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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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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确定。現在我隻知道過幾天得去德國的科隆一趟,驗證我的猜想。” 她留意到他的右手系着自己送的項鍊——以及耳釘,實際上他是把它們串一塊兒對折綁在手腕上,她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戴着?”

“噢,領口太明顯,麻瓜村鎮的小巷很多小偷,我就取了下來。” 巫師袍的衣袖可以遮住紮眼的首飾。他才想起似地從手邊摘下再戴回脖子上,可惜耳釘沒能扣回去、過了兩個多月他的耳洞早就縫合了。

“……難以想象你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 曾經視他為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忽略他可貴的堅毅品質,她很是慚愧。

“沒事,都過去啦。” 他蠻不在乎地擺擺手,沒有訴苦的打算,轉移話題道:“對了,是誰給你寫的信?”

思忖着此刻時機恰當,埃爾展開剛才的來信遞給他,半是期待半是感觸地解釋道:“好久以前就想告訴你,這幾年潛伏在食死徒内部接應我的人,是你的弟弟,我被貝拉特裡克斯抓獲後遭遇的種種危機,包括最後我能得到救援,當中都有你弟弟的幫忙,我早就想和你說的,他總是不同意,我猜他是等到你自己發現,好揶揄你一番。”

一刹那西裡斯臉上的表情複雜得精彩,首先是震驚混合着懷疑,随着全神貫注聆聽她詳細的講述,他的目光流露出後知後覺的釋然,沉默不語半晌,他的口吻有種自言自語般、平穩裡夾雜不可名狀的情緒:

“好,終于找到我和他真是親兄弟的有力證據了,在霍格沃茨我就迷思,我跟他兩個肯定有其一是路邊撿來的,我覺得是我。”

西裡斯開的這句玩笑成功逗樂了埃爾弗裡德,自然而然,她趁機說了雷古勒斯在美國的經曆、重中之重的“波西托宅邸曆險記”,果不其然西裡斯幸災樂禍地捧腹大笑,特别是當她生動地模仿雷古勒斯鐵青着臉兇巴巴警告她不能把此事說出去之時,他笑得倒在沙發上,令她莫名幻視在霍格沃茨他和詹姆·波特嬉笑打鬧的從前……

要是能重返那個無憂無慮的時期多好。

帶着明知故問的意思,西裡斯好整以暇地說:“他不是不讓你告訴别人嗎,我可不放過這種嘲笑他好幾年的機會。”

“有什麼關系,你又不是别人。” 埃爾弗裡德不假思索地回道,并且沒察覺到西裡斯僵硬地收起笑容,她又一臉真誠地說容易引起他幻想的話,這時他陷入煩惱的猶豫——他總覺得哪裡變了,從她主動抱自己的迹象來看。但是他不敢斷定,因為布置詹姆婚禮現場的前晚她也有擁抱他,然而面對他的告白(準确地形容是自殺式表白)她很生氣,雖然現今回想他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挺混蛋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眼下,眼下算不算合适的時候?她喜不喜歡自己呢,他認為她大概有一點點喜歡他的,假設一百是滿分、正如他對她的感情就是滿得不能再滿的地步,假設分值是一百、她對他起碼有三十分,應該有……他正胡思亂想,被她疑惑的問句拉回神:

“西裡斯,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 她困惑地注視着他,“我看你的神色很沉重。”

“我……算了。” 他一眼看出她以為他是在苦惱戰争相關的東西,抿抿嘴作罷,“沒什麼。”

“你一般說‘沒什麼’都是有事。” 她雙手抱臂靠在牆上,輕飄飄道:“說吧,我們相熟到這個程度、最沒必要把話憋在心裡。”

聽罷他擡眼看了看她,從沙發椅上站起身,走向前幾步離她近了點,努力用平淡的語氣、認真而小心道:

“我在想……我在想,你對我是不是……仍然隻是普通的朋友。”

漫長的兩秒鐘沉入空氣,率先移開眼的埃爾弗裡德忽地苦笑着低了低腦袋,他正挫敗地以為她是在不耐煩,他立即開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不用回答——”

