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先生短暫地沉默片刻,迅速調整好了表情,“好,好!不追求物質,追求真愛!這正是我們節目的宗旨!讓我們恭喜鹿小白牽手成功!”
鹿丘白勾了勾唇。
男~人~都~會~犯~的~錯~
無意冒犯,但相親誰不是把大糞包裝成金子,能讓父母親口說出身體不好,說明身體很差;
甚至追前任追不上還能被泥頭車創死,真的很适合被“嬌弱”debuff影響的自己。
“請女嘉賓收下定情信物。”
嗯?鹿丘白一愣,還有信物?
老夫婦将一個骨灰盒遞給他。
鹿丘白打開。
腐臭味撲面而來,兩團黑色組織,蛆蟲在組織内外爬動。
得虧鹿丘白醫學基礎好,也盯着看了半天,才辨認出來是一顆心和一顆肝。
哇,黑心肝的東西。
鹿丘白笑着接過,回到座位上,他的座位對面已經擺上了十四号男嘉賓的牌位。
在他之後,其他人陸續上前選擇配對嘉賓。
各有各的精彩。
得到的定情信物也是五花八門,最正常的竟然是莫容柳,他選擇了偷電瓶被電死的男嘉賓,直接得到了一盒骨灰。
最後上場的是精英男,在最初的美貌投票中得到最低票。
被塞着嘴關在房間裡一整晚,讓他的雙眼布滿血絲,身上已經見不到昨晚的氣勢。
他膽戰心驚地走過一個個牌位,腦子裡一團亂麻。
艾先生的聲音陰測測地響起:“挑剔的女人嫁不好~林招娣女士,我要提醒你,隻剩最後一位男嘉賓了哦~”
精英男猛地停下腳步,這才發現他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隊尾,眼前隻剩下最後一個牌位。
捧着牌位的女人盯着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我哥哥人可好,膽大心細,之前讨了個婆娘沒福氣,沒兩天就死了,我哥還替她給她爹娘送終,老兩口感動得把遺産都留給了我哥。”
翻譯一下,就是吃絕戶。
精英男五官都開始抽筋,但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女人繼續道:“我哥操勞過度,辦完葬禮回家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工地的鋼筋紮穿了眼球…唉!雖然缺了一隻眼睛吧,那對真愛來說不是個事。”
精英男顫抖着接過定情信物。
一顆眼球躺在骨灰盒中,灰白的瞳孔撕裂成兩半,卻在盒子打開的刹那,猛地看向精英男!
眼球中充斥着毫不掩飾的惡意。
精英男慘叫一聲,手吓得一松,骨灰盒哐當掉在地上。
這個瞬間。
所有村民,捧着牌位的、沒捧着牌位的,都轉頭直勾勾地盯着精英男。
“她竟然摔定情信物…”
“不聽話的女人…”
“不恭順…”
“這種女人怎麼能進門…”
精英男抖得越來越厲害。
怎麼辦?該怎麼辦?誰來救救他!
——一隻手撿起掉落在地的眼球,重新裝進骨灰盒中,遞給了他。
這手被黑色皮質手套包裹着,顯得纖細修長,眼球在他手裡捏着,倒像是一顆珍珠。
青年将手壓在精英男肩頭,充滿暗示性地用了幾分力:“你是因為得到了這麼珍貴的定情信物,太激動了吧?”
定情信物...精英男瞬間反應過來:“是,是的,我太激動了,才沒拿住!”
一瞬間,村民們的表情都恢複了正常。
精英男驚魂未定,忙不疊轉過頭去,鹿丘白已經回到座位上,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原來是一見鐘情,那你下次可要拿住了。”艾先生的眼淚都出來了。
倒不是因為被真情打動,而是本來眼看着精英男要被淘汰而不斷上漲的收視率,随着鹿丘白的攪局而暴跌,心痛出的眼淚。
借着手掌遮擋,艾先生用眼角餘光狠狠地瞪了鹿丘白一眼。
鹿丘白隻當作沒看見。
擦幹眼淚,艾先生從懷中掏出許多紅線,天女撒花似的往前一抛,開始不顧其他人死活地推流程。
“好運村有一座月老廟,保佑好運村香火綿延千年,求姻緣最是靈驗,接下來,我們就将一起前往月老廟,請月老算一算,我們的七對新人是否般配。”
也就是所謂的納吉。
七人被迫捧起牌位,跟着艾先生前往月老廟。
艾先生掏出一瓶藥丸開始賣貨:“徒步耗時耗力,不如來瓶粉牛~櫻桃花牌轉胎丸,一胎光宗,二胎耀祖!”
鹿丘白:“…”
信轉胎丸不如信他是秦始皇。
前往月老廟的途中也有攝像機全程跟拍,但大多都集中在艾先生的賣貨上。
趁着這片刻空隙,莫容柳小步追上鹿丘白,在他身後壓低聲音:“鹿醫生,你不應該為了救人讓自己吸引仇恨。”
“那個男人的心理素質太差,你救了他這次,也救不了他下次。”
鹿丘白聖光普照:“能救一次是一次。”
莫容柳語氣嚴肅:“沒有第二次。我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希望你不要給我增添額外的負擔。”
“...”鹿丘白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低下頭,“對不起。”
“依依,你也太兇了,他才第二次下本,”【狂刀】加入了他們的對話,“論壇裡把小鹿這種舍己為人的行為稱為新人美,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