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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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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害怕。” 他生硬地咬牙道。

“那你是又在質疑我的能力?” 她挑了挑眉故意問。

“不是。” 他趕快否認,急切地再三強調,少許源于怕被誤會的語無倫次:“我最信任你的才能、你知道,事實上,對你所有精确規劃的明智性我都深以為然。”

“那就行。” 她輕飄飄地看他一眼,憑借好記性繞去麻瓜的貧民街區、即少數裔與窮困白人的生活社區,“隻剩下幾天,我們要抓緊了。首先你得學會‘閉耳塞聽咒’,以及鐵甲咒的破解,還有最重要的、我需要教你處理自己腦海中的記憶,确保它是純粹的圖景,意味着經受得起法庭的檢測。” 這是她在應對盧修斯·馬爾福期間留的一手。

傳聞的“紅燈”街區由于做做樣子的警車巡邏常常藏于邊邊角角,附近一些環境肮髒的快餐館,埃爾挑了個有最佳視角位置的餐車,朝鐵青着臉的西裡斯小聲道:“忍一忍,當地居民都很窮苦。” 她又以為他犯了大少爺嫌棄挑剔的毛病,殊不知其實他是在憂心忡忡任務的成功與否。

“……我無所謂穿什麼,隻要不被發現。” 他竭力平靜地說。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裝扮你。” 她嚴謹地補充:“拿面紗遮一遮最保險。”

遙遙望向來來往往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孩,一陣強烈的無力感蔓延入埃爾弗裡德的心底,這就是她們的現實:要麼是膚色原罪,要麼是來自瘾/君子父母家庭,沒有尊嚴與愛,一切障礙都在摧毀她們,不小心感染藥物的上瘾,或為一口三明治出售自己,林林總總的悲劇天天在底層中上演,又尤其體現在無論跨越哪個階級女人都是資源及玩物的真相裡,區别隻在往她們身上标價的人位于哪個階層,底層是娼/妓,高層叫交際花,中層則以婚姻作面罩,被唾棄和謾罵的永遠隻有她們,既不是締造和迎合市場的男人、也不是今日僅活躍于形式而并沒有做到扼制罪惡的秩序系統。說實在的,在這世界有誰不是以出賣自我為生,隻不過是看出賣的肉身亦或靈魂,誰又比誰高貴呢?時不時她會想,自己之所以選擇巫師世界,正是為了逃避,魔法能力不取決于性别,女巫和男巫的力量沒有生理結構的懸殊參與,至少沒那麼多她控制不了的痛苦。于是想到伊奈茨本能夠變革的偉大研究、那本将改變整個人類曆史的成功——“以後她們不會再被當成容器了” 回憶錄中這句略顯稚嫩卻絲毫不減感動的話,更使人感到難過。

思及此,她隻能為自己鼓勁,祈禱事情可以永遠照她的想法越變越好。眼下的正題是但願她觀察和模仿她們的言行舉止到時不會露出破綻。

扮演獵物通向拉裡·埃斯波西托建的縱情玩樂專用的宅邸。可想而知的高難度冒險。

在此前毫無停歇地排演每一種突發狀況的可能性,力求盡善盡美地結束這棘手的困難,清醒的理智與堅韌的意志并駕齊驅,沒半點屬于人之常情但不利于重任實操的不自在。

當天埃爾費心細緻地幫西裡斯打扮成“一位女人”,往他本來就到肩膀的黑頭發施咒延長及腰,衣服選的是總體保守的深紅長袍、好遮住他的骨架,隻在鎖骨和手腕處留有若隐若現的蕾絲材質,穿外衣前他有幾分難為情、因為她繞到他身後幫忙扣好塞滿棉花的胸罩扣環,這場景莫名的有點詭異。盡管到後來為他化妝時他已經免疫一般自如地整理衣物,最終戴上首飾與具有異域風情的紗巾和帕什米納披肩,氣質及年紀一樣神秘的高貴少婦形象生動顯現,審視着面無表情的漂亮“女人”、埃爾憋不住笑:

“你真美,‘布萊克小姐’。”