“不是,你先聽我說、西裡斯。” 埃爾無奈地微笑着打斷,暗暗深呼吸一下,決心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你知道我為了追逐自己的夢想,我向它獻出唯一的心,所以,真慶幸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我知道你為我做出的改變、你一直等待着我,但其實你已經不需要再等了,現在我對你的感覺跟你對我是一樣的——我很喜歡你,不止朋友的喜歡,一年級入學時遲到打開你在的那節車廂門是我做過最明智的事情。” 她擡手捧起他的臉,他們的距離很近,比當時的共舞還要近,互相沒有掩飾像利刃劃開洶湧浪潮似的情志,他的灰色眼睛明滅着隐約的淚光,聲音有一絲輕微的發抖:“……我覺得我愛你。” 她的視野也變得模糊,親吻了下他的額頭,她低聲說:“我知道。” 在他試探般輕輕觸碰她唇角的一瞬間,他們都閉上眼感受彼此靈魂的悸動,讓時間為此靜止,兩顆千帆過盡的心靈舔舐傷口,仿佛再沒有可怖的未知能阻擋倆人深刻的感情。

愛欲是一種虔誠的痛覺,一種克制的癢意,這是熱烈而冷靜的、成熟的愛,是因被愛而主動愛人的積極的愛,是包含尊重,關懷,責任,了解的愛——猶如體驗與鑒賞一門藝術,愛是一項能力,不再隻是源于動機的情感,愛的能力要求人全力以赴,要求人保持清醒、理性與創造力,要求人生命力的升華,是可以說“我在你身上愛所有的人,愛世界,也愛我自己”的愛。⑤

在米蘭和埃爾弗裡德待着的三天就像白日美夢成真,西裡斯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回到常态下無憂無慮的、快樂的自己,難免就多了幾分吊兒郎當的、調皮的玩鬧心,他追問她是怎樣意識到對自己超越友誼的好感的,然後她反問他在六年級又是怎樣意識到的呢?

“……好吧,讓我們一起忘掉這個問題,以後再說。” 他幹笑着退縮道,有些真話至少要等到同居才敢袒露。

他們沒有空閑開始第一次正式的約會,畢竟除了要送他回英格蘭她還要趕到德國,寶貴的幾十個小時相處裡兩個人都用來談心,雖說本來隻是好朋友階段的他們也經常聊天,但如今成為戀愛對象,不同的在于多了肢體接觸,他能牽她的手和抱抱之類的,當然他很守規矩,注意到她隻會蜻蜓點水般親他的嘴唇,以免她不自在、多數時候他也就隻親她的臉了,看上去她還沒做好适應情侶之間黏糊日常的準備。

依照規定,西裡斯回英國要先參加魔法部舉行的庭審,埃爾則不得不匆忙跟朋友們打聲招呼後就輾轉去科隆。由于案件審理期間嚴禁無關人員旁聽,他沒法第一時間告訴好兄弟詹姆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幸福,他就在開庭前跟辯護人對證詞時炫耀說“剛剛送我來的是我女朋友”,被冷不防岔開正題的辯護人無語道“呃行吧,我們再對一遍上一行證詞……”

他的好心情始終沒下來過,連沒完沒了的無聊法庭問話都能忍受。

這幾天即便莉莉和詹姆很為倆朋友的發展高興,但更多是對新情報憂心忡忡,當下局勢的嚴峻讓多卡斯答應與他們情報互通,而新情報可不容樂觀。

“……說是從阿爾巴尼亞帶回來的寵物,确實不奇怪沒鼻子會喜歡蛇,但那位伊奈茨·弗利女士不是寫道當年從密室放蛇怪的真兇就是他嗎,現在線人的情報又說前段時日他跑去科隆和那群巫師信徒見面,還調走意大利隸屬于他統治的男巫,指不定盤算着什麼邪惡的儀式……我猜,他是想故技重施,又一次放出蛇怪攻擊學生。” 詹姆面面俱到地分析道,習慣于說越多自己越相信(不管有沒有說服到别人,自己倒先被自己說服)

“你是認真的嗎?” 莉莉的神情也被感染到嚴肅,不得不承認詹姆的話挺有道理,根據回憶錄的說法,科隆的巫師可是把伏地魔供起來的崇敬程度,的确有不少傳聞他們的聖壇封印着不可低估的魔力,伏地魔對其的重視及利用當然不會是好事,他也定然早已厭倦霍格沃茨的抵抗,遲早有決定性的一戰将它收入囊中,巨蛇與蛇怪的确有對應關系,押錯了倒還好,押中了卻不作出行動則是緻命的失誤。

