堵嘴了,身上隻一件打底的灰色條紋襯衫,卻還是熱的發瘋,把最上面幾個扣子解開。
白皙細緻頸子像是剝了殼的雞蛋,精緻漂亮得不像,上面有幾條剛抓出的紅印子。
潭冶注意力全在他像發燒一樣的臉上,再度開口時嗓眼發緊:“咱們去醫院。”
紀清籬吃力地搖搖頭,“你也出去......”
“我不能出去。”潭冶皺着眉,覆在他耳邊,“你要我怎麼幫你,我現在不可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
“這種事,你幫不了我的。”紀清籬嗓音低啞。
潭冶目光微頓,“那就去我家,我單獨開車送你,給你找個醫生到家裡。”
可是根本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