“謝謝,我早就知道……能成熟點麼我們。” 他無奈地自我挖苦道,雖說心甘情願當她的玩偶,在她面前吃癟的次數真是數不勝數。

兩名高覺悟的戰士出發了。

所料之中目的地以“上乘的影樓”作僞飾,想必為了私密性和安全性波西托專門設置嚴禁幻影移形及門鑰匙等速通手段,理查公爵安排他們走消失櫃這一當下特殊年代最流行的隐秘路徑,從灰塵滾滾的地下室走上一樓氣派的正廳,牆面挂滿了照片,有些是靜止的麻瓜照片,有些是會動的巫師照片,男男女女皆有,當中有一副巨型相框、是留着淺色頭發的優雅女性朝鏡頭微笑。這時一個女招待走來問他們有沒有事先留名預約,她說出了公爵給的暗語,倆人被帶領至某個金碧輝煌的房間——

如同幻象的影子。日夜縱情,載歌載舞,徹夜不息,這個形容她隻在書裡看到過、那本花了幾乎大半個章節描述一場盛況的名著,波西托的房間猶如掉進現實了去的、蓋茨比的豪宅,除了人沒那樣多之外。

所料之外的是拉裡·埃斯波西托本尊表面沒一丁點兒兇惡的影子,正在偌大的室内浴池邊坐着,周圍有長相清秀得很像女孩的男孩給他敬酒,霎時她挫敗地腹诽自己為同伴打造的女裝純屬白忙。

“你們是公爵推薦的人?” 波西托上下打量衣着輕佻露骨的埃爾弗裡德,後面穿得嚴實的西裡斯他尚未留意,“……我看你怎麼——”

“不像一名妓/.女?” 她靈敏的反應堪稱完美,大方且潇灑地接下語句:“合乎利益的狂歡裡誰是誰、又是什麼身份并不重要不是嗎。”

波西托明顯被說服了地一笑,目光中帶着些許賞識:“也好,我近來對付夠了平民。請坐,要我怎麼樣幫你?我猜許可證永居證這類東西入不了你的眼吧。”

不明确的信息量讓她不自覺和西裡斯對視了一下,仿若走鋼絲似的風險,她極力營造漫不經心的口吻:“恕我直言,鑒于公爵跟我說的是僅會有我們在場……” 說罷看了看四周的閑雜人等,後者登時在波西托的眼色下紛紛匆忙告别離去。

“你可以說了,小姐。” 波西托做了個“請”的手勢。

“國會的麥克達夫先生……我們不小心得罪了他。” 埃爾一邊一臉正經地張嘴胡說八道拖延時間,一邊偷偷用魔法在波西托的酒杯裡加着帶來的強效吐真劑,暗暗慶幸自己上回沒對雷古勒斯誤用。

“噢?約翰會大動肝火的事少得可憐,你當時是做了什麼。” 波西托呵呵笑道,遲遲沒喝手裡的酒。

“我刺中他的自尊心,關于他在魔法國會不具實權……我不是故意提的。” 她強行壓下緊張,佯裝苦惱地回答。

“哈哈,你話倒沒說錯。” 波西托嘲笑着譏諷:“他那家夥在裡邊就是個擺設!自尊心,哼,仗着自己是新一代麥克達夫家的人……你大可把心放進肚子,改天我和他吃早餐時會好好說他的。”

話音剛落她剛想下意識地道謝卻感覺波西托桌底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腿,當機立斷地她站起身,用場面話了結道:“我該向您敬酒幾杯。” 然而第二杯沒喝完,波西托也從座椅站起,慢慢踱着步。

“你朋友怎麼戴着面紗這麼神秘?” 可憐的西裡斯被波西托從後背摸到腰甚至臀,即使面紗勉強沒掉、臉定然黑了大半,埃爾不敢想象西裡斯的心情。

“不如先喝點酒吧先生。” 她飛快拉住他,賠笑着遞上杯子。

看了眼低領下的胸口,波西托順帶摸了把她的手腕,見她笑盈盈的深色眼眸裡像有隻無形的鈎子無聲地引誘,他頗受用地就着她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下一秒,埃爾弗裡德兩手掐住他的脖頸、用蠻力猛地将他推入一池熱水,整個人壓制着抽出魔杖,同一時刻西裡斯迅速地念咒禁锢了不堪一擊的波西托。

吐真劑已發揮效用,拉裡·埃斯波西托恐懼地顫抖着說不出半個多餘的字符:

“……我借着神秘人安置給我在魔法國會的位置,限制外來巫師的活動。我騙那些年輕人,給他們換許可證,也包括急用金錢的泥巴種,統統照單全收……影樓的假面除方便我謀私,更提供給其他權貴來玩樂,但僅此而已。我沒決策權,真的沒有一點實權!” 這蒼蠅人物吓得一頭冷汗,渾身抖得像篩子,老老實實道清:“是馮特納和威爾金森、特别是馮特納才有決議的權力!”