“是啊,而且你聽大腳闆的弟弟也有說,沒鼻子很寶貝那條蛇,你不覺得它有可能也是魂器嗎?他沉迷魂器到瘋魔的地步,不知道會不會算上他自己、分裂總共‘七’片靈魂,像他這種會相信預言的人大概也會喜歡傳統的幸運數字。” 詹姆繪聲繪色地解釋。

“用活物做魂器是很不保險的方法……不過他早期也用活人做過魂器,不算奇怪。” 莉莉面帶唏噓地搖搖頭。

“對,因為那個人死去後他就缺了一個魂器,現在拿這條蛇補回來,說得通吧。” 詹姆當機立斷道:“就這麼定了,我們要先去密室除掉蛇怪,再毀掉那最後一件魂器。”

“我們得首先跟其他人商量商量。” 莉莉擰緊眉頭,正想批評丈夫的沖動,轉念一想又察覺到這說出去斷然沒人會支持他們來完成任務,肯定又要像以前那樣交給其他本就忙碌得焦頭爛額的成員去冒險,因此話說出口她自己都有點沒底氣。

“唉喲,等會他們又拿哈利來搪塞咱們,太小瞧我的兒子了——夥計,對不對,可不能老讓人小瞧,看看你一歲不到就會騎這把兒童掃帚了、你是魁地奇的天才!” 詹姆轉頭笑嘻嘻地對着坐在嬰兒床上讓毛絨玩偶騎掃帚的哈利說,盡管哈利聽不太懂,迷茫地眨了眨深綠的大眼睛,但近期哈利已經可以模糊地發音比如“媽媽”、“爸爸”的簡單詞彙,知道爸爸在跟自己說話,哈利一邊牙牙學語一邊伸出短短的小手想要詹姆抱。

“我們的寶貝是很聰明。” 莉莉親親哈利圓乎乎的臉頰,“有幾次我特地躲起來看哈利一個人在房間什麼反應,沒有哭鬧,就乖乖地玩着玩具,而且習慣了‘眨眼小熊’給他遞奶瓶,他一點兒都不害怕會動的東西呢。” 眨眼小熊是埃爾弗裡德送的禮物,莉莉用魔法把它做成會倒水、沖奶粉、陪同寶寶玩遊戲和緊急報警的功能,雖如此,她畢竟從小接受麻瓜相對健全法治文化,“但是把小孩一人留在家的父母是要坐牢的——就算我們是巫師。”

“你的媽媽身體不好;大腳闆有限制令還沒結束庭審;月亮臉鐵定不同意;埃爾和多卡斯出任務,順帶一提她倆也不可能同意……我們沒人能找了呀。” 詹姆苦惱地說。

沉思良久,莉莉靈光一閃道:“……納威那孩子平時是他奶奶帶的對嗎?愛麗絲和弗蘭克在傲羅辦公室這麼忙碌來着。”

“噢對!” 詹姆立馬默契地聽懂了她的意思,振臂歡呼:“這辦法真完美、你太聰明了親愛的!”

“接下來我們要想好具體的完善的方案……幹嘛這樣看着我?” 莉莉皺了皺眉好笑地反問。

“嘿嘿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願意跟我去冒險,老實說我很驚喜,我以為你會反對呢。” 詹姆傻笑着說,榛子色眼眸閃爍着十年如一日的熱忱與誠摯。

“你把我想成膽小鬼?” 莉莉抿嘴忍住笑意,假裝生氣地叉着腰。

“不敢不敢、我是怕你放心不下哈利啦。” 詹姆配合地求饒,聽罷她頓了頓,撅了下嘴認真地回道:

“我是做不到完全放心,但那是霍格沃茨、我的第二個家,也是很多孩子的家,我更做不到袖手旁觀。” 她動作輕柔地摸摸寶寶的後腦勺,“我想哈利會理解我們的。如果是他,我相信他會做出跟我們一樣的選擇。”

先斬後奏的冒險是必要的——起碼有時是必要的。

有關打開密室與召喚蛇怪的方法,針對前者莉莉考慮高級的混淆視聽咒,後者則暫時不用操心,這一趟旨在驗證,鑒于隻有斯萊特林繼承人召喚得了蛇怪,關于它的傳聞若是真實的,以他們的實力對付這等小事綽綽有餘。

