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餘安聲抽取的血液被留取下一些,連同紀棋那晚打架薅來的付澤明的頭發,一同送往了鑒定機構。
為了保證實驗的準确性和嚴謹,他還特地将錢包裡餘安聲的頭發也送了過去,血液和頭發的雙重保障下,鑒定結果基本不會出錯。
機構是周加衡聯系的,他家開醫院,在這方面的人脈很廣。所以他第一時間就為紀棋聯系了一家十分專業,且在業界極具資質的鑒定機構。
幾句話客套下來,那邊機構就第一時間加速為紀棋手中的樣本進行了鑒定。
正常來說一般的鑒定結果需要五到七個工作日,加急的情況下全套手續辦下來也要二十四個小時。
紀棋顯然不願意等這麼久,他在電話這頭問道:“如果先不管手續,最快能什麼時候知道實驗結果?”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電話裡的人會那麼着急,停頓一下後回道:“單純等實驗結果那很快,三個小時差不多就能出來。”
紀棋朝着周加衡點了點頭,周加衡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對那頭說道:“那就麻煩你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了,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後面又客套了幾句,周加衡笑着挂斷了電話。這機構的老闆是他英國認識的朋友,也是被家裡逼着來英國鍍金的,兩人自然而然的成了朋友。
“你這到底在搞什麼?”周加衡越想越不對勁,這DNA鑒定怎麼會讓向來對任何事都毫無興趣的紀棋如此激動。
“你現在幫我了解一下這個餘安聲來你們醫院做什麼的?想辦法幫我拖他幾個小時。”
周加衡疑惑着拿起手機,滿心的疑問沒得到解答,但還是照他的話做了。對着電話那頭吩咐:“把他做的體檢項目全都想辦法拖住。”
他擡起手表看了一眼,“拖到十二點。”
這檢套餐價格貴,當然包含的體檢項目也很多,拖到十二點不是什麼難事。
電話剛挂斷,周加衡就看到紀棋從他身邊經過,他抓住紀棋的袖子:“你幹什麼去?”
紀棋越想越覺得不安心,總覺得自己親自去看一眼心裡才踏實,這種上下漂浮安定不下的心情,他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
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那人真的會是餘安聲。
“我去找他。”
他收回手臂,袖子從周加衡的手裡抽出,連走過去都帶着些許風,看得出他很急。
“哎,哎!”周加衡在後面喊了兩聲,最終回應他的隻有關門聲。
*
“啧,”窩在角落裡的梁風遙結束了遊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哥怎麼還沒回來?”
搭在玻璃桌上的長腿收回,他利索地将手機放回兜裡,起身活動了一下長時間維持着一個姿勢的四肢。
剛剛季與秋出門接了一個電話,到現在還沒回來,梁風遙待在這裡太無聊,于是出門找起了餘安聲。
拿起手機看到餘安聲的微信頭像,梁風遙就笑了。兩人是前幾天加的微信,在梁風遙極厚臉皮的熱情下。
餘安聲的微信頭像特别簡單,照片應該是出自他手拍的。一隻橘色的貓貓躺在草地上,上面是兩隻手比着耶,一隻看起來應該是餘安聲,另一個手一看就是個孩子。
梁風遙當時問過那孩子是誰,餘安聲隻告訴他是一個弟弟,剩下的便沒有多講。
[哥,你在哪?(可憐貓貓.JPG)]
梁風遙的性格向來果斷,平時對待陌生人冷淡,對朋友也是不溫不熱,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喜歡在餘安聲面前撒嬌。
這招特别好用,每次撒嬌賣可憐都會看到餘安聲最特别的一面,有時候他恨不得把餘安聲藏起來。
“不好意思先生,彩超機器出了一點小狀況,您可以在沙發這邊坐着等一會兒嗎?”
導診的護士用甜美的嗓音溫柔說着,臉上是經過培訓的标準笑容。
餘安聲點頭,走到沙發邊坐下,這沙發的觸感柔軟,他坐下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要陷進去了,和他家裡的硬闆凳一點也不一樣。
手機亮起,餘安聲看到了梁風遙的消息。
[我在彩超室這裡,你的項目都做完了嗎?]
梁風遙自動略過了後面這句話,發了一句“我去找你”就邁着長腿大步朝彩超室走去。
“哥!”
一出電梯梁風遙就看到了餘安聲,他小跑過去,一屁股坐在了餘安聲旁邊。
單人沙發本就空隙不大,即便餘安聲很瘦,但也隻剩下一點縫。梁風遙一坐,餘安聲感覺沙發又往下陷了陷,兩個人貼得很近。
這種感覺有些局促,餘安聲不自在,兩條腿并緊,身子繃的挺直。
“哥,你彩超做完了嗎?”梁風遙一隻手攀上他的肩膀,将頭放在餘安聲的肩頸窩。
沒有什麼特别的香味,淡淡的沐浴露清香以及人體溫熱的觸感,梁風遙總覺得好聞,不自覺的呼吸着,有些貪戀的汲取着。
梁風遙說話的輕薄氣息打在餘安聲的脖頸處,泛起一陣癢意,餘安聲微微偏過頭,搖搖頭。
“那我們去吃飯吧?我去問問護士你的空腹項目都做完了嗎?”