又白跑一趟。

人生第一次,氣得要命的埃爾弗裡德粗魯地松開波西托的衣領,憤怒悶着胸腔,她一言不發。

同樣不由煩躁夾雜喪氣,西裡斯止不住迷惘地問她:“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先修改他的記憶。” 她深呼吸了下,沉聲道。

收拾好一切狼藉,他們狼狽地原路回到紐約象征安全的公寓。

到家看見渾身濕透的埃爾弗裡德也不給自己用烘幹咒,怔怔地注視着窗外。

脫掉累贅的僞裝衣物,西裡斯拿起沙發上的毯子披上她的肩膀:

“你沒事吧?”

“謝謝你。” 埃爾弗裡德很快恢複了精神,苦笑道:“假如結果是好的,剛剛我們的配合天衣無縫。”

“事情總不能永遠順利。你已經盡力了。”

她任由自己的手被牽過,神情卻堅定得不為所動:“……不,還沒有。我還沒盡力。我會找出馮特納跟威爾金森的漏洞。”

“魔杖許可證過期我們用不了魔法、你知道。”

“我知道。” 她不願妥協地回倫敦,不僅是不希望讓鄧布利多失望、也是直覺告訴她留下來反倒會有轉機,“麻瓜方式對我來說不是難題。”

“我隻是覺得回去後整理思路再回來,我們的策略能更清晰。”

“有些事拖延太久反而以失敗告終。” 她平和地堅持道。

沉默半天,西裡斯歎了歎氣:“好,你的觀點有道理,但我想我們都應該先冷靜冷靜。”

争論在當晚戛然而止。

沒人想得到、西裡斯收到一封不速之客的來信——雷古勒斯·布萊克。

一開始埃爾以為雷古勒斯是寄錯了名字,當她見到西裡斯瞬息的失神、她再低頭看信中簡短的一行字:奧賴恩·布萊克病重,實際上、雷古勒斯寫的是“父親病重在即”,僅僅短短一句。

換作平日,體質脆弱的奧賴恩卧病在床壓根不算奇事,但今晚早早分道揚镳的食死徒弟弟特地不遠千裡寄來這封信,其隐含的份量與深意不言而喻。

死寂良久,她等待他開口、毋庸置疑是常人在重大悲痛前首先選擇的逃避:“你說得對,我們得留下……”

“西裡斯、西裡斯你父親病得很重,你要回去。” 她鎮靜地反過來握住他擱在膝蓋的雙手,“你需要正式地跟他道别,他是你的爸爸。”

“……那你呢?我總不能丢下你一個人。” 他的視線有一絲模糊,垂下眼掙紮着問。

“上午你的表現是真的在信任我的起點。相信我,曾經最孤立無援的時候,力挽狂瀾的人隻有我自己。而你,你知道你該回去。”

釋懷遠不及理論上容易。複雜的情感壓向猝不及防的内心,西裡斯不禁對她流露心聲:“他對我來說是陌生人。從小到我十六歲走前,一年到頭他沒跟我說過幾句話,稀有的主動對話也是為了指責我如何讓沃爾布加失望……學校的教授都比他關心我,在我眼裡,弗萊蒙才是我真正的父親。”

埃爾耐心地聽完,眼睛不覺浮現淡淡的淚意,她深深地看着他,輕聲說:

“西裡斯,你聽我說……我失去過父親,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的情況不同、你甯願擁有一個感情深厚沒有血緣的父親,但是我相信你會後悔今天選擇不回去見他最後一面的,畢生都會後悔,就像是我……你已不再是十六歲前的你了。”

也許是不容争辯的諷刺:關系宛如陌生人的家庭,不管曾有多少不可調和的矛盾,死亡總能輕易地将它們剪斷——是的,毫無疑問的諷刺,卻同時是毫無疑問的人性,在生死前怨恨永遠被原諒所替代,寬恕是被擺上台面的最後情感,昔日的沖突則可以被一齊埋葬于墳墓裡。将死之人的病床前,不和與偏見再無法被激起。

唯一的夥伴啟程離開之後,公寓顯得無端的空曠。

埃爾獨自着手調查吉克·馮特納,最好入門的率先是其畢業院校伊法魔尼,畢竟希斯·斯圖爾特是創始人的後代,行個方便進學校輕輕松松。

“吉克比我小一屆,在長角水蛇學院,品學兼優,是個耀眼得風評極好的畢業生。” 希斯仔細回想道:“人人都說他會去魔法國會當個了不起的政客,他畢業後杳無音訊我還很意外呢。”

“杳無音訊?”