作好計劃的這天一早,奧古斯塔·隆巴頓女士來到戈德裡克山谷,她身穿一條裁剪正式的長裙,拿着紅色的大手袋,頭上戴一頂帶有秃鹫标本的帽子,看上去脾氣不怎麼好,表情不太高興,倒不是抱怨為戰争奔走忙碌抽不開空的他們,隻是簡單抱怨幾句平時帶孩子的辛苦,不過面對溫和的波特夫婦,她并沒有真的不滿,一邊熟稔地從搖籃裡抱起剛醒的納威、讓他和在玩汽車積木的哈利熟悉熟悉,一邊生硬地道别:“……行啦,你們放心去忙吧。”

倆人感激地啟程了,所幸哈利并沒有哭,回霍格沃茨的方式很簡單,老早之前為重啟言論小組埃爾弗裡德就在家裡修好通道是學校校廚房的壁爐。

時逢期末考試周,大清早的校道走廊沒多少人,學生全堆在禮堂和考場附近看書抱佛腳,也沒人注意到沒穿校袍的他們鬼鬼祟祟前往校長室。

為猜口令,倆人各自想了快十幾種的甜品名字,最終是詹姆随口胡說的“蟑螂堆”中了答案,進門時他還癟癟嘴地自言自語:“那玩意兒能好吃嗎。”

很可惜,鄧布利多又剛好不在,鳳凰福克斯依舊乖巧地栖息在金枝上,詹姆本來就沒想要事先跟校長商讨什麼,是莉莉認為這總歸不能連招呼都不打,無奈,聯系不上教授,正想直截了當地出發,櫃子上髒兮兮的分院帽忽然從瞌睡中醒來,跟他們大眼瞪小眼還沒發話,詹姆就茅塞頓開道:“對了,我記得傳說真正的勇士能從帽子裡抽得出格蘭芬多寶劍!哈,必定是我——咦為什麼、你是空的诶,有沒有搞錯?”

“詹姆别玩鬧了,我們過來是為了正經事的!” 莉莉看似嫌棄地制止他,卻想起一個重點:“……等等,寶劍隸屬于學院創始人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意味着蘊藏着強大的魔力,假如傳聞中蛇怪的弱點是公雞鳴叫聲并不屬實,說不定它對解決蛇怪有作用。”

“有道理,我們幹脆帶過去吧。” 詹姆剛想把帽子藏進長袍口袋,分院帽絕望地開口:

“你們不能擅自帶走我……!”

“拜托,你繼續睡就是啦,沒有分院儀式也沒人找你解答疑難。” 詹姆指着鳳凰說:“而且鄧布利多一定默許我們的做法,你看福克斯都沒飛過來啄我呢。”

莉莉搶在帽子還想反駁的前頭對詹姆建議道:“要不我們找出寶劍再走?”

“可是它就是空的……”

“你給我,我來試試!” 莉莉頗為不耐煩地奪過分院帽左看右看半晌,靈機一動地剛要戴上,蓦地“哐”的響亮一聲、金屬劍柄砸到她的頭,險些沒把她砸暈,她疼得龇牙咧嘴,撿起格蘭芬多寶劍,詹姆笑着給她揉了揉頭頂,兩眼放光地看着這把做工極為精緻的傳奇武器:以純銀打造,劍柄鑲嵌紅寶石,劍身刻着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名字……“太酷了,梅林,實在太酷了!” 他連聲驚歎,淡定的莉莉催促:“我們得快點走。”

不料剛到校長室外就遇見了氣喘籲籲趕來的艾莉西亞·克裡斯,大抵是一路飛奔趕到,艾莉西亞半彎着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終于、終于找着你們——必須帶上哈利、轉移到學校——埃爾說的,噢要命、我的胃在抽筋……”

沒發覺事件的嚴重性、詹姆還在說笑道:“她好像想告訴我們什麼?”

“你是怎麼找着我們的呢?” 詫異的莉莉不忘摸摸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艾莉西亞深吸口氣:“呼,我找去你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埃爾讓我馬上轉告你們她在德國查到的實情——”

在科隆攏共二十多天,和埃爾搭檔的人是多卡斯·梅多斯。

雷古勒斯·布萊克一星期都在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沉着地觀望:黑魔王這些天在篩選一位“合适的奴仆”分配一項至關緊要的任務,至于任務的詳細内容沒有說——賣關子幾乎不是伏地魔的風格,大家都有種古怪的預感。

而且顯然,雷古勒斯察覺到小巴蒂·克勞奇對他的懷疑,在跟埃爾弗裡德通信商讨過後,她選擇将計就計,特地讓他晚點到。

埃爾與多卡斯喬裝成普通人在科隆的巫師村莊默默觀察了一整日,她們沒猜錯,當地的神廟被重點保護,在伊奈茨的回憶錄中具體提過當年湯姆·裡德爾赢得此地最崇高象征的信賴的手段,歸結一句話是裡德爾鏟除那時的霸權并挽救了這片岌岌可危的朝聖地,神廟元老給予無條件效忠的、具有魔力約束的承諾,三十多年過去的今天,是履行承諾的時候了——關鍵是,現在伏地魔想要這群德國人為他做什麼?

短時進不去被嚴密圍攏的神廟,多卡斯機敏地感應到那一座廢棄的城堡仍存在魔法能量,埃爾不覺沉思、按理說當年裡德爾除掉與德意志巫師為敵的“紅袍信徒”後也會清理相應的駐紮地才對,難道這座城堡被留作掩人耳目什麼的……多卡斯若有所思道:“也不足為奇,你不是說它曾被附着過強大的符咒,像伏地魔這類實用主義思維,他可能會順勢留着用來給神廟作第二層保護,食死徒不是還喜歡通過消失櫃出入,我推測他是故技重施。”

“那樣的話我們更進不去,破解符咒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神廟進不去城堡也進不去,裡面的人從不出來,我們打聽不了一點消息。” 埃爾愁眉苦臉地說,一本回憶錄翻爛了都找不着突破口。

“……我懂了,若是伏地魔親自發号施令,他們總不敢不聽,我們不是有兩位線人呆在食死徒總部,給我們找根頭發不難吧。” 多卡斯的暢所欲言大膽得埃爾不禁張大嘴巴:

“複方湯劑非常冒險啊,别的不說,你讓那兩位男巫怎麼拿到伏地魔那所剩無幾的頭發、在他的枕頭上?他都不是凡人,壓根不用睡覺;而往他的長袍上找,就更不行了呀。”

“我明白埃爾,我有在想備用計劃的:解決城堡那個符咒。” 多卡斯笑道,“我們可以請教鄧布利多教授,除非教授回信及時,否則也得耗費一個月之多,但我認為雞蛋不能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啦,你再給咱們的夥伴寫封信比較妥當。”

這封信發出去後的當晚,雷古勒斯難得一如他哥哥的作風在壁爐燒着的火焰中與她們聯系,他瞧着很惱怒和郁悶,頗為有失風度地舉着她的信封、音量壓低卻氣勢洶洶地說: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埃爾弗裡德?!”

“……抱歉,我們在科隆實在進不去任意一個統治區,要不然你就和西弗勒斯想辦法搞清楚伏地魔究竟在葫蘆裡賣什麼藥,否則我們真的很被動。” 埃爾嚴肅而無奈地解釋道。

一旁的多卡斯聳聳肩幫腔:“我們也是無計可施,你要知道僅僅一根頭發就能給我們帶來多具有決定性的轉機,你和斯内普需要基本的犧牲精神——”

“好了多卡斯、親愛的,我想我們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位。” 埃爾飛快打斷,對面這隻壁爐旁邊倘若剛好就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後果不堪設想,她圓場道:“其他方法我們也會想,隻不過是想看看你們的效率會不會高于我們而已。”

很遺憾,這她倒猜得很準:對面确實站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事實上那就是他的壁爐,他沒有蠢兮兮地跪在爐火中跟她們見面罷了,哪怕斷掉聯系後他們的臉都黑成鍋底,後續他們真的有努力付出行動。

于是,十天轉眼流逝,埃爾和多卡斯先後收到鄧布利多的回信與雷古勒斯及西弗勒斯的小包裹,首先鄧布利多的信中貼心地告訴她們破解保護符咒的相應魔法,其次兩位兢兢業業的間諜寄來一小瓶複方湯劑:他們還體貼地幫她們把頭發摻好了,藥劑的顔色已變得渾濁黯淡。

“哈,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多卡斯朗聲一笑,“等戰争結束我要好好問問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是啊……雖然我完全不想喝、也已經沒必要喝,但是辜負他們的成果又不太好,所以……幹杯。” 埃爾深呼吸一下,捏着鼻子喝完複方湯劑,可想而知的糟糕味道:苦澀而火辣辣的味道,燒得内髒生疼,她忍住反胃感勉強開口道:“我的上帝,像喝了口緻命毒藥。” 與此同時,她的骨骼被拉伸得更寬更高,雙手變大、手指纖長得像蜘蛛腿,皮膚變薄、蒼白得幾乎透明……目睹變化過程的多卡斯不由震驚得捂着嘴驚呼。

“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很吓人,你要理解,他是個毀容的瘋子。” 埃爾舉手投降地歎氣:“我先找件黑長袍穿上。”

“不對,他們肯定是搞錯了……你、你的臉——” 多卡斯瞠目結舌地指着她怪叫道:“跟可怕毫不沾邊!”