“是啊,他很低調,我們仍然不清楚他在國會的職務。隻不過也見怪不怪,國會裡經常是明争暗鬥的混亂……啊,下午茶時段到了,嘗嘗咱們的美式茶點吧、我打賭你會喜歡它們的,埃爾。”

希斯熱切地帶領着她走過校園的長廊來到餐廳,學生們剛下課、雷鳥學院的冒險三人組小分隊果然一眼見着她就欣喜若狂的,她“重蹈覆轍”般向希斯介紹三個在校學習的孩子,抱着愛屋及烏的心希斯一改不太搭理小孩的态度,他跟簡興緻盎然地聊起了書籍,比利一邊吃着蔓越莓派一邊插話擠兌侃侃而談的簡,詹姆斯則關心地詢問她近況。

餐廳正面渲染着類似教堂色彩濃重光澤的玻璃窗外,幾名學生正跟不遠處一隻個子矮小皮膚淺灰的生物争吵着什麼,一些穿校袍的高年級嬉皮笑臉地去看熱鬧,聽到動靜的希斯伸長脖子看了看就百無聊賴地撇撇嘴說:

“沒什麼奇怪的,又有幾個不識好歹的跟威廉吵架而已。”

“不好意思,威廉是?” 埃爾弗裡德茫然地看了一圈其餘四人了然的目光。

“一隻老普克奇④,資曆百年啦,據說是伊索·瑟爾女士的好朋友。” 比利搶在希斯前頭答道,後者則補充:

“并不是傳說。” 希斯慢悠悠地用刀叉切開餐盤裡的松餅,敬重地說:“威廉是對我們家最忠誠的老朋友……他不喜歡孩子們,好吧其實是不喜歡人類。”

“普克奇……為什麼我覺得他跟妖精長得很像。”

“親愛的,因為他們就是妖精的遠親呀。”

她恍然大悟:“遠親,那普克奇的魔法能力應該跟妖精同樣的強大?”

“當然,理論上是的。”

聞言她靜默不語,煩心事實在太多、她要花一點時間理清才行。

“埃爾,你今年能跟咱們一起過聖誕節嗎?” 詹姆斯等人七嘴八舌地問。

“可以。大概新年後我才回得去英格蘭。”

比利神秘兮兮地在她耳邊小聲道:“……你有什麼要我們跑腿的隻管說。”

“有你們幫忙,我能走得更快。” 她開玩笑道。

“那我們不幫啦,不幫啦!” 他們相視大笑着接下玩笑。

走出伊法魔尼已是晚上八點鐘,她委婉推辭了希斯要送一送自己的建議,天氣愈發寒冷,她催促着朋友們回校,一人走在街燈昏暗的小道,火焰威士忌的醉意延遲上腦,帶着幾許恍惚地散着步,迎面一個隻到她肩膀高度的少女埋頭快步撞上了自己、急匆匆地道了聲歉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

大體仍是清醒的埃爾停住步子站在原地,一手伸向外袍空蕩蕩的口袋,不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回頭瞥了瞥那漸漸遠去的身影。

現在的小偷竟敢偷女巫的東西。

物件上随時有她的魔法印記,再者這東西輕則使犯人倒黴、重則喪命——拜托,不但是伊奈茨的手筆,這隻懷表原初還屬于伏地魔本人……好偷不偷,反觊觎一件附着怨氣的遺物,是不是不想活命?

埃爾弗裡德無須着急找其算賬,調頭先回公寓看資料,吉克·馮特納簡直是個謎。

直覺準确這種頗有玄幻意味的概念,偶爾在埃爾身上靈驗,比如她一遇疑難正題的推測能夠猜對百分之七八十,剩下的小幾率是她無意中或不小心忽略的、得算在命運頭上,猶如一部十全十美的古希臘悲劇:一切逃無可逃,避不可避,從最初就存在着的、無法扭轉的宿命——

“……哪一個人不曾帶着羨慕的眼光注視他的好運,他現在卻落到可怕的災難的浪潮中了……讓我們等着瞧那最後的日子,不要輕易評價一個凡人的幸福、在其尚未跨過生命的界限與得到痛苦的解脫之前……” ⑤

1980年初,滿以為自己離成功越來越近的埃爾弗裡德返回倫敦迎來那一則消息時,她是這麼懊悔地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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