“……什麼?” 埃爾跑到浴室,鏡子裡倒映的人影根本不是伏地魔現在被火灼燒似的模樣,而是毀容前的形象,大約是三十歲前、介于正常與病态之間的時期:濃密的黑發,瘦臉,閃灼紅光的瞳孔,五官分明。見狀她頭疼地按按太陽穴,心煩地說:“他們怎麼找到二十多年前的頭發、他們是考古研究員?”

“估計是劍走偏鋒往他的故居着手調查。” 多卡斯為她整理好長袍,“抓緊時間,我們直接按照鄧布利多教我們的去解開城堡的限制咒語。”

她們毫無疑問地成功突破重圍,城堡的反移形咒尤為牢固,内部表面積滿灰塵、空無一人,實則布置了不少魔法機關,好在不管是埃爾弗裡德亦或者多卡斯,她們是毋庸置疑的優秀女巫,憑借出色的能力與默契的配合,擺脫種種陷阱來到頂層,所料之内,消失櫃正正設置其中,以防萬一多卡斯先去探探情況,守在邊上等候的埃爾稍微喘口氣、忍不住腹诽這副身體的健康狀況有夠差勁:看來裡德爾厭倦凡人軀體算是“情有可原”,由于他的運動細胞的确很一般,靈敏度和協調性一般,體能和平衡力也一般,跑六七層樓心率就加快了,遠不如她自己呢,她不喝活力藥劑都能在二十四小時兼顧多項身心耗能的重任跑幾趟不帶喘,單從物理意義上客觀看待、他比她脆弱易碎得多。

擁有優越偵查技能的多卡斯不負所望,在神廟偷偷制服并擄走随機一名朝聖的綠袍巫師回來。

四周光線極暗,那家夥一看見她穿着兜帽長袍的身影就卑微地下跪:“大人,勞駕您親自前來吩咐……” 一嘴濃重德語口音的英文,頭都不敢擡地匍匐到地面,甚至還沒看清她藏在帽子裡的真容。

她們對視一眼,當即選擇幹淨利落的攝神取念弄情詭計的全貌。

然而即使早做好心理準備,這件真相仍舊令她們一刹那愕然——

“……七月三十一日當天,神廟的長老會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這一個古老而邪惡至極的黑魔法,集結綠袍信徒的魔力,再獻祭一位特定殉道者的心頭鮮血,黑魔王的布陣形成,毀滅性的詛咒生效,即可突破空間的限制,悄然無聲地奪走黑魔王的宿敵、即哈利·波特的生命……”

感覺自己像從高處跌下沖擊到了視網膜,埃爾的視野似乎短暫陷入了識别圖景功能的癱瘓,她呆了一會兒才回過神。

明明心底的恐懼有在打亂呼吸,頭腦的思索卻從沒停止,她一揮魔杖擊暈地上的人,複方湯劑的藥效此時消褪得一幹二淨,發色與瞳色變為尋常,緩慢踱着步,她喃喃道:“儀式的籌備已經開始了。”

面前的多卡斯反應足夠快,理智地分享看法:“照半世紀前衆巫師用‘萬咒皆終’了結格林德沃在巴黎放的大火,我想我們可以嘗試與之相同的原理?”

“很好,并且霍格沃茨是最便于聚集力量、最安全保險的地方,我們可以先讓他們一家轉移到學校,同樣布設保護的符咒。” 埃爾立刻接下多卡斯的思路,進一步大膽得一改昔日的小心翼翼,為了克服這驚世駭俗的決定所帶來的顫栗感,她咬字用力地果斷宣布, “至于神廟,我們要不遺餘力地摧毀它……我不管是放火燒掉,還是倒塌碎成廢墟,綠袍巫師是葬身火海還是于石磚瓦礫的墳墓下沉睡,這裡早已不可能選用文明的制裁。”

“神廟若化成灰,伏地魔絕對會讓戰争正式地打響。” 多卡斯從震撼中迅速緩過勁,高度的神經興奮,緻使有點失神地喟歎道。

“是……未來魔法史教科書上談及‘第一次巫師大戰’會将導火索寫成‘1981年7月的德意志巫師朝聖地淪陷’。” 她壓抑下快要洞穿内髒的極端緊張的情緒,“我們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須先解決這裡的問題——”

“可這不是小問題,我們得跟鄧布利多或穆迪商量。” 多卡斯皺深了眉頭質疑道。

“不,相信我多卡斯,鄧布利多隻采用迂回的對策,穆迪也從來要求制定所謂完整的戰略,他們都隻會拖延下去,但是我們不能再拿莉莉他們來賭哪一個方法有效,萬一再多人的保護咒都沒用呢?” 埃爾倔強地反駁,她的态度很決絕,“我們賭不起。援助我們倆的人中我隻覺得吉迪翁和費比安願意支持我們,其他人都會以太危險拒絕這門計劃,請相信我的判斷力,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

多卡斯凝重地猶豫許久,才勉為其難地點頭:“好吧……我去聯絡他們。”

正要召喚守護神的多卡斯被埃爾叫住:“……等一等,先聯絡我們的‘考古學家’之一。”

在翌日的例行會議上,雷古勒斯主動請纓早前黑魔王所交代的秘密任務,但顯而易見他被拒絕,貝拉特裡克斯被拒絕不止一次、盡管她的主人強調過完成這項任務的奴仆務必是男巫。

“主人,原諒我鬥膽地詢問,為什麼一定是男巫?” 貝拉垂着頭,隐忍不服地低聲道。

在座的食死徒屏氣凝神,伏地魔掃了眼衆人,用一貫冰涼輕柔的腔調說:“這與‘那男孩’有關。”

鴉雀無聲,滿意這樣緊繃的氣氛,伏地魔接着緩緩道:“如今不論鄧布利多想如何藏起波特一家也無濟于事,我在國外的奴仆協助我,隻要我的力量與他們的得到連接,隻要我按契約的規定,選中的這位奴仆與那男孩有非同尋常的關聯……蟲尾巴,你的特征再合适不過了,你可是男孩父親的昔日摯友,他對你感情深厚,不是麼。” 蓦地,伏地魔轉向戰戰兢兢站在一邊的小矮星彼得,“這将是你至高無上的榮譽,蟲尾巴。”

“主人……我想以我的拙劣——”

“你又想出于恐懼退縮?” 伏地魔不耐煩地打斷了彼得畏懼的推辭,危險地眯起猩紅的瞳孔,“我要的不過是,你的些許忠誠。我還沒詳細說清是什麼樣的任務,你就躲得遠遠的。有時候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我的奴仆,亦或是鄧布利多派來的奸細。”

“我對您絕無二心、主人!我是真心效忠于您……” 彼得趕緊卑怯地跪下,“我不敢對您的命令有異議,我的主人。”

周圍的食死徒像看小醜般鄙夷地看着他。

“很好。就這麼定了,本次任務的人選。”

一旁的貝拉露出嫉妒與憤憤不平的神色。

散會後,從頭到尾暗中雷古勒斯的小巴蒂·克勞奇沒作多少思想鬥争就做足跟蹤上去的準備,他需要收獲證據才能告知黑魔王,為之冒險是理所當然的。

這一年的七月發生了很多事,霍格沃茨全體師生形成大範圍的守護咒,部分各國的平民巫師自主發起援助、包括希斯·斯圖爾特帶頭的幾位伊法魔尼學生,代表英國魔法部部長米莉森·巴諾德公開聲明的巴蒂·克勞奇透露放寬針對追捕食死徒時使用的不可饒恕咒,而在黑暗下他的兒子踩下一個精心布置的圈套後卻迎來嶄新的機會,從黑暗中重獲自由的還有西裡斯·布萊克,至于真正的人民背叛者則将落入其親手釀造的地獄,生與死在每一瞬息極具戲劇化地置換,莉莉送别了再度病重的伊萬斯夫人,在醫院重遇帶着孩子的姐姐佩妮,兩個失去母親的母親在彼此模糊的視線裡深深看了對方一眼,無聲地朝着各自的方向離開,一個回到平靜的生活,另一個義無反顧地走向戰場……這一年的七月發生了許多事,輪回的因果,數不清的死亡,光明和罪惡對抗——

以及,埃爾弗裡德為她自己的固